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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党派斗争





  “又在难过了吗?”歩非紧紧拥住平遥。

  平遥并不答话,只是紧紧抱着歩非,将脸埋在他的肩窝,贪婪地嗅着属于他的气息。

  歩非轻笑一声,便低头含住了平遥的耳垂,卷起舌尖在她莹润的肌肤上轻轻舔舐摩挲着,接着,绵密的亲吻便如细雨般轻轻洒遍了她的脸颊、脖颈,像云一样温柔,又像火一样炽烈。平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印上了他的红唇,唇齿的纠缠,气息的交融,让她的思维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真的想就这样……这么一直……一直沉沦下去……

  平遥将脸埋在歩非肩头,轻轻喘息着,隔了许久,她清澈的声线才缓缓升起,“我真的觉得很累了,有时候……我真的害怕自己撑不下去,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想,可不可以不顾一切,就这样和你离开这里,不顾天下苍生,不顾别人的死活……”

  歩非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脸颊,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别怕,很快就结束了,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平遥慵懒而满足地呢喃道:“嗯……我知道,有你在真好……”

  不管她走得多远,总有一个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在她离开的第一时间去寻找她。

  歩非有些宠溺地叹道:“你呀,自从从北朝回来,就越来越孩子气了,还开始变得多愁善感,思虑过甚。”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孕妇都容易焦虑的嘛。”

  “孩子乖不乖?”歩非轻轻摸了摸平遥鼓起的肚子。

  “嗯……还好……我害喜的症状……不是很严重……”平遥伏在歩非肩头,已有些昏昏欲睡。

  “累了?想睡了?”

  “嗯……”

  “放心睡吧,过会儿我抱你回寝宫。”

  也许是心理过于疲倦,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平遥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一睁开眼,便见到寝宫内绣着兰花的月白床帐,歩非侧躺在身边,单手撑着侧脸,专注地凝望着她,一脸温和的笑。平遥随意舒展了一下筋骨,便又闭上眼懒懒地趴到了歩非怀里。

  歩非将五指插进她的丝发,顺着柔软光滑的质感轻轻滑下,眼中却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平遥的风神气度一如他初见时高雅清华,轻灵如水,又温润如玉,给人一种浸润在月光中的安然宁静之感,只是又略有些不同,她的笑容不再如从前那般完美而空洞,她笑的时候,漆黑的瞳眸中染着幸福的温度,少了几分淡漠冷逸。他喜欢这样的她,因沾染了人间的几分烟火气息而更加温暖、真实。

  只是将单薄的灵魂充实后,又面临了另外一个问题,面对阻碍她道路的敌人,包括她的母亲、兄长,她依旧能做到雷厉风行,果断杀伐,只是这样,却总是在向她不堪负重的心灵增添更多的痛苦与负累。

  歩非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平遥迷糊地眨眨眼,便像只小狗般嬉笑地扑倒歩非,抱着他的脖子亲亲啃啃。

  歩非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哄道:“小丫头,起床了,岚烟都在寝宫外候了好久了。”

  “岚烟回来了?”

  歩非点点头。

  平遥忙起身穿衣,唤宫人进来伺候梳洗,一边抱怨道:“岚烟来了怎么不早叫醒我?一般没有重要的事,她是不会亲自前来求见的。”

  “还不是看你睡得跟只小猪一样,不忍心吵醒你。”歩非也边解释边懒懒散散地起床穿衣。

  平遥狠狠瞪了歩非一眼,幸好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干嘛干嘛,否则,别人还以为他们一直在床上风流快活到现在才起床呢。

  不多时,歩非、平遥二人便前往偏殿接见岚烟。

  “公主,投靠我们这边的很多官员家属都在近几日失踪,属下派人四处查探,怀疑是太后下的手。”岚烟凝重地禀报道。

  平遥垂眸思索了片刻,浅浅一笑,幽深的黑眸泛着微微的冷光,仿若冬日雪夜月光反射的雪芒,冰冷而刺目,“绑架那些官员的家属,并以此来胁迫他们归顺,她下手还真快啊!这样的手段看似下作卑劣,却能达到不错的效果呢!”

  歩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看你成竹在胸的模样,可是心中已有计策了?”

  平遥挑眉,“你猜猜看啊!”

  歩非微笑着看着平遥,口中清晰无比地吐出两个字:“冯渊。”

  站在这殿中的三人,心思都极其剔透,自然一点就破。

  不错,冯渊。

  宁后以家属胁迫那些官员,必定有大部分朝堂势力倒向宁后,导致公主派政治上的败局,而缓解这种政局最好的方法,便是拉拢冯渊,安国目前的丞相。冯渊作为三朝元老,又是先帝的启蒙老师、顾命大臣,朝中大部分文臣都是他的门生,在民间又颇受百姓拥戴,所以冯渊在安国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威望。即便是宁后,也不敢轻易动他!倘若能够获得冯渊的支持,在朝堂斗争上或许还能扳回一局。

  岚烟微微蹙眉,道:“只是冯相从来不参与党派斗争,一直站在中立的角度,只怕要说动他很难!”

  平遥直接忽略了岚烟的疑惑,问道:“冯相何时还朝?”

  “宜城水患,民生潦倒,所以冯相四个月前亲自前往宜城赈灾,而且准备在宜城建造泄洪的沟渠,冯相可能在宜城亲自监工,预计还要过半个月才能回安都。”岚烟答道。

  歩非听了颇为感慨,“眼下安国朝堂风起云涌,大小官员都热衷于党派斗争,反而把安民治国之事搁在了一边,本末倒置!幸好还有一个冯渊,不参与党派之争,只一心司丞相之职,钻研治国之道,百姓的生活方能安宁些!”

  平遥轻轻一叹,道:“你说得不错,正因为冯渊不参与党派之争,一心治国安民,安国才能至今不乱。也正因为他一心为民,所以无论哪个派别得势,冯渊都能受到当权者的重用!倘若没有他,现在的安国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愿下狠手,设计拉拢他的原因!”

  歩非笑着接道:“但现在时局所迫,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是吗?”

  平遥知道歩非不喜自己玩弄权术,自己这般算计、逼迫一个忠臣,定是他所不愿见到的。于是她低着头,微微垂眸,小声问道:“你不高兴了?”

  “也没有不高兴,我明白现在的处境,也能理解你的难处,只是觉得很无奈罢了!”歩非握住平遥的素手,明亮的眼眸定定地直视着她,带着柔和的温度,似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公主,可要在冯相回朝前做些准备?”岚烟问道。

  平遥略一思索,话是对着岚烟说的,目光却幽幽地看着歩非,“不必了,冯相不同旁人,不能拿对付一般人的手腕来对付他。”

  “是。”

  歩非微笑着回望平遥,他知道她这种说法,是在向自己变相地保证她不会残害冯渊这个忠臣,能够理解并顾及着他这颗仁慈之心,还是令他颇为感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