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界的時間永遠比實際快一個甚至兩個季度，聖誕還沒到，新年特輯已經出了，而後，就是為春款做準備。

  梁濼也因此變得忙碌。汪佩幫她協調了裸替工作的時間，讓她可以全心投入本職工作中，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程肅，但只有一有時間，就會想。

  可她也就僅限於想。好像每次都是她主動找他，她不介意主動，但……如果只是她的一廂情願，那就沒有意義了。

  程肅一手提著寵物箱，一手拿著手機，在等人。他站在公司樓下的偏門，這裡經過的人不多，但每每有人經過都會忍不住看他，尤其是女性。

  一絲不苟的西裝，頎長挺拔的身姿，還有那張傾國傾城又難得溫和的臉，都是焦點。

  而他本人卻沒有察覺這些。他反覆解鎖手機，開啟了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幾次之後，才終於打開跟梁濼聊天的界面，嗯……還是要約她吃飯嗎？

  曹菁菁趕到時，就看見程肅站在那裡，低頭專心地看著手機，神情溫柔，嘴角帶著一點笑。她心裡有些竊喜，朝他走去，“我來晚了點，是想問我到哪裡了嗎？”

  他抬頭，收起手機，“不晚。不好意思，要你趕過來。”

  “沒關係，是我太想牛奶了。來，牛奶。”曹菁菁主動去接他手裡的箱子，開了門，把牛奶抱了出來。

  牛奶個性溫順，而且曹菁菁也養過它一段時間，所以它沒有太抗拒她。“牛奶真的太乖了！我帶它幾天再送它回來。”

  程肅摸了摸牛奶的頭，讓它更安穩地待在曹菁菁懷裡，“牛奶很會撒嬌，不能太寵它。”

  她笑著點頭，“我會的，不過它真的太討人喜歡了。”她小心地把牛奶放回寵物箱中，問眼前的男人：“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嗎？如果沒什麼事，晚上一起吃飯吧？我也想給牛奶添置一些東西，你正好可以給我點意見。”

  很合理也很大方的邀約。只是，“我今晚有約了。”雖然他還沒約他想約的那個人。

  曹菁菁沒表現出失落，保持笑容：“那等我送牛奶回來再一起吃飯吧？不能再推哦。”

  程肅笑著應允：“一定。”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最好看。其實嘴唇也很好看，但是他的眉眼可以透出這個世界所有的溫柔，所以最好看。

  梁濼真的真的，特別喜歡他的笑。

  可是她沒發現，原來他也會這樣對別人笑。

  所以當她親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一起，他這樣對別人笑時，她忽然醒悟，他的好，他的笑，他的溫柔，其實對所有人都一樣。

  她梁濼並不是特別的。

  你又不是誰，為什麼非要對你特別？所以梁濼本來是想繞回正門的，最後還是大大方方地從他們身邊過，很輕鬆地對程肅說了聲：“Hi~”

  她是從程肅身後過來的，所以他見到她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就跑走了，更別說他想拉住她了。

  他不再跟曹菁菁多說，說了句還有事忙也跟著快步離開了。

  梁濼積壓了一個多禮拜的戲份，所以一直補拍到凌晨才完成了一半，但總算能收工休息。

  她忍受得了劇組難吃的便當，可卻忍受不了深夜冷得徹骨的寒風。所以她決定放棄美食，趕緊回家。

  大廈的大堂，此時只剩下溫和的暖光，不如平時那樣明亮。所以直到自動門打開，她才看清門外站著的人。

  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哇，站這裡你不冷啊？”

  程肅搖頭，“本來想約你吃晚餐的，現在……好像又只能吃宵夜了？”

  梁濼沒有抑制心底氾濫上來的喜悅，嘴角翹出可愛迷人的彎弧，“這樣啊……我會覺得你這是在約我啊……”

  他不說話，只是笑，是眼裡有星光，也有全世界溫柔的笑。

  她努力不讓自己被他的笑容迷惑，追問：“不是我一廂情願吧？”

  他抬手，終於如願摸了摸她的頭。是跟牛奶完全不同的觸感，更細膩更柔順。

  更撩動心弦的。

  他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