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醒过来，身边像是隔了个火炉。

  长手长脚的，偏偏心里还没有一点数，将她几乎揉成一团，抱在怀里。

  紧到难以呼吸，她能活过这一晚，几乎是奇迹了。

  她像是打了一场异常艰难的仗，打之前想的清清楚楚万无一失，觉得什么都在把握中，真正打响后，发现这根本不是这样的。

  从开始到结尾，都不是她做主。

  又累又有点难受。

  架不住困意，姜念往火炉靠了靠，耷着眼皮，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睡够后，窗外的光线灿烂的近乎魔幻了。姜念想到了今日的训练，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一样的支起身。

  动作太大，牵扯到了痛处，忍不住嘶了声。

  姜念扶着腰，咬着牙承受了会。

  身上是顾泽给套的睡裙，姜念只能放慢了动作，掀开被子起来，一瘸一拐的打开了衣柜，去挑衣服。

  瞥眼就看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青紫一片，像是被人吊着暴打了三天三夜。

  惨不忍睹。

  “混蛋，竟然能对我下这样的毒手，一定是变态……”姜念挑了件高领的藕荷色的粗织毛衣，正要挑下身时，左手边的衣柜被关上。

  男人靠着柜子，手里端着杯水，勾着唇看她。

  目光掠过两只手臂时也晃了下神，没有想到会成这个样子，想到昨晚也没舍得真用力，u就已经成了这样子，要是以后……

  怎么娇气成这样。

  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姜念也不觉得心虚，瞪他一眼后，又继续去挑了件浅色的下摆开叉的半身裙。

  “剧组来电话来，说今天训练不用去了，你们武术指导有事。”顾泽从她手里将衣服拿过来，将水递过去。

  姜念闻言，倒觉得有点惊喜。

  就她今天敢拖着这身子骨过去，估计抖的比第一天还要厉害，瞪着她的估计就是黄老先生吹鼻子瞪眼的样子。

  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后道：“怎么这样巧？”

  “嗯。”顾泽没多解释，看着她将一杯水喝完，指腹擦过她的光洁的额头，“还疼吗？”

  姜念看着他，仿佛他正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说着什么混账话。

  顾泽忽视掉她的目光，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姿问：“要上药吗？”

  “昨晚不是吵着疼吗？”

  “真不要？”

  “……”

  姜念听的耳根一臊，别过脸瞪他，“你，能不能别说了。”距离昨天晚上也没几个小时，发生的什么，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眼尾含着水光，语调似嗔。

  目光停在她挺翘微张的唇上，心里那点阴暗的心思几乎瞬间就要卷土重来，可是看到眼睑下那淡淡的青色时，又收住了。

  刚坐在床沿，瞥眼就看到了地毯上，黑色的两块，薄薄的，熟悉的很，是她压箱底的战袍无疑了。

  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

  像是尽忠职守后，英勇就义的战士。

  姜念默哀了下。

  觉得早知道顾泽这么混蛋，她就不这么做了，憋着他，最好憋死算了。

  顾泽也看到了，低笑了声，“不饿吗，穿好衣服，带你下去吃饭。”

  “嗯。”姜念点点头，折腾的太久，是真的饿了。

  *

  饿的贴肚皮的姜念，一改常态，吃光了两碗米饭。

  直到她想到她还是靠脸吃饭的女演员后才放下了碗，看着顾泽递过来的汤，停顿了两秒后接过来，喝光。

  虽然今天黄老先生来不了，但是她的课还要上。

  看到顾泽一反常态的没去上班，姜念歪着脑袋看他，“你今天，怎么也没去上班？”

  “我要是直接去上班，你不生气？”顾泽看着她，反问。

  “我生……”姜念想到今天早上时，看见旁边空荡荡的时候，她的确是骂了他渣男的，于是抿抿唇，没反驳。

  算是，他今天唯一让她顺眼的事了。

  休息了会，姜念上楼去上运动服。

  下来时，顾泽正在客厅的沙发上，交叠的双.腿上放着电脑，像是在工作。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