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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木槿王妃第38节(1 / 2)





  正在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人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茯苓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芸姑姑,着粗布大衣,发髻高高挽起,比先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她讶异之余慌忙扑了上去,泣不成声,“姑姑,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您了!”

  后面跟上来的苏呈怀也转过身去,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芸姑姑轻轻拍了拍茯苓的手背,柔声道,“好孩子别哭了,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那大夫连连谢恩,收了诊金,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

  茯苓见小姐被不知缘由的病痛折磨地不成样子,心痛不已,转身想去晋王府将谢珩找来。却被她一把拉住,摇摇头道,“不要告诉他。许是这些天,我吃坏了什么,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这一次茯苓也不管苏呈怀是否应允,只是径直出了屋子,准备东西去了。而神婆也开始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在苏木槿的眼前比划着。

  从外头领了大夫回来的苏元青见了这一幕,刚想说什么,就被父亲拦下了,轻轻挥了挥手,让他在屋外静候。苏元青本来就不信这种所谓的江湖秘术,但看到妹妹的疼痛有所缓解的时候,他也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只当是默许。

  正当苏呈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芸姑姑走了过来,神情肃穆道,“侯爷,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苏呈怀怔了怔,“你说吧。”

  “奴婢曾在夫人身边伺候多年,是亲眼看着小姐长大的,虽说小姐的身子是比常人要薄弱了些,但有夫人细心照料,从小到大,没有生过半点大病。这个奴婢不说,想来侯爷也是极为清楚的,”芸姑姑的声音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实不相瞒,小姐今日的病症,奴婢多年前也偶遇过一回,当时也是寻了神婆,想了个法子,病自然就好了。侯爷虽是贵人,但也不至于如此健忘,上一回的事,因何而起,您比我更清楚。所以奴婢请求侯爷,允许奴婢去冯姨娘的屋子查探究竟,自然需要问侯爷借几个帮手。”

  今日芸姑姑的出现已经让苏呈怀大吃一惊,还没来得细问什么,眼下她竟然又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让人不得不有些犹豫。

  芸姑姑深知他的性子,冷着面孔继续道,“侯爷,不要再犹豫了,否则小姐难逃此劫。”

  苏呈怀长叹一口气,神色凝重,随即点了点头,“好。”

  若说没有足够的准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自从那日留信不告而别之后,她其实从未离开过长安城,而是密中查探有关于冯姨娘的行踪。却在昨日,本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却发现冯姨娘突然鬼鬼祟祟出现在了城郊外,一处偏僻的茅草屋内,正在与一位方士密谋些什么。偏偏这第二日,就出了这样的事。要不是一直在侯府门外守着,看着那些大夫进进出出,神色张皇的模样,她也不敢断定此事与冯姨娘有所牵连。

  穿过院落,多年前的往事,渐渐涌现在心头,在这座府邸里,一幕幕欢声笑语历历在目。只是可惜,夫人已经故去十年了,芸姑姑想到这里,浑身就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去往冯姨娘的院子中更是血气上涌,恨不得能马上冲进去,将这贱人拽出来千刀万剐。

  可再冲动,她也克制住了,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住气。

  大概冯姨娘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前,毕竟在十年前,她已经被销声匿迹了。彼时,母女俩正斜靠在软垫之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娓娓而谈,看起来心情不错。

  芸姑姑推门进去的时候,动作之大,惊动了整个院子里的丫鬟,更险些惊得让母女二人摔倒在地。见是芸姑姑,冯姨娘起先是不敢相信,随即往后退了几步,大惊失色,伸手指着她,磕磕巴巴道,“楚茹芸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很失望?十年前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芸姑姑冷冷看着她,骨子里的恨意油然而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有个交代了。

  冯姨娘听她这么说,仰天大笑了几声,气焰越发了嚣张起来,“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想扳倒我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上前一步附在芸姑姑的耳旁低声道,“那些事,就算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以为他当真会不知道吗?”

  芸姑姑冷笑了一下,朝身后的丫鬟和侍卫轻轻招了招手,高声道,“给我搜!”

  话音刚落,身后边的一行人鱼贯而入,在房中翻找了起来。

  见她此行早有准备,且声势浩大,若没有苏呈怀的应允,她也不如大胆。想到此处,冯姨娘心中不由地慌乱了起来,依旧嘴硬道,“楚茹芸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今日搜不出什么东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芸姑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略带几分嘲讽,“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般嚣张跋扈?还是说你从来只会在侯爷面前装可怜,现在终于按奈不住了。夫人待你和善,许多事她并不同你计较,但我楚茹芸,有恩必报有仇必还,奉劝姨娘还是老实一点为好。”

  她气场之大,让一众丫鬟为之瞠目结舌,更让冯姨娘倒吸了几口凉气,毕竟在印象里,楚茹芸一直是个温顺的老实人,甚至有些懦弱,怎么会料想到今日这副局面,只是措手不及。

  眼看着苏呈怀缓步前来,她连忙小跑上前,躲在其身后作可怜状,“侯爷,您瞧瞧,她一个贱婢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见她在众人面前哭哭啼啼,丝毫不成体统,苏呈怀心中很是不满,拧眉道,“阿芸是咱们的家人,怎么会是下人呢?你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让她找吧,若找不出什么,我自会罚她,你在这里哭哭闹闹,成什么样子?”

  这一番话也让苏元青变得分外警惕起来,他走进冯姨娘的身边,怒目而视,“怎么?你是害怕芸姑姑会从你房中,找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尽管冯姨娘心虚,但少不得昂首挺胸,信誓旦旦道,“怕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倒是你,就等着挨侯爷的鞭子吧!”

  苏元青讪笑道,“我们有说,是去你房中找东西吗?”

  冯姨娘脸色一白,吞吞吐吐道,“无论如何,今日你搅得我院中天翻地覆,来日我定也要你不得安宁。”

  “冯姨娘好大的口气啊!”苏元青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面无表情道,“这样的话,你还是留着日后见了阎王再说吧。”

  冯姨娘气得唇色发青,“苏元青,你扪心自问,这十年来,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你今日却要这般诅咒我!”冯姨娘险些气急败坏,又因有苏呈怀在面前,不得不收敛了些,只是拿帕子轻拭了眼泪。

  今日苏呈怀本就被女儿生病的事搅地心神不宁,又见她在这里无休止地哭闹,气得直甩袖,勃然大怒道,“够了!就知道哭!你只管让他们去查,若冤枉了你,我自会叫他们向你赔罪!”

  此话,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抖了三抖,皆不敢坑声,冯姨娘也老实了许多,一双媚眼不安地盯着进门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悉数退了出来,为首的丫鬟上前回禀道,“芸姑姑,奴婢等已经翻遍了整个屋子,没有找到您说的东西。”

  这话让芸姑姑大吃一惊,她转头看了一眼冯姨娘,又苦思冥想了起来。那冯姨娘哪里这样容易任人摆布的,见她搜不出东西,越发趾高气昂了起来,也不等苏呈怀发话,只是道,“今日之事,你定是受了她人蛊惑,一时鬼迷心窍也是有的。念在你是夫人旧人的面子上,且轻饶过你,跪下来,磕几个响头,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而一旁的芸姑姑对她的这番话充耳不闻,只是冷静沉着地思考着。在当众人沉默的时候,芸姑姑突然眼前一亮,一言不发,径直走进了屋内。屋子啊按照当年夫人卧房的原样建造的,许多年过去了,屋内的陈设虽然已经置换一新,可她依旧能轻车熟路地找到每一样东西所摆放的位置。

  冯姨娘见她亲自出手,自然慌神,原也想着跟着进去,却被苏元青给拦了下来。可依旧不私心,往前挪了一小步,惹得苏元青拔刀相向。上一回,因为邢谦,被吓得腿发软,而今又瞧着寒光凛凛的剑刃,越发恐惧了。又见一旁的苏呈怀视若无睹,她也只能退回原地,战战兢兢地等待着。

  芸姑姑进了屋内,目光四处流转,走到一堵白墙面前,停下了脚步,在墙根有细碎的白色粉墙末,而上头挂着一幅簇新的山水画,是当下最有名的画师所作,名曰细水上流、她轻轻晃了晃画卷,随即狠狠地将其一把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原来这堵墙上,正对画的中间,有个一尺见方的方形孔,这里正对后庭院,最惹人注目的位置,却最不易别人发觉。她伸手将里头藏匿着的盒子取了出来,径直走向屋外。

  在众目睽睽之下,芸姑姑打开了这只用黄土密封住的檀木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众人皆屏息凝视,唯独那冯姨娘已然是一副魂飞魄散的囧态。在盒子内装着一个用碎布拼凑的布娃娃,上面扎满了细小的银针,而在其身后则封着一块红布条,上头写着苏木槿三个大字,和生辰八字。

  冯姨娘见了这幕,双腿一瘫,摔倒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恐惧。正在这时,马神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了芸姑姑手上的布娃娃,同样大惊失色,不由感慨道,“作此法之人,心肠歹毒至极,这是要让小姐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啊!”

  苏呈怀听她这么一说,勃然而怒,抬手就给了冯姨娘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即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吼道,“这是你干的!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冯姨娘吓得脸色铁青,连连摆手摇头,一面否认一面求饶,“侯爷,冤枉啊!定是有人想栽赃给妾身,妄图除之而后快啊!”

  说着,伸出朝芸姑姑指了过来,咬牙切齿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我!”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还是以死给我妹妹赔罪吧!”苏元青双目血红,提了剑就要向她刺过来,却被芸姑姑制止了。

  “自然,要死,也定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她说着,将布娃娃身上的布条扯了下来,又从腰间掏出一张信笺,举在她的面前,“这封信是我在你房中找到的,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上头的笔迹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