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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姝姝觉得自己不该心虚, 她跟蜀王根本没有什么,既没定亲, 也没私下同他私相授受, 除了被他强迫带上的手环。

  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都不多,只是——

  姝姝想起去年蜀王离京前, 把手环套在她手腕上, 让她等他回来……

  可是,那算怎么回事?

  期间这快一年的时间, 他都没给自己回信儿,姝姝就以为……

  现在他又突然出现, 还这样当着闺友的面将她带走, 姝姝觉得自个不该心虚, 甚至应该理直气壮些,但是——她见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披着厚氅的男人回头,跟她淡声道:“进来吧, 本王有些话想同你说。”

  姝姝突然就有些胆怯起来。

  她回头看了眼对面船上的两个好闺友,才跟着蜀王脚后跟进到船舱里面。

  对面小些的船舶上, 方珠珠抓着船杆白着小脸结结巴巴道:“蜀,蜀王怎么把姝姝给掠走了?他会不会伤害姝姝?”

  康平很小声道:“潋之哥哥不会伤害姝姝的,他喜欢姝姝。”当初荣昌公主府那件事儿后, 堂兄给姝姝解围,她就知道堂兄肯定是喜欢姝姝的。康平还是有些纠结,一位是她最好的闺友,然后是她的堂哥, 堂哥都十九啦,好不容易碰见喜欢的……

  康平低垂着头,小小声的叹了口气。

  “他喜欢姝姝?”方珠珠惊讶极了,又很小声的嘀咕,“哼,哪有这样对待喜欢的姑娘。”

  康平很沉默,她觉得堂兄要不是蜀王,八成会被姝姝家里头的兄弟给揍一顿,他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跟姑娘家相处?

  姝姝随着蜀王进到船舱,这个船舱也比她们那条船宽大许多,只是里头冷清清的,除了几张凳子和一张方桌再无别的物件。

  佩戴长刀的侍卫都立在船舱外,傅潋之随意坐下,哪怕是这般随意的坐着,他也是坐姿端正,脊背挺直,骨血里都透着武将的傲骨风姿,偏生他长相偏俊美,不似武将那么魁梧的身姿,更显玉树临风。

  姝姝慢慢走过去坐下,坐在蜀王对面,她斗篷还没取下,斗篷帽也还带着,裹着她莹白的小脸儿。

  姝姝紧张的抓着下膝上裙角,小声道:“不知殿下有什么想对臣女说的。”

  傅潋之望着她这幅模样,想起这段日子连成接二连三送到他帐中的密信,都是关于姝姝的事情,她与秦状元郎越走越近,她进宫给卫侧妃看病,二皇子似乎对她有别的念头,二皇子酒醉想要……

  傅连之垂着薄薄的眼睑,慢慢道:“你也过了十四,本王明日会让曹国公夫人上门商讨本王与你的亲事。”

  啊?

  姝姝抬眸,潋滟的眸子呆呆的望着蜀王。

  他千里迢迢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对,他不应该这样,明明两个人这一年都没交集。

  姝姝抓着裙角喃喃道:“殿下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什么?”傅潋之望着他,“离京那日本王同你说过,让你等本王回。”

  姝姝盯着裙上绣着的小朵玉兰花,嫩白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拨着那朵刺绣花儿,小声说道:“可,可臣女已经定亲了。”

  她虽然过不去心中那关,不愿破坏秦宴堂上辈子的姻缘,可现在也只是拿他做下挡箭牌,她其实考虑好几日,心里头始终做不下那个自私的决定,她都打算今日回去托二哥跟秦大哥说声的。

  姝姝说完这话更加心虚,不敢抬眸。

  傅潋之淡声道:“你说的亲事是秦宴堂这个状元郎?”

  姝姝不吭声,他为什么会知道?

  见她不言语,傅潋之眉峰冷下去,他道:“你若真的敢同这位状元郎定亲,猜猜傅厉元会怎么对付他?”

  姝姝抬起眸子,漆黑漂亮的瞳仁似乎带了一丝丝的怒气。

  “不管什么原因,傅厉元盯上你,就不会允许你同秦宴堂定亲。”傅潋之有些不太适应说这么多话,他搁在旁边案几上的左掌轻轻抚了下茶碗上的纹路,继续慢慢的把剩余的话说完,“秦宴堂只是状元郎,家世普通,他没法护着你,更加没法护着他自己,你们若真的定下亲,不出半月,他就会出事,往后的仕途也会因你断送。”

  傅潋之说完,端起案几上的茶碗抿了口清茶。

  就见姝姝愤然望着他的那双漂亮眸子里沁出点点泪意,“你什么都知道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晓,哪怕身在边疆京城的动向他都是一清二楚,他是不是早就清楚她在京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所以他是打算眼睁睁看着她陷入这种境地,然后再出现,告诉她,唯有他能救她出这种困境?

  她气的有些狠,而且想到许多。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可以为自己而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来还是她想多了,生为女子,是不是终究逃不掉这框框条条,要被束缚其中一辈子。

  姝姝绷着小脸,眼泪却止不住的顺着面颊落下,她觉得有点丢脸,僵在那儿没动。

  傅潋之望着少女莹白小脸上的泪珠儿,他高大的身姿慢慢从凳子上站起,她正好坐在他的对面,他抬脚走了两步,就走到姝姝面前,然后半跪下来,他身材高大,这样半跪在坐在凳上的姝姝面前,都还显得比她略高一些。

  姝姝呆住,愣愣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

  傅潋之半跪在姝姝面前,眸光似乎温和许多,他抬手,拇指指腹抹掉她白嫩脸颊上的泪珠,“别哭,不是你想的这样。”

  他的确是知道京城动向,但不是故意让她陷入这种境地,只是知道她不愿被拘在家中,若父皇直接赐婚,她怕是根本没法再随意出门,更加不用提去德善堂学医给人看病,若直接赐婚,她会更加抗拒他。

  姝姝感受到他粗粝的指腹,身体有些僵,她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不用这样。”

  似乎怕他继续用指腹抚她脸颊上的泪水,她抬手衣袖,胡乱在脸上抹了把。

  只是傅潋之却没有退回原位的打算,他微微低着头看她卷翘湿润的睫毛,心底点点涟漪泛起,忽然伸出食指拨动下粘在一起的睫毛。

  “明日让曹国公夫人上门提亲可好?”傅潋之声音低低沉沉,带着蛊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