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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说到最后,脸色又白又红,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羞的,声音几乎细小如蚊。

  曹贵全见状撇了撇嘴,霍定姚说辞与王氏一致,他心头就少了几分怀疑。又问道:“你母亲和你三伯娘有没有单独被皇后召见?”

  霍定姚眨眨眼,露出一个十分难过的表情:“没有,那个时候宫里起了火。我们全部都被打发到了别处。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都回了宫,我们又被御林军保护着……虽然心里也害怕被火烧着了,但是住得一点也不舒服,也……也没人来伺候姚儿梳洗……也许,皇后娘娘是嫌我吃得太多,连带的也不再召见我们了。”

  说罢,竟然开始抽抽噎噎起来。

  曹全贵忍不住不耐烦起来,这侯府的小姐老实提吃啊吃的!又只知道哭!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这样看来,当夜这永定侯府虽然有嫌疑,却没多少机会。想着,便不再将重心放在她身上,把人放了回去。

  霍定姚傻了眼,就问这两句话而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重新进了小门,邢氏就冲过来哭着搂住了她。霍定姚却偷偷捏了她手心一下,邢氏一愣,低头去瞧自己的女儿,见后者眼神镇定,哪里有什么泪痕。

  邢氏放心了下来,霍定姚却精光一闪,重新提心吊胆了起来。王氏闭紧了嘴,其他人也许是在惊吓之中给忘了,当夜进宫的可不是还有一个霍元姬?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这个姓曹的反复询问宫中走水的当夜侯府都有谁进了宫,如果被他知道了侯府还有一位小姐在这节骨眼上被急急忙忙送出了城,会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而且王氏和她那个大姐,除了想攀上太子,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那她们家可真死定了!

  霍定姚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王氏。

  曹贵全之后也没有盘问得出来什么,便装模作样的隔着门向霍老祖宗告辞。人虽然走了,却还是留下了十几个兵勇把守了前后门,严格限制了侯府人的自由,不许任何人出入。

  侯府的人气得满脸通红,个个都大骂曹贵全不守信用。

  而霍定姚愈发肯定心中所想,这都督府根本不是在捉拿什么贼人,而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姓曹的反复询问宫中走水的当夜侯府都有谁进了宫,只能肯定那东西一定是从宫中带出来的。

  还有五伯父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不可能也被大理寺抓了,侯府被围的消息肯定会传开,他一定会知道,还不出现难道是被更重要的事情给困住了?

  霍五爷自然不能回府,却终于捎来了口信。说如今宫中消息全然封锁,他也不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正在外面奔走想办法营救霍大爷和霍二爷。还有镇江邢府也安排了人即刻进京,同霍五爷一起上下打点。

  这无疑是让整个侯府重新有了希望。整个府里因为兵勇把守带来的沉闷气息,终于有了一点松动,奶奶们的眼里都有了光亮,连下面的仆人们也跟着多了好些精神。

  没过几日,霍大爷和霍二爷终于被押送了回来。两个人官帽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头发上还斜插得有稻草碎屑,身上衣服不仅皱巴巴的,味道还不太好,十分的狼狈不堪,还好行动自如,看得出来没怎么受刑,应该没吃多少苦头。

  林氏瞧见霍二爷,一把扑上去,上上下下将霍二爷检查了一番,哭着说他这里也不好了那里也不好了,人也瘦了,脸也黑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几乎就要哭昏了过去。

  金姨娘一如既往的展现她过人的手段,也跟着掉下了好几滴眼泪,还把霍庄莲带了出来跟着一起痛哭,痛诉那些兵勇残暴异常的行径,当然不忘暗示她们行为端正可没有丢二房的脸。

  一旁的霍大爷似乎也有些触动,看着邢氏默默含泪的样子,也握住邢氏的手安抚良久,还把霍定姚搂在怀里拭了拭眼泪,嘴里直道一家人团聚便是万幸,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去牵住了赵姨娘和惠姨娘,场面颇为心酸。

  霍五爷这次是跟着他们一路回来的,神情有些憔悴,佟氏和她身边的婆子十分贴心,直接提了茶水出来。霍五爷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他低声同佟氏耳语了几句,佟氏手中的水碗啪一声砸碎在了地上。

  ☆、第45章 露馅

  霍老祖宗没到大门口来,她毕竟年岁已高,被这样一惊一乍后还是病倒了,病情来得十分凶险,这个节骨眼上请御医是不可能的,不仅如此,邢氏出门去请大夫的时候,外面的守军还推三阻四,差点没让老夫人病入膏肓。

  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大病,邢氏和佟氏这几天一直在床边断药倒水的侍疾。这几天将养过去,加上霍五爷前次回来,精神就好了一半,几乎能下地行走了。再听到大儿子和二儿子从狱中归来的喜讯,这心病便是去了大半。

  两位老爷规整后,便先去荣景堂探望老夫人。霍老祖宗半卧在床上,一手抓住一个,双目含泪,好半天才搂紧了怀里,哭喊了一声:“你们受苦了……”

  霍大爷此刻也泛起了泪水,道:“让母亲担惊受怕了,是儿子不孝。好在我跟修继虽然被大理寺的提审了许多次,那些人却没有胆敢动用私刑。”

  霍二爷不停抱怨:“那些人还敢用刑?!大哥你就应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给吃的饭是馊的不说,晚上地牢里冰冷潮湿,可是把人给冻得不行!”

  霍母对着霍二爷劈头一顿骂:“若不是你狂妄自大,硬要去跟着不相干的人瞎掺合闯宫,怎么会连累你大哥跟你一块儿遭受这牢狱之灾。还让府里遭受奇耻大辱,到现在也不得自由!”

  “还不是大哥糊涂,第一天多少大臣没有退出禁城,那平南将军府明明是火势都熄灭了才来,偏偏就赶巧在皇帝面前转了一圈便立了功,大哥偏要守着规矩硬是退出城门,结果第二天便被人守城的人拦在了门外。这不好了,功劳都被别人领了去,我们还莫名其妙下了大狱。”

  林氏在一旁偷偷拉了拉他,霍修继还不耐烦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看看如今在宫里的大臣,哪个不是春风得意?就只有我们灰头土脸!”

  霍定姚在一旁听得着急,这一堆大老爷们怎么老抓不住重点!

  ——他们侯府如今还有没有罪?外面的兵勇什么时候能撤离?还有就是宫中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太子和自家应该不会再有牵连了吧?!

  霍老祖宗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在府里遭了此难,两位老爷还是有点收敛。争吵了几句便住了嘴。两位大老爷不靠谱,还在其他人还是拎得清轻重,当下便询问起了宫里的情况,可惜两位老爷一概摇头不知。

  又问及大理寺,大老爷也只是摇头,说是受了提审,缘由也就是闯宫的时候被误抓,其他的也不清楚,也没人告诉他们情况,然后就被放了出来。

  邢氏将蒋魁的话又说了一遍。霍五爷也在一旁肯定,说皇帝恼的不是他们擅自闯宫惊了圣驾,而是怀疑永定侯府同那纵火行凶的是一路人马,这一下便惊得霍大爷和霍二爷面面相觑,一身冷汗就下了来。霍二爷也不敢再随意吱声,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却颇有不甘,瞪了自家五弟一眼。

  霍五爷只当没瞧见,又道:“宫里现在风声鹤唳,到处在排查当日进宫有蹊跷的人。原本大哥和二哥闯宫的嫌疑已经澄清,我们侯府也没了事端,可我在临出大理寺时,却听得了另外一些说法。”他说着,目光紧紧看向了王氏,“宫中和大理寺都有人作证,咱们侯府的三奶奶和大姑娘进宫,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开始便谋划好的。”

  王氏一愣,立刻拉下脸:“叔叔说的什么话!我却是听不懂了?!”她心头暗恨,这个老五总是把枪头对准她这个三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和她们三房的不对盘。

  霍五爷不为所动,只淡淡道:“也罢。若今日不说清楚,往后也会稀里糊涂糟了祸事。如今将人提来,也好与三奶奶当面对峙清楚!”

  说着让佟氏去了外间,不一会儿门口便有人从屋子外头揪进来一个丫头,披头撒发,手臂上挽了一个包裹,被人一推,里面的珠宝首饰散了一地,有几样还特别贵重,一看就是主子的东西。

  那丫头还拼命尖叫:“你要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竟敢如此对我?!快放开我!”待看见王氏,又扑过来哭道,“三奶奶……三奶奶……奴婢错了,奴婢是吓坏了,求求您饶奴婢吧!奴婢服侍您多年,这次只是一时糊涂……”

  众人一瞧,这不是王氏身边的大丫鬟珠云吗?这丫头竟然是想趁乱搜刮主人家的财物,回头再推到那些兵勇身上。王氏气得发抖,上前就给了一个耳刮子,打得珠云只敢小声缀泣。

  霍定姚心里咯噔一下。大姑娘的事情除了几房奶奶和老爷知道原委,下面的丫鬟婆子一概不知,连老夫人身边的鸳鸯和香凝也只知道霍元姬是去别院上调理身子。难道王氏还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了珠云?她连忙看向王氏。见王氏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惶,心中愈发不详。

  霍五爷脸色已经十分冰冷,盯着王氏:“你的丫鬟说了,当夜三奶奶进宫,原本是要带五丫头一同的,不巧的是她却是得了急病,便留在了桂康王府。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如此凑巧,三奶奶竟像提前知道纤丫头去不成,出府的时候便又带上了大姑娘?”

  王氏嘴硬,又将先前那套说辞搬了出来:“这话问得奇怪了?当日我家姑娘得了急症,恰巧走道了桂康王府附件,便想着瞧病要紧,便将孩子送了进去。然后再折返回了侯府,我想着不过是向宫里备了案册,不好与皇后交待,这才带了大姑娘进宫,这等细枝末节的事儿,就没有向母亲请示,从偏门悄悄走了。大姑娘去了宫中,按照规矩实则也没有入席,只在耳房等候。偏生后面就出了乱子,这也不是我想的呀!叔叔竟然把这一切都要怪罪到我头上?!”

  霍五爷不理王氏,唤人将地上的珠云押了起来。珠云浑身颤抖,面目惊惶地看看王氏,又看了看老夫人,最后见霍五爷如瞧一个死人般看自己,想起方才在外面被人逮住时那心腹小厮的话,顿时再也紧崩不住,噗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奴婢全说……”

  她将那日桂康王府的人如何到了侯府,如何劝说大姑娘在老夫人面前自白,如何着手安排进宫与太子成就好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