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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他想过很多种她可能会有的反应,最可能的,莫过于执剑与他相对。

  她要护人,一贯都是用着这般简单明了的方式,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径直去宫中将尉淮劫了出来。诚然,她也有着这般的实力。

  温珩唇角稍弯,笑意温和,眸底却为席卷而来的墨色的暗潮冲淡光泽,没入无尽深渊。

  慕禾同样凝着他,面色不知为何的紧张苍白,就那么看了他好一会,而后,于众目睽睽之下……

  扑到了他的怀中。

  温珩眸底亘古不变的从容在那一刻狠狠一僵,不自觉的,屏住呼了呼吸,竟是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将领并不知慕禾身份,却也能明白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言,只怕温珩也栽了进去。在一干将士迅速默然低头的间当,浓眉一拧地再次请命,“温相!”

  这一段的沉默并不算短,温珩神色一动,像是回过神来。

  意识到境况不合适,闭了下眸,轻轻吸了一口气,原是准备要推开慕禾,却听得慕禾在他耳边极低的道了一句,“别动。”

  这轻飘飘的两字,远比将领撕心裂肺的几番怒吼来得有用得多,温珩没动了,而后便感知到两片温润细腻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畔,似有若无的触碰,像是羽毛扫过,柔软而温暖。

  那一刹,心脏倏尔紧缩,到了几近痛楚的程度。

  慕禾也是面红耳赤,稍微挪动一下脸,埋首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听话,不要追了好不好?”

  月娘说,对待温珩这样骨子里独占欲极强的男子,若是能学会撒娇,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不想要什么效果,只是想要和好。

  虽然时机有点不对,还是拉下面子听从了月娘的话,见面的时候首先往他怀里一钻,主动亲一下,说一句撒娇性质的话。既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可以阻止他再去追杀尉淮。

  她钻了亲了也说了,却好像弄砸了。

  温珩的表情不像是感动,反倒像是她狠狠刺了他一剑,垂眸敛下眸中情绪。

  可他还是回抱住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他想过她很多可能会有的反应,却到底低估。没有哪个法子能若现下这般,兵不血刃的,让他痛也心甘。

  只用一个吻,一句话,便让他溃不成军。

  ……

  北陆上京近来有几件大事。

  其一是边境战况紧张之际,祁皇再次“离宫出走”,下落不明。其二,祁皇走之前亲笔诏书召回先帝流落民间的遗子,恢复其王位,这个人慕禾还见过。

  墨竹。

  苏瑜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个在她欲劫走祁淮之际,对祁淮暗下杀手的黑衣人。

  他与祁淮不同,是个有野心的人。

  慕禾不想将事情想得太复杂,然而苏瑜墨竹与温珩有联系,是从多年前就开始了的,这中间太多的事情牵扯,只看表象不可能理得明白。

  本来苏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做人“傀儡”,整整五年。

  对此,温珩没有对她解释太多。北陆大事连连,他连回家的时间都极少。

  ……

  三日之后,手下之人突然传来消息说,他们和尉淮失去了联系。

  慕禾抱着睡着的小白在院中的芭蕉叶前坐了半天,闭眼时,温珩偏冷的声音便在脑海回响,“他必须死。”

  一度怅然若失。

  直待怀中的小白醒来,乌亮犹若宝石的眸定定望入她的眸,高兴笑开的时候,忽而又叫她莫名地安定下来。

  她是站在温珩这边的,也已经对尉淮做了能给的努力,结果如何实非她所能操控。她不能护他一辈子,便得让自己看得开些,诚如苏瑜所说,这并非仅仅牵扯到儿女私情,是尉淮站得这个位置,太过于让人眼红。若是没有能力守住便是给人啃得连渣都不剩的结果,这一点,她早就知道的。

  最现实的,是她打心底也以为尉淮是毫无威胁可言的,所以才会去救他,他对温珩带来的困扰已经微乎其微了。

  只但愿尉淮的失去联系并非出事,并非是因为温珩。

  朝政的暗涌都与她无关,温珩强大得不需要她再担心分毫,这样很好。

  慕禾坐在一边守着正荡着秋千的小白,她喜欢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的*,最大的愿望是喜欢的人都安好。

  她和温珩现在可以算是婚内分居的关系,跟从前一样,因为朝中事端太忙而温府路程较远,他选择了居在过往的温相府。

  温辰早已经搬走颐享天年,分家的时候这座院子给了温珩,这也是温辰唯一给他的东西。

  慕禾本想,他既然忙,而且也是她在主动求和,她可以等他时间缓过来了,一切安顿,再好好谈谈彼此的事。

  实则也是因为温珩每日中午都会回来吃饭,也仅限中午。慕禾每次都以为他既然都回来了,晚上没有理由不回来睡,思量着他近来疲惫,遂而未去念叨太多,结果境况维持了四五天没有变化,这才意识到“分居”的境况了。

  他是在避着她罢。

  正想着,院前进来个侍女,朝里头低了头,恭敬道,“夫人,到用膳的时间了。”

  小白脚一踮,从秋千上跳下来,两步扑到她怀中,意思很明显,要抱。慕禾低头朝他笑,而后问,”温相回来了吗?“

  “是,刚回来的,正在前厅等着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