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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第3节(1 / 2)





  鹦鹉拿翅膀轻轻去拍她脸,仿佛是不满她命令的语气,下刻就飞走了。飞得七歪八扭,像个放荡不羁的公子。

  绿茵去小楼里找到自家姑娘,把那只小东西听到的话学给她。

  梓妤微微皱眉,好看的桃花眼里光影朦胧:“即便先前跟许家闹出过什么矛盾,二舅舅也不会无缘无故骂人,你且再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

  绿茵一寻思也是,二老爷在大理寺里可有个玉判官的名号,是因为他总温润地笑,待谁都谦和有礼。

  这头绿茵得令就想办法去细细打听,梓妤却发现二舅母不见踪影。

  难道是真出什么事情了?

  她不动声色,回到外祖母身边,又被强按着坐到乐平大长公主身边,余光扫过卫国公夫人那张神色淡淡的脸。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朝对方露出个灿烂的笑,成功看到卫国公夫人表情崩裂,眼里有着恼意却不能发作。

  她也不避对方恼怒的目光,继续无所谓地微笑,反正她没想和卫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席间上了酒,给小姐们的是果酒,梓妤喝在嘴里除了有甜味,酒味实在寡淡。

  酒过三巡,绿茵皱着张脸回来,梓妤就与老人说:“孙女到窗边站站,吹吹风。”

  陈老夫人以为她喝多酒了,笑着吩咐:“可别迎着风吹,仔细头疼。”

  她乖巧应是,来到窗边,绿茵上前来,缩了缩脖子说:“姑娘,奴婢似乎给舅老爷闯祸了。”

  梓妤斜斜地了看过去,明媚的眼眸变得幽深,阳光落在里头亦不能翻起辉斓,一改笑着时的温婉。

  绿茵脸色微变,声音越发地小:“那天您家来遇到的锦衣卫校尉是许副使手下,奴婢并不知,给送了消息想教训他的,也算给锦衣卫除个败类。结果让许副使受遭牵连被陛下责骂了,然后许副使可能误会是二舅老爷干的,他身边一个千户骂了二舅老爷小人。”

  就把二老爷给气着了。

  ——她把二老爷给坑了!

  梓妤抬手揉额头,听明白这里头闹了一出乌龙,而且许家和陈家间的旧怨还没开解,就成了再添新仇。

  怪不得她脾气极好的二舅舅会骂人,被人误会确实憋屈。

  她思索片刻,再看向绿茵时已经神色柔和:“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澄清。”

  绿茵重重松口气,感激又愧疚:“下回奴婢不鲁莽了。”

  “是鲁莽。遇上那赖子,我不报家门,就想着二舅舅和锦衣卫副使有着怨,省得再节外生枝。”

  绿茵听着头又低了下去,梓妤就叹气道:“但你也是想为我出气,不能怪你,是我这头没说明白。”

  “奴婢以后必定都先问过姑娘的意思。”

  两人就先把这事放下,重新回席,后来梓妤看到二舅母也回来了,面上仍旧笑意盈盈,倒是看不出什么。

  等熬到散宴,梓妤跟在外祖母身边相送宾客,乐平长公主还特意跟她说了句,改日让到国公府去做客。

  梓妤笑着应是,暗暗朝国公夫人那看去,发现她笑容十分勉强。

  乐平长公主带着儿媳妇登上马车后,就听到儿媳闷闷地喊了一声母亲:“您真要给世子定这么一门亲吗?”

  长公主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把她心思猜得透透的:“你是认为她出身配不上对吗,可这世上往往很多事情,你以为她不好,结果她才是最好的!我觉得她性子温婉,知进退,这点就很好。”

  婆母平时温和好相处,此时身为皇家人的威仪尽显,让卫国公夫人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能憋着低头抿嘴。

  长公主赴宴半日,身上倦得很,便没再多说,而是闭上眼盘算怎么跟孙儿说这门亲事。她私心是真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卫国公府如今有她,皇帝还算礼待,但谁知她还能活几年……

  国公府大权在握,帝王不可能不忌惮,荣华富贵另一面是烈火油烹,总还要有人帮着扯住皇帝那条线。

  ***

  梓妤养在道观,散漫惯了,今天的一场宴会下来,也觉得耗了许多精力。耳边仿佛还有那些千金的说笑声,魔音一般散不去。

  她把外祖母送回屋,自己便也回到跨院。绿茵去打来热水伺候她简单梳洗,给她铺床:“姑娘歇一会吧,到晚饭的时候奴婢叫您。”

  梓妤却吩咐小丫鬟:“你们寻笔墨来。”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绿茵就带着一封信出府,在街上聘了辆马车,直往皇城南边的方向去。

  半个时辰后,绿茵回来,给正在逗鹦鹉的梓妤禀道:“姑娘,奴婢到镇抚司时许副使出门了,信交到姓鲁的千户手上。他听到我报了家门,脸色不好,但还是应下这就送到许副使那里。”

  “他手下的锦衣卫都比其他指挥使的通情达理一些。”

  “反正都是煞神,京城人人见了都躲。”

  绿茵嘀咕一声,正啄瓜子的鹦鹉突然抬头说:“许嘉玄!煞神!竖子!”

  梓妤抬手去拍它的嘴,示意不许再胡乱叫,绿茵哈哈哈地笑。

  ***

  许嘉玄今日无差事,正好卫国公世子方景铄从卫所回来,顺带把他拐去喝酒了。

  装饰高雅的厢房里,许嘉玄却是一脸不耐烦,方景铄正笑着低头去抿身边美人送过来的酒,再一抬头见好友的冷脸,嘿地就笑了:“瞧你,一点也不知情趣,你还真练什么童子功不成,天天清心寡欲的。芸娘也不沾你那头,可破不了你的功力!”

  许嘉玄没应声,自己抓起酒杯饮尽。

  那个叫芸娘的清倌就嗔了方景铄一眼:“奴家给两位爷再添些酒来。”非常识趣地站起来找借口离开。

  美人走了,方景铄正想问他被皇帝责骂的经过,就见一个小厮跑得气喘吁吁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