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4章(1 / 2)





  温珩将她扶着,望向屋内已熄的灯火,如实告知她道,“小竹已经睡了。”

  晕眩铺天盖地并未消散,慕禾捂着嘴没有吱声,半晌后才接过自己的外衣,同样望了望屋内熄灭的灯火。脑中晕眩的同时,也暗叹这妮子为了撮合她和苏瑜,做得够干脆直接的。

  可既然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不需要人帮忙了,慕禾自然毫不犹豫的下达逐客令,“多谢送我回来,你可以回去了。”

  言罢,正难受着的她便没心思再去理会温珩,一脚深一脚浅,转身慢悠悠的回了房……

  飘散着院中清雅梅香的房间内,屋内布局还是一贯风格的简洁素雅,书桌上种种的书籍却乱作一堆,是今天赶着去茶会忘了收的。

  杂乱的书籍搁在平常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慕禾却是醉着的。本想拿起书桌上的茶壶自己倒一杯水解渴,稍稍一恍惚杯子便莫名其妙啪嗒一声碎在了地上,茶壶口倾倒,蔓延开来的水立马浸湿了附近的书册。

  那一声格外醒神的破碎声炸响在寂静的夜中,慕禾却并不为所动。随手再拿了个杯子,倾倒茶水时屏息凝神,紧紧盯着杯盏的模样,显得格外的正经认真。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醉了,而且,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像是被这不能自已的失控感逼出了份执拗,慕禾面容肃然地握着茶盏,非要给自己倒上一杯水才罢休。

  凝神时,闷沉乍起的破碎声隐在左手手掌之中,粘稠温热的血液不久便沿着指缝滴下。方才还好端端的茶杯支离破碎的被她握在手心,慕禾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右手茶壶微微倾斜,仍要倒下冷彻的茶水。

  茶水还未能倾下,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了过去。

  温珩一言不发将茶壶远远放开,又沉着地扣住慕禾的手腕,将她用力收拢的手掌摊开。

  鲜红的血液犹若失了控制,争先往外涌着,皮肉之中嵌着几片细碎的瓷片,让人瞧着也觉得痛楚,可慕禾偏偏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你没走?”慕禾望着近在咫尺的温珩先是错愕了一瞬,然后才慢半拍的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势。怔了怔,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来。

  温珩眸底如墨深沉,感知到她的反抗,微微皱眉,“别动。”两字不容置否,纵然嗓音温和,亦说得慕禾当真的一顿,没再动弹。

  只是安静了没一阵,慕禾便轻微的缩了下手,像是从震慑中醒过来般,隐隐反抗,“可我想喝水。”

  黑暗之中,温珩几不可闻的一叹,无可奈何先给她递上一杯水。

  慕禾接过水一饮而尽,再不能安分地起身往床边上走去。一面低首将方才温珩帮她缠上的纱布随意绑了绑,“这么就可了,多谢。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躺上松软的床,慕禾觉着自己浑身的不舒畅都稍稍缓解了些,静下不动时连晕眩感都散了许多。于是干脆的松了心神,懒下来不愿再动了。

  昏昏沉沉中,手边似乎还传来着隐隐的刺痛和人指尖轻抚的触感。

  慕禾朦胧听到温珩在床边道,他帮她将瓷片清理了就会离开。

  思绪混沌之时,也无由来的在想,他为什么还要管她呢?像今天那样的纠缠不清。

  明明都已经断得干净了。

  脑中混乱闪现了些许的画面,多数仍是在栖梧宫后山的光景。

  那时的她支着头坐在撑了帐篷竹床上,困得不行、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温珩打着扇。待他在梦中微微皱了眉,她便一个机灵的转醒,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扇子也摇得快了些……

  富家的少爷就是这样不好养的。

  温珩幼年身子不好,小小伤寒也格外的厉害,吃不进东西,又是发烧又是做噩梦。

  只忙着照顾他,也便忘了自个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生过病。

  可当初她为什么要管他呢?

  本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秉承一份将她当做踏脚石的狼心狗肺,做什么要对他巴心巴肺那么多年?

  慕禾难受的侧身,虽然并未睁眼意识却微微清醒了些许,也感知到手边的触感淡去。

  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也好。

  正当她迷迷瞪瞪又要睡去之时,唇上忽而覆上一点微凉,像是指腹在唇边亲昵地摩挲,又似是在轻轻地擦拭着什么。

  原是轻柔的摩挲,到得后来却有些用力了,反反复复未得停止,便开始扰人。

  ”唔……“慕禾终于觉着难受,试图偏开头,避开那手指。侧开脸时,却反被一片温软的唇攫取,一口恶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唇上。

  慕禾吃痛,意识也是一瞬间的半清醒。被迫睁眼,对上一双漆黑若渊的眸。

  不晓得是否是那唇舌中浓郁的血腥之气在作祟,还是单纯地醉迷糊了。以至于慕禾都以为那一瞬间,在温珩眼中看到了几近疯狂的偏执,浸透着暗如漆黑的血红,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更是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对于一个将她抛弃的前夫,还是没有基本男女方面的防备。

  等想要将他推开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受伤的左手已经被绑在了床头,右手则被温珩扣在怀中。

  密不透风的吻压下来时,他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独有手肘支撑,按住她的后脑不容回避。如斯姿态好似曾经那紧密得不留一丝缝隙的拥抱,牢牢占据,没有半分可让她逃脱的空间。

  ☆、第十一章

  昏天黑地的一整晚,慕禾已经记不得自己有过多久微微清醒的时刻。

  手掌的伤因抑制不住的紧握而再度崩裂,给温珩重新包扎了几回,直待天亮才终于能安分睡去。

  ……

  日上三竿,桌上打翻的茶盏水渍早已消散,唯有书册上余留一份皱褶的痕迹。

  窗边的阳光落在了慕禾的脸颊边,皮肤上暖意伴着刺目的光泽,让慕禾从挣扎连绵的梦境中醒来。睁眼后,望着自家熟悉的床帐,却有好一阵的迷蒙愕然。

  随即才给搁在腹上的一只手提醒,瞧见了身侧的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