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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1 / 2)





  哦。张成岭乖巧应了一声,放下碗筷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打开了个门缝。

  沈叔叔?

  成岭?

  沈慎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成岭,张成岭也没想到敲门的竟然是沈慎。

  既然来人是沈慎,那白衣也就不躲着了,从梁上轻巧地跃了下来。

  沈慎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一回身便看到突然出现的白衣也是惊了一下。

  白前辈也在啊。

  你不跟着赵敬应酬,来找师尊干什么?白衣走到桌边,收拾着叶白衣吃完了的碗筷,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你来干什么呀?虽然叶白衣只吃了个六成饱,但见杯盘已空,只得砸砸嘴,回味着小白的好手艺,给自己斟了杯酒,睨了一眼沈慎,慢悠悠地说。

  我们找到宽儿了,但眼下宽儿却昏迷不醒,沈慎斗胆,想请叶前辈与白前辈相助,救宽儿一命。沈慎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恳切地说。

  邓宽?他不是失踪了吗?没死啊!白衣还想了想沈慎话中的宽儿是谁,搜索了一下记忆,才想起这是岳阳英雄大会上指证高崇勾结鬼谷的岳阳派首徒。

  我们凭什么救他呀?叶白衣更加不明所以了,不客气的说。

  前辈,只有宽儿醒了才能知道英雄大会的真相,为我大哥洗脱冤屈啊。请前辈施以援手,救我侄儿!到了沈慎这个年纪,能这般低三下四地开口求人,以非不易,但他所求之人不是容炫的师尊,就是他的师兄,他对容大哥本就心怀愧疚,能求上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啊。

  太师叔~我们救救他吧,我爹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太师叔这么好,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吧。张成岭见沈慎都这般乞求了,这俩人还不为所动,他不好意思求叶白衣,只得缠着白衣撒娇。

  行了行了,你就是个菩萨心肠,等你以后有本事了,自己造浮屠去。白衣拿张成岭是最没有办法的,只得白了沈慎一眼,回身朝着叶白叶拱手一礼:师尊,那我去看看?

  你什么时候也爱管起这种闲事儿了?叶白衣挑眉,啜着杯酒,老神在在的问。

  倒也不算是闲事,高崇之死始终扑朔迷离,此事牵涉鬼谷,跟老温也脱不了关系,这即然找到了重要的人证,若能查明幕后真凶是谁,也能为老温洗脱一项罪名,总之不亏。白衣陪了个笑脸,很是乖巧的说。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别在这碍我眼了。叶白一直哼了一声,也就不搭理他了。

  这臭小子主意正着呢。

  还不带路!白衣对叶白衣有多乖巧,对沈慎就有多不客气,见他还傻愣愣的跪在那儿,似不敢相信真的求到他们出手相救,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沈慎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引着白衣去了他藏身邓宽的隐秘小院。而张成岭则被白衣催促着赶紧回去休息。

  叶白衣只看了看又骤然冷清下来的屋子,叹了一声,饮尽了杯酒就站起身,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睡觉睡觉。

  白鹿镇郊一处极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儿内,高小怜看着床榻上瘦脱了形的大师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一边轻手轻脚的替他擦着手脸,一边焦急的等待沈叔叔带人回来。

  前辈,人就在这里。

  忽然,高小怜听到院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立马激动的站起身,拉开房门,就见沈慎带着一陌生青年走了过来。

  沈叔叔,这位是?高小怜还以为沈慎去请的是个老前辈,却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年轻。

  小怜,快叫白前辈,白前辈曾在岳阳英雄大会出手相助,妥善安葬了大哥的尸身,与你我都有大恩啊。

  白前辈大恩大德,请受小怜一拜!高小怜闻言,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发自肺腑的感激,竟直接跪在白衣面前,叩首一拜。

  白衣被惊的倒退一步,又连忙上前将这姑娘扶起身。他这一生见过的姑娘家并不多,眼前这位高小怜又是高崇的遗孤,思及她身世可怜,心也就软了三分。

  高小姐不必多礼,先救人要紧。白衣被她这一跪闹了个不自在,索性也就不多解释些什么,直切重点。

  对对对,白前辈,请您快救救宽儿!沈慎也想到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报恩而是救人,就赶紧将白衣让进了茅舍内。

  白衣也不废话,进了屋便把上了床榻上那个瘦弱青年的脉搏。

  沈慎与高小怜见他眉头微簇,心也提了起来,他们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找到失踪几月的邓宽,救人都救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邓宽又遭遇了些什么,但见白衣神情严肃,更不敢开口询问,只等白衣松开邓宽的手,高小怜才怯生生地问:白前辈,我师兄他怎么样了?

  他这是中了摄魂蛊啊,看来高崇还真是死的冤枉。白衣啧了一声,想到之前他与子舒老温对高崇之事的分析,若有所思的说。

  我大哥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沈慎急切地辩驳一句,但见白衣面有不愉,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软下语气恳切的问:那白前辈可有解蛊的法子,若能治好宽儿,让他说出幕后真凶,我大哥也就沉冤昭雪了!

  这蛊我确实能解,但解了之后,这人能不能醒?醒来之后又是什么样,我就不保证了。白衣摊手,无所谓的说。

  能解蛊就好,有劳前辈费心了。沈慎连声感谢,能求到他帮忙以是惊喜交加,也不敢奢求什么药到病除。

  高小怜也扶身一礼,神情尽是感激。

  白衣既然答应了解蛊,也不废话,指尖凝起一粒微芒悬于邓宽人中之上。

  他这解蛊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说难也难如登天,因为天底下只有他能做到。

  他凝练的天地灵气对万物都有极大的好处,蛊虫也是万物之一,自然无法抵抗灵力的吸引。不过几息之间便有一只通体红中泛黑的柔软虫体,从邓宽嘴中拱了出来,急切的拱向吸引它的灵气。

  白衣一见那红黑的柔软之物就一阵恶心,下意识后退一步,只等沈慎手疾眼快的将蛊虫处理干净,才松了口气。

  能不能醒来,就看他造化了,我先走了。白衣见也没他啥事儿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沈慎叫住了。

  沈慎看着那月光下越显飘逸出尘的背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拱手一礼,恳切地说:前辈大恩大德,沈某莫齿难忘,只要前辈开口,沈某当牛做马必报前辈恩情。

  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白衣看着天上的婵娟,清清冷冷的说。

  前辈,赵敬将于五日之后在青崖山白鹿崖牵头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讨伐鬼谷,届时武林各门各派都会齐聚青崖山。

  好,我知道了。白衣话音刚落,人就消散在清冷的月光之下。

  沈慎失神地看着月夜下消散的微光,又回身看向屋内细心照顾邓宽的高小怜,心中只觉百感交集。

  他沈慎欠下的债,还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