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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硬生生看得一腔母爱泛滥,急忙跑上去:诶诶诶,你干什么?才刚刚动完手术怎么能乱跑?房间没其他人?看护不在吗?

  沈祈避开小护士伸来的手,礼貌地笑了笑:他刚刚有事出去了,我随便走走,不用管我。会给你添麻烦吗?

  小护士听得耳朵一热,觉得这位先生和中午那位女士可能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然怎么都有一句话就叫人心软的本事:不会不会,但你身体没好还是要多加小心。

  沈祈没有多说,来到大厅里,一抬眼,蓦然捕捉到大厅外的台阶上相对而立的两人。

  **

  时倦没想到自己还能在住院部碰到深也。

  对方似乎是刚好从上面的楼层下来,披着白大褂,带着单边眼睛,看着温润又斯文:大人,您怎么突然来医院?

  时倦正准备出去就被他拦下来,只能停下,直白道:探病。

  深也稍稍一顿,一时没法判断自己当初撒的谎对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怎么今天过来?

  今天有人告诉我他给我挡了一刀。

  那就是知道了。

  深也的身子倏地僵住,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大人,我就知道瞒不过您。

  时倦没说话。

  我很抱歉欺骗您。深也轻声道,可是您也应当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时倦仍是没说话。

  您是神,而我是这世上唯一的半神,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可超越时间,与天同寿。深也道,那个人只是个人类,是有寿数的。

  更何况,曾经也是他对不起您。要不是因为他,您何至于陨落?他根本不值得。

  时倦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他对不起我?

  深也一皱眉:大人,就算您不在意,可他的确曾经害死过您。

  时倦接着道:谁告诉你他只是人类?

  深也一怔,从他这一句话里听出那么点莫名的意味。

  你能投身小位面是因为半神魂,他也一样。

  深也蓦然瞪大眼。

  什么意思?

  那个人,安非约尔难道不是人类吗?

  他在对方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见过对方,那个时候对方明明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半神?

  时倦:我之前也告诉过你,我现在不是神。

  深也心神狠狠一颤:您现在

  是人类。

  时倦说完就准备离开,刚走出一步,手腕便被人拉住了。

  深也死死地扣着他的手,垂着眼:大人,您何必走那么急?

  两人如今所站的台阶高度差了两层,他站在上面扣着时倦的肩膀,远远看去,几乎叫人以为他们是抱在了一起。

  深也蓦然弯下腰。

  **

  走廊上。

  沈祈站在原地,黑色碎发半挡住眼睛,在他脸上覆下层层叠叠的剪影,勾勒出唇角平直的线条。

  出来的小护士看见他,疑惑道:先生,您怎么站在这里诶您去哪?

  深也抬眼,意料之中地看见那个人近乎仓皇的背影,勾唇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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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沈祈那一刻其实是没想什么的。

  当然也可能是想过, 只是他忘了。

  心底翻涌而上的情绪来得汹涌又湍急,顷刻间便将他淹没,海面上风平浪静,海面下却暗潮汹涌。

  两人相拥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 却是想忘便越是清晰。

  抛开一切有色眼镜, 但凡看见那一幕的人都绝对没法说那两人之间毫无关系。

  那样的亲密, 分明早就超越了一般人社交的安全距离。

  可如果他们有关系,那个人为什么还要来医院?

  头顶惨白的灯光落到地上, 又晃进他眼底, 像是给他眸中渡了层光,摇摇欲坠得像是危楼上玻璃, 又被一碰摔得粉身碎骨。

  碎片扎进了心里, 无声地化开长长的口子。

  鲜血渗了出来。

  他茫然地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臆想。

  刚刚手术完没几天,连走路都吃力。许是这一路回来的过程太过慌乱,他忘了注意, 那道刀口不知怎么的再次撕裂,血腥味散在空气里, 像是给周围都刷了层极淡的陈年古锈。

  疼痛从腹部一直蔓延,心脏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冰冷得呛人的寒风呜咽着灌进来。

  视线一片模糊, 他死死抓着伤口, 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床蹲下来, 雪白的床单被他抓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褶皱。

  **

  这是大概深也这么多年来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将神明搂在怀里,原本只是恰好看到那个人过来,故意做出亲密的样子想刺激对方。

  可如今真的拥有了, 即便只是刹那都能叫人沉醉。

  他忽然很想碰一碰他的眼睛。

  可下一秒,眼前人却忽然抬手,将他推开了。

  深也被他剧烈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拉住他:大人

  不要碰我。

  他一顿。

  时倦将手收回来,眸光终于掀起了波澜:离我远一点。

  洗手间的水龙头开着,自来水锲而不舍地淌下来。

  时倦衣领最顶上的口子解开,领口沾了点水,贴在瓷白精致的锁骨上。

  他的睫毛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唇被冰冷的水流冻得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皮肤都因为温度低几乎感觉不到什么触觉,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洗手台的白瓷边缘,像是在忍受什么似的,半晌松开,关上水龙头。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时倦一路来到医院门诊大厅,在前坪上某片绿化带里找到了团毛茸茸的橘色。

  橘猫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仰着头:喵。

  时倦听着橘猫的声音,半蹲下身,伸出手。

  橘猫松开蜷成一团的尾巴,一枚纯黑的耳钉便从毛里掉了出来,落在他的手心。

  时倦垂眸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起身:要么回去,要么待外面,随你。

  橘猫迈开四条短腿,赶紧跟上他:喵喵喵喵!

  离我远点。

  喵?

  脏。

  喵喵。

  你可以试试。时倦毫无波澜地道,看我能不能忍住掐死你。

  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