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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倒不仅仅是因为现在事况紧急的原因,还因为旁边人站在自己身旁,他没来由的就想到了昨晚的事,这一想就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屋子,不知是因为什么,此时王宫里十分安静,连本来随处可见的仆人都少了不少。

  重苍选了一条不起眼的路带着他一路走出王宫。

  期间殷怀一直担心被发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到终于走出王宫的那一刹那,他从终于松了口气,松懈下来后才发觉自己背上尽是冷汗。

  重苍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低声安抚道:陛下不必紧张,现如今王宫里的人都去了别处。

  什么别处?

  在我们的传说里据说是天狼神现世的地方。

  去哪里干什么啊?

  按照风俗,历代北戎王去世后都必须在那火化。

  殷怀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什么如此轻松就走了出来。

  可一想又不对,因为即使这样,关押他的高楼也不该如此松懈才对。

  他注视着前面重苍的背影,见他肩膀宽厚,脊背挺拔笔直,步履稳健,心中有些复杂。

  他倒是忘了,重苍现如今可是北戎的六王子,不再只是当初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小侍卫,自然也是有些势力在手。

  到了。

  重苍将他领到王城外的一处枯树下,那里拴着一匹黑马。

  重苍扶着殷怀上了马,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细心的替他系上。

  这匹马知道怎么走,他会将你带到大殷境内,到了那你就可以找到大殷军队。

  殷怀恩了一声,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不是滋味。

  到底还是相处了这么久,而为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重苍,你的真名叫什么。

  重苍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耶律尔

  他似是不喜这个名字,吐出这三个字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殷怀说:重苍不,耶律尔,下回再见时,朕相信你必定已经登上了王位。

  重苍微微抬头,注视着殷怀,墨蓝的眸子似是亮了几分。

  陛下

  冷风灌进殷怀的披风里,吹得猎猎作响,他忍不住将下巴埋进松软的绒毛里,看了重苍一眼,顿了顿,还是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重苍你若是登上王位,还是找个好一点的北戎姑娘娶妻生子吧,到时若是大婚,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重苍静静打断了,陛下知道了吗?

  殷怀垂眼看了看自己勒住缰绳的手,.

  重苍垂下了眼,微微低着脑袋,语气也沉了下来。

  我知道那晚陛下醒着。

  殷怀愣了愣:

  重苍笑了笑,可殷怀看着那笑只觉怪不是滋味。

  重苍见他黑发被风吹的缭乱,伸手替他理了理,漫不经心道:陛下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鬼迷心窍才喜欢上了陛下。

  殷怀讷讷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重苍看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还是说陛下想留在这里陪着我。

  殷怀抿了抿唇,重苍

  重苍垂下眼,轻叹了一声,陛下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后悔的。

  殷怀攥紧了手中缰绳,那就此别过。

  重苍点了点头,拍了拍马臀,看着马扬长脖子嘶鸣了一声,然后迈开马蹄朝着跑去。

  寒风在脸上不停刮过,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晕染开来。

  殷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见重苍正站在树下望着自己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紧绷,目光沉甸甸的,似有千言万语。

  他久久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越离越远,才逐渐变为一个小点后又消失不见。

  重苍喜欢他。

  即使是现在殷怀也觉得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是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的,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他没有喜欢的人,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重生后他为了活着殚精竭虑,从来没有心思也从没考虑过这些事。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怎么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到了临近大殷的边境地带,风雪刮的更狠了,此时他更感谢重苍给自己的披风,若是没有这个他恐怕半路就冷得扛不住了。

  身下的马不停的往前奔跑,茫茫雪地中只有这一块小小的黑点在移动。

  冷空气灌进喉咙里让殷怀忍不住呛咳了一声,眼前飞雪扑过来让他险些睁不开眼。

  这里应当才经过了一场暴风雪,不然气候不会恶劣到如此地步,想必重苍也没料到这一点。殷怀又冷又困,在茫茫雪地中走了不知多久,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北戎还是已经回了大殷境地。

  他又强撑着前进了几里路,终于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摔下了马,跌进雪地里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察觉到身体似是在被人摆弄着,周遭暖烘烘的,像是泡在温暖的水中,原本僵硬的四肢也被热流拂过,驱散了五脏六腑的寒冷。

  有人轻声细语的说话声响起,殷怀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

  一道清冷如雪的嗓音缓缓响起,四周的窃窃私语声才戛然而止。

  你们都下去吧。

  殷怀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大脑却反应慢半拍,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努力的撑开眼皮,想要看清到底是谁。

  随即殷怀又感觉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锦被上,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进,直到在自己身前站定。

  殷怀眼皮微颤,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淡淡地扫过自己身上,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

  陛下。

  殷怀只觉得脸上似是被发丝拂过,带来阵阵搔痒,那人应当是微微俯下身子,发丝不经意掠过他的面庞。

  殷怀越来越觉得这个声音熟悉,答案简直要呼之欲出。

  下一秒似是有人抚过过自己的眼皮,像是有魔力似的,殷怀觉得他的眼皮不再沉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人距离自己不过几尺。

  他微微弯腰凑近自己的脸,似是在仔细观察他的神情,雪白眼睫微翕,眸光浅淡,银白的发丝低垂下来,和他散落的乌发纠缠在一起。

  是个雪一样清冷的人。

  他正静静的注视着自己,那双漂亮的浅色眸中浮现出淡淡的悲悯。

  可除此之外,若是细看,仿佛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复杂情愫。

  只是极浅极淡,一掠而过。

  殷怀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