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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第651节(1 / 2)





  “咳咳,不好意思,我叫惯了五郎了。”

  崇祯红着眼请求,“上人可否以皇兄的样子与我说话?”

  林夕点头,幻化出朱由校的模样。谢必安和几位鬼差躲去了一边,暗地里撇撇嘴,这模样是还没长大啊,怎么当的那十几、二十年的皇帝呢?!

  崇祯又是一礼,“上人,是五郎错怪皇兄了。上人借皇兄说的话,我都记得呢。是父皇没有尽到责任,是祖父荒唐,几十年不上朝,败坏了大明的根基。还有,还有……”

  崇祯说不下去了。

  停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不怪皇兄的。是老天要亡大明,黄河、淮河才年年泛滥、地动接连不断,皇兄已经用尽全力了。我不该怪罪到皇兄身上。”

  林夕这才明白崇祯要自己幻化为朱由校模样的原因。

  ——原来是为了向他亲哥道歉啊。

  “上人,我皇兄在位的时候,已经是很努力了。他比我做的好,他也不是后世所传言的弃了朝政做木工。那些史书记载是丑画了他,孝和皇后不得父皇欢心,李选侍飞扬跋扈,他……只有客氏一直在照顾他——”

  朱由检早后悔杀了魏忠贤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魏忠贤、客氏与亲兄的事情,觉得还是闭口不要再说了为好。因为林夕上人改了大明太多他认为不能改的东西。

  亲亲相亲是头一条。原来亲亲也是淘空大明的祸根。

  每年几百万的银子甚至更多的银子,被他们浪费掉了,原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完全可以不用花的。

  看林夕上人对那些宗室断了朝廷的赡养,宗室里不是有不少人就奋起努力了吗?不是比领着朝廷给的那点儿微薄禄米,过的更好了吗?

  还有那些抱着“近君养亲”之目的进宫的宦官,在林夕上人严厉的“禁阉令”之下,各自在乡村里好好干活,也能够奉养父母亲的。

  最重要的是内廷里没有宦官也是可以的啊。

  自己那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任由宫里养着十万宦官,即便组成了净军,也是不成事的军卒,成为压垮大明朝的稻草之一。

  还有,林夕上人对皇室仅剩的瑞王、惠王、潞王,一直都是平等的郡王待遇。但对自己的待遇,出宫前一直与朱慈焴和朱慈炅是一样的皇子待遇。出宫后给与的也是亲王待遇,而后最自己的儿子朱慈烺就是与瑞王一样的郡王待遇。

  一代代地递减下去,包括朱慈焴和朱慈炅的儿子,承爵的也只有嫡长子,是郡王爵位。与帝室的关系,出了五服就可以领军。而朱慈焴兄弟和自己一样,可以在朝廷里担当与自己能力相称的职务。

  这是崇祯发自内心想感谢林夕的原因。

  “上人,太感谢你了。皇兄留我在京不用就藩,但我每想到一辈子就浑浑噩噩地与那些藩王们一样混到死,就觉得自己白来世上一遭。可自己什么也不会,接手了帝王,却做不来帝王。但是看着上人安排我走的那些事儿,那些才是我能干的、干得好的。谢谢上人。”

  “五郎不必多礼。那些年你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做事。”

  林夕面对真诚感谢的崇祯帝,也客气地向他还礼、赞扬他。

  崇祯帝摇头,“我该听皇兄的话,不该那么快逼死魏忠贤,内侍里也该信用皇兄留下的人。最不该轻信建奴的反间计,杀了袁崇焕泄私愤。以至后来京师被围,各地领兵的总兵官,都不肯上京勤王救驾了。”

  崇祯地捂着脸哭起来。

  “其实,你应该去留都的。留都六部齐全,有帝王在,就可以立即运作起来,号召大明的军民像驱逐蒙古人一般,抵抗女真人的。”

  林夕看着顶着自己熟悉的五郎模样哀哭的崇祯,只能出口指出他还有选择、还有翻盘的机会的。

  “你去到留都,甩开了已经糜烂的辽东和黄河□□到不可挽救的河南、江苏等地,女真人只有十几万,大明的人口万万数,见识过女真人和流寇残忍的大明百姓,会跟着你抵抗他们的。”

  崇祯把手拿下来,低着头说:“我后来想过留都的,也在大朝会上提出过,与朝臣们商议去留都的可行性。但是范景文劝我不要走,要坚守待援。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担心史册上记上我失国都、弃百姓逃生……”

  “可是你最后亡了大明朝,在史册上不是,岂不是更难看了吗?”

  崇祯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以为还会有像袁崇焕那般的人物。”

  林夕摇头。

  “袁崇焕回来勤王救驾,不管他有什么过错,你把人随后就给凌迟了,后面怎么可能有人来救你?”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与崇祯就明亡一事儿对话了,哪一世都没有这么累心过。

  “事情都过去了。胜者王侯败者贼。败了以后会发现,无论是哪一点的失误,都是能够挽回全局的关键。

  若是你心有不服,可以与地府商议能不能重头开始。”

  崇祯立即满怀希望地看向谢必安。谢必安便道:“陛下,你要先把给上人的酬劳付了。然后再看你的功德,够不够重头开始的。”

  崇祯犹豫了一下,盯着林夕问:“我若是从头开始,有成功的可能吗?能做到上人这般吗?”

  “经过袁崇焕之事后,你还能信得过哪位重臣?”

  “我,我该信韩爌。还有孙承宗,孙传庭,还有户部尚书倪元璐,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左谕德马世奇,左中允刘理顺,,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检讨汪伟,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良谟、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兵部员外金铉,光禄寺署丞于腾蛟,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文耀,驸马巩永固并乐安公主。

  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锦衣卫千户高文采,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等。”

  林夕听得崇祯背了这么一长串跟随他赴死的人,明白崇祯还没有想明白他错在哪里。

  就提示道:“你原来不信倪元璐吗?不信李邦华吗?”

  她见崇祯愕然,便继续说道:“你只因为韩爌是袁崇焕中进士时候的老师,就信了别的御史对他的弹劾。可韩爌这人做阁臣几十年,最是一心为朝廷谋划的。你信倪元璐,可是再信他和那些跟你赴死的重臣、忠臣,能挽回大明的颓势败局吗?”

  倪元璐等人显然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那上人为什么还让叶向高劝退刘一燝和韩爌?”

  “他们俩个性清正,耿直中介,我不耐烦与他俩费心思。反而是周延儒够聪明,能小心揣摩我的心意,能接替得了叶向高。”

  崇祯半张着嘴愣住了,然后恨声说道:“周延儒那就是一个小人。”

  “小人有小人的用法,君子有君子的用法。周嘉谟和黄克缵就是君子,张问达等人也是君子。君子遍朝的时候,未必能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