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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想让你疼(1 / 2)

102想让你疼

兰芽惊讶望了方静言一眼。

早知道他恨,却没想到他恨到如此地步,恨不能随时随刻在她背上捅进一刀

老内监的脚步已到了眼前。

兰芽从方静言那边收回目光,攥紧指头迎向那老内监。

老内监的眼珠子几乎已是掉到了兰芽面上,两手掌心相搓着,仿佛心痒难耐,“哎哟,你这个孩子,怎地生成这个模样儿。候”

此时,兰芽反倒不怕了。

也许要感谢那死鬼冯谷,曾经在夜色林中向她展示过一个年老太监的龌龊嘴脸,于是此番再度撞见,就算心惊,却已不胆寒磐。

就在老内监已向她脸蛋儿伸出手来的当儿,兰芽却一矮身子。老内监一摸竟然摸空,不豫地垂首去找。却没想到兰芽竟然是双膝跪倒在地,口称“小子请老伴伴的安。”

“哎哟,真是个甜嘴的好孩子”

老内监当真没想到。但凡送到他这儿来验身的,都是初进宫的内监,虽然年纪打小都有,但是一进宫门来都必定被皇家威仪给吓着,进到他眼前的时候,个个都跟木头似的,任凭他怎么着都成,绝不敢有半点反抗或者声张的。

当然就更别说还能这么有眼色的了。

老内监便伸手扶起兰芽,“来来来,让伴伴好好瞧瞧你。嗯,天庭饱满,地阁周正,倒是副好相貌”

老内监阅人无数,对于相面有些心得,嘴上虽如此说,心下却不由嘀咕虽说这面相薄了些,这一生注定颇多波折,不过好在时刻有贵人辅助,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虽然这一生大富大贵都从手心儿溜走,不过也能长命白头。

老内监的两手抚在兰芽肩头,兰芽用力忽略他那只手之前刚摸过什么

兰芽保持微笑,“小子多谢伴伴只是小子愚钝,不懂何为天庭,何为地阁,又怕辜负了伴伴的赞誉所以还请伴伴给小子具体讲讲。”

反正跪着,反正这姿势他没办法验身反正尽量拖延时间,只待息风发现她不见了寻来就好了。

方静言在旁冷眼瞧着,恨恨地道“他是想拖延时间”

老内监一听也乐了,伸手拍她肩头一下“你个淘小子别闹了,赶紧起来吧,伴伴给你验完了,也好别耽误正事。”

兰芽更低俯身,不肯起来。

“小子想跟伴伴求教一事,伴伴只需三言两语指教了小子,小子这便起身”

老内监也无奈,只好答应“你说吧。伴伴我可不能与你啰嗦,真的只能给你三言两语”

兰芽欢喜地磕了个头“伴伴,小子就是好奇,是否这皇宫里所有的公公都是到伴伴这儿来验的身”

“那是自然”老内监很有些自矜地说“不妨告诉你,就算现时身居高位的各位太监,当初刚入宫的时候,也是从咱家手中走过去的”

兰芽心下一安那就是说,司夜染也是如此。

兰芽再真心诚意地磕了个响头“伴伴请恕小子多嘴小子净身前后,偶然听见资历深的刀子匠老爷们的闲谈,却怎地还有说若有年幼净身的公公,待得成年之后说不定还能长出肉凸来”

“哎哟,你个小祸精”

不待兰芽说完,老内监抢上一步来,一把将她嘴给堵上。他瞪圆了眼珠子警告她“这话可不准再胡说出去,记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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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手竟然直接堵住她的嘴

兰芽忍住恶心,目光里只流露出驯顺,用力地点头。

老内监这才松开手,面上却已冷了下去,抱着手肘居高临下睨着她“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说这话的人也同样是大逆不道。这是皇宫大内,没的一个半个字传出去,被各宫娘娘听见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小子,你记住喽,出了这个门儿之后,便别这么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了”

这已是很严重的警告,兰芽却仿佛没没听见,妙目光华一闪,抬头来直望老内监“伴伴如此说来,那便是真的了”

老内监面上遽然变色“咱家什么都没与你说过”

兰芽不容他否认,口齿伶俐地追上“伴伴与其费尽心思否认,倒不如给小子一个明白的示下究竟宫里有没有法子避免此类事情发生倘若没有,那倘若出了秽乱宫闱的事,那首先追责要掉脑袋的人,头一个可就是伴伴”

老内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大胆子,又是这么口齿伶俐、一句不让

老内监便寒了脸,冰冷一哂“你又见过几分世面宫里的规矩,岂是那帮刀子匠几句胡诌便能坏了的我且不妨告诉你,小子你给我记住喽不光你们刚进宫来时要咱家验身,即便是将来你进了司礼监,当了随堂太监、秉笔太监,甚或是掌印太监,你也依旧要每月两次到咱家这里来,让咱家再替你验清楚喽只有万分干净的,才准伺候在皇上和各宫主子身边儿”

原来如此兰芽狠狠儿地攥了攥拳头话虽

如此,可是她就不信抓不住司夜染的把柄纵然身子不能出差错,但是他依旧有其它的法子来取悦贵妃

老内监伸手一把拎住兰芽衣领,将她扯起来“怎么着,现在该让咱家给你验过了吧好好儿的孩子,偏生了一张多话的嘴,真是可惜”

老内监那张干核桃般的脸越来越近

兰芽忽地一声大喊“你敢”

老内监怒火更炽“咱家有何不敢咱家方才与你说得清楚,就算司礼监掌印太监,到了咱家这里来,都得按规矩让咱家摸过”

兰芽咬着银牙强硬一笑“那御马监掌印太监司夜染司大人,伴伴是否也敢如方才对待薛行远一般对待司大人”

老内监一怔,面上却越显阴森“不消你提醒,我也知道你们是打灵济宫来的新人。你此时才搬出司大人来,也已是晚了”

左右手臂已被那两个身高力壮的内监掐住,身子动弹不得。兰芽不怒反笑,“伴伴何苦这般色厉内荏伴伴分明没敢回答呀,倘若此时的人是司夜染,伴伴可否以对薛行远的手法对他验身”

老内监狠狠盯着兰芽,却没说话。

兰芽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敢”

心下也越发凛然,原来司夜染的心狠手辣,饶是司礼监的宦官也不敢得罪

老内监面上挂不住,伸手一把扯住兰芽腰带“可惜了,你总归不是司大人,于是你便逃不过今天”

兰芽悠然而笑“伴伴,你若坚持要这般验,那只管伸手;不过别怪小子没提醒过你你这只手伸出来好伸,怕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兰芽轻蔑地盯着他那只苍老的手“伴伴一辈子在宫里,不过都只凭着这之首才能干这件差事。可是倘若伴伴连这只手都丢了呢,试问宫里还会养伴伴这样一个废物么”

老内监一惊,不敢置信道“一个头次进宫的小子,竟敢在咱家的地盘上,如此出言威胁咱家”

兰芽笑得更从容,“伴伴你过来,我与你耳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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