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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怪好听,陆烟到他跟前俯身,她的头发滑他胸口,“抱歉。”

  她气音问,“疼吗?”

  男人耳根泛红连脚趾都酥麻,看到金主长相就更不疼了。

  毫无疑问,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高级女人。

  衣服递给她,“怎么不开灯。”

  陆烟眼睛会说话,勾起人来游刃有余,现下低头浅笑,清瞳未曾染,“等你开呀。”

  她稍稍侧头,指尖抚摸他伤口,她看着他,像揉进身体里,渗骨的慢性毒药。

  陆烟闻到熟悉的味道,曾经被她抛弃的味道。

  “不去开么?”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我去。”

  他真的去开灯了,当着陆烟的面,还帮忙把ktv按开,选了他拿手的粤语歌,前奏在诉说。

  “第一次?”陆烟挑眉。

  “不是。”

  陆烟嗯了声,“那就好。”

  她拆了包装袋,是亮色运动套装,绝对不超过80元的材质。

  “就你一个?”陆烟解掉浴巾。

  他转身撞胴体,双手蓦然探向皮带,又无措背后,“我一个够了。”

  他想说最后也要脱,别穿吧,秉着职业素养原地清零。

  有的金主确实直奔主题。

  挺狂。“你叫什么?”

  “杨贺昀。”

  “昀……”陆烟笑了笑,“再多叫几个人,太冷清了。”

  灯光暗昧迷乱,晃得陆烟眼里都是重影。

  陆烟又让杨贺昀带点酒,贵的烈的白的啤的,有多少拿多少。

  他算了下,提成够半个月花,爽快答应。

  顾客洒钱他们卖命,衣食父母谁不喜欢,何况有时候他们比较爽。

  陆烟独自站着,关门声不轻不重。

  老歌忧郁游离,难遇情人听也自妄地吟唱。

  良久,她重新坐到沙发,白净浴巾盖在满是血污的双脚。

  金主兴致低,几个男人都感觉得到,酒喝了七八瓶,一言未发。看钱的份儿,气氛冲往珠穆朗玛峰,病态热闹。

  一群人越喝越兴奋,摇头晃脑,酒水喷成柱,淋了陆烟一身。

  陆烟抽着烟看他们笑,偶尔目光丈量,深意他们都懂。

  灯红酒绿不过如此。

  都一样,这是一样的,可有些是相反的,朦胧的。

  喝高了聊起黄话,陆烟接了几句,熔岩彻底喷发。

  中途杨贺昀想起没唱的那首老歌,他执着地唱。

  陆烟看着他,饮尽瓶中酒。

  “来让我任性这情人节即兴,

  独个攀塔尖不必等背影,

  无伴侣做证也踏破苏州夜静,

  让庭园扫兴”

  她又启一瓶,一个朋克打扮的男人和她碰杯,揽着她腰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陆烟笑,“跟我搭讪可不能这样,小弟弟。”

  扭头看他,他右唇角有唇钉,面泛红晕。

  愣了愣,她靠他近些,“哪儿?”

  包厢乱又吵,她声线低沉,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他尴尬挠发,“不是,就感觉你挺像一个明星。”

  陆烟瘫他怀里,媚眼盈醉意,“谁啊。”

  她蹭了蹭他的那里,他们紧紧相贴。

  他忽然弓腰舔舐她嘴边酒渍,陆烟没躲,粗暴黏腻的感觉她很享受。

  她不受控制地抱住他。

  “陆烟。”怕她不认识,补充说:“和韩汀传绯闻那个。”

  “是么。”她这么出名啊。

  她沉醉演艺事业,刚开个头,然后就听见他说,“她那个片子我看了好几遍。”

  梦中人惊醒。

  陆烟瞪大眼看他,看不清,好委屈,她鼻尖冻通红,眉轻皱着,“当然像。”

  “我这张脸照她整的。”

  他震惊,捏了捏她的鼻子。

  “自然吧。”

  陆烟伸手拽他唇钉,扑了空,磕到沙发把手,男人撂下她去唱歌了。

  天然自然有什么差别,洞又不变,随便钻。

  歌到高潮,悲欢认领,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谁让我的生涯天涯极苦闷,

  开过天堂幻彩的大门,

  我都坚持追寻命中的一半,

  强硬到自满”

  ……

  乐极生悲,悲极生乐,人们至死不渝的所求,都是场空。

  陆烟笑得喘不上气。

  酒瓶子甩地上,骨碌碌滚到墙角,响声只入她耳。

  陆烟去摸手机,找了好久才发现在地板。

  都和她作对。

  她跌跌撞撞过去,熟练打十一个数字,还没拨,突然进来了另外的陌生号码,她不想接,手有自己想法,点到了。

  “烟烟。”

  免提,她凑近,男音成熟稳重。

  “我们见一面。”

  陆烟脑袋慢半拍,背景音响彻云霄,很难忽视。

  “在酒吧?”他问。

  喝醉要几十万的代价,酒醒只用叁个字。

  “不在那。”她埋怨骄横,“见面可以,你来接我啊。”

  他似乎想再说什么,陆烟挂了。

  音乐震得她烦闷,但要遵守规则,他们包容了她的存在,她得忍耐。

  陆烟扶着墙踉跄站起,一把拽过朋克男人衣领,将人带过来。

  准确的说,是唇。

  倾注她所有感情的吻,她霸道地侵略,自私地索取,在回忆里悲鸣。

  还不够,需要更多更深。

  “什么感觉?”以额抵额,她认真问。

  “……”他懵逼了,干眨几下眼。

  她提高音量,神情狠厉,“我亲你什么感觉!”

  靠靠靠,哪来疯女人。

  他站笔直,“很……很好。”

  很好,是哪种好。

  陆烟想问清楚,抬头就见男人慌张后退。

  其他人见状,停止了动作,剩老歌痴魔。

  仅一刹那。

  陆烟的世界陷入了诡异的和谐。

  他们在远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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