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了裴衍红通通、泪汪汪的眼睛。

  那人：“……”

  那人确定自己从未见过面前的男孩。

  可为什么感觉……男孩认识自己？

  那人迟疑了片刻，问：“你认识我？”

  裴衍没回答那人的问题。

  抬起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那人。

  裴衍想起了上个世界自己临死时，老攻的笑容跟老攻落在自己唇上的吻。

  裴衍读懂了老攻的笑容，也读懂了老攻落在自己唇上的吻。

  衍衍，对不起。

  我对你的喜欢与爱，少于你对我的喜欢与爱，对不起。

  别怕。

  我来陪你。

  终于。

  裴衍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望着快哭出来的裴衍，心中忍不住困惑，面上却未表露分毫。

  他缓声道：“你是……”

  话语断掉。

  那人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现出了惊愕的神色。

  坐在车里的林暮一行人透过车窗看到裴衍无比生猛地抱住石野，咔咔咔一阵响，下巴因惊吓过度统统脱臼。

  “……雾草！”

  “我眼花了吗？！”

  “那小孩竟然抱住了石阎王！”

  “那小孩儿完了，石阎王最讨厌别人碰他，小孩儿下一秒就会被他一脚踹出五米远。”

  林暮一行人纷纷目露不忍。

  小孩儿不知死活招惹了石阎王，虽然想救，却也是有心无力。

  只能希望小孩儿抗揍一点。

  别被一脚踹死了。

  嗯？

  ！！！

  林暮愣愣地瞅着拎着裴衍后衣领走回汽车的石野。

  踏马！

  什么情况？！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