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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但是,他怕自己万一这样做,要影响儿子的政治面貌,所以他不敢,他只能把后妻带到边城来,让朱小洁来伺候。

  王秘书出马,苏湘玉和朱小洁果然来了。

  而且,苏湘玉还开着辆吉普车呢,曾经胡同里跑着的,摇着辫子的小姑娘,现在个头差不多高,都那么漂亮,就说他们这些做父辈的能不老吗?

  招待所的单间,朱斌遥遥看见身后的女儿,居然长的和前妻一样漂亮,心里不由的又浮起一层愧疚来。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在于说爱谁不爱谁,主要的原因还是女学生怀的是儿子,而前妻生的是女儿,儿女儿女,他只能选儿子的缘故,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狠心的抛下朱小洁。

  “小洁,这么些年爸对不起你,来来,咱们也好久没见过,爸这儿有个金项琏你先戴着。”见面嘛,当然得先点儿东西。从脖子里摸出一条金琏子给朱小洁看了一下。

  然后朱斌又扣扣索索的从兜里往外摸着,摸了二十块钱出来:“还有这钱,爸这些年也没给你给过钱吧,赶紧拿着。”

  像他这种知识分子,当然不像梅干菜那种泼妇,一去就跟人骂街。

  怀柔策略,先给点钱,再谈感情,然后再谈住到一起,住到一起之后再把老婆接过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来,朱小洁不就把他给养上啦?

  不是自己的事情,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朱小洁这会儿已经气的不会说话了,她想起母亲一个人带她的艰难,想起母亲死了以后舅舅家三天,姨妈家两天,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气的要死,恨的要死,但望着拿着一条金项琏和二十块钱的朱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恨他离家出去,但更恨的是,他觉得一条金琏子二十块钱,就能补偿她的十几年。

  生气,愤怒,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羞耻感。

  那种羞耻让反应还算迟钝的朱小洁都有点受不来,想跳起来朱斌两耳光。

  而就在这时,苏湘玉突然一把抓起朱斌脖子上的金琏子就开始往下扯了。

  她像个泼妇一样扯人家的金琏子,这种行为可有点吓人了。

  “湘玉,你这是干啥?”朱斌哪能防备,这时候苏湘玉会抢他的琏子?

  一把拽不下来,再拽一把,苏湘玉淡淡的说:“曾经有个人戴着金琏子逛街,有个混混看见了想抢,半天拽不下来,于是捅了那人好几刀,你知道那人说了句啥,对方就不捅他吗?”

  这简直莫名其妙啊,朱斌要和朱小洁共叙父女情,苏湘玉扯着他的金琏子就开始讲故事啦?

  “说的啥?”朱小洁居然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

  苏湘玉再扯了一把朱斌脖子上的金琏子,然后故意装着男人的声音说:“兄弟啊,这琏子是铁的,你当然拽不下来,要是真金,你一把就能拽走啦。”

  朱小洁顿了半天,突然就开始笑了:“朱斌,你拿条铁琏子来哄我?”

  朱斌这琏子是真是假,他自己也不知道,偏偏半天还解不下来,还在那儿忙着要解释,又要往朱小洁的手里塞钱,因为说情的韩慎一直不来,又忙着不停敲着墙壁,叫着韩主任。

  但就在这时,苏湘玉捡起那两张大团结,突然就丢到朱斌给她和朱小洁泡的茶杯里了。

  “二十块钱就想让小洁养你?一条假琏子,你就想让小洁养你?”端起两杯水,见朱斌还准备躲,一杯泼过去,苏湘玉说。

  朱斌这下恼怒了:“我是工农兵大学的教授,和我闺女说话,你苏湘玉算个屁,一会我儿让我们系主任韩慎好好批评你,哪有一个人家俩父女说话,一个外人插嘴的。”

  苏湘玉再一杯水泼过去,顿时就笑了:“就你这种,把原来的教授都给打倒,把人家的字画,学术成果全烧了,让真正的教授跳太平湖里死了,然后抢了人家的校园,在里面睡着女学生,养着儿子,吃着国家公粮的教授?禽兽吧你。”

  “苏湘玉你……韩主任!”

  “哦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声,我们农场特欢迎你来养老,你知道小洁一天工作多少个小时吗,你要不要看看她糙的几乎要烂的,烧砖的手?我告诉你,你要真敢到农场,真想让小洁养你,一天十个工分,干不够就连红薯我都不发你,不要再喊你的韩教授了,就是韩禽兽到我农场,受的也是这个待遇。”说着,苏湘玉再一杯茶水泼了过去。

  很好,就在这时自认身份优越,只要自己出马,什么事都能搞定的韩慎,才施施然的走到房门口。

  等着他的,就是一杯茶的洗礼,里面还飘着一张大团结。

  教授,禽兽,听起来居然还挺押韵的。

  第44章 间谍小姐

  先是拳打梅干菜,再是水泼朱教授,还喊他叫禽兽。

  韩慎在原地站了很久,突然就笑了一下:“小苏同志,要不要我自我介绍一下?”

  朱小洁摇着苏湘玉的手臂呢:“这个跟冯明逊可不一样,我听说……”

  “叶工的舅舅吗?叶工是我爱人,欢迎您到农场视察,韩……。”苏湘玉说着,大大方方握过韩慎的手,在他以为她要喊出禽兽二字的时候,终于还是称呼了一声教授。

  鼓着手掌,她说:“特别欢迎你们,为了你们的到来,我们农场准备了很多的美食,红薯和苞米面就不说了,还有些属于我们农场的特色食品,等着你们品尝呢。”

  然后,她拉着朱小洁,就从招待所里出来了。

  朱斌和韩慎都住在招待所最高的一层,三楼,在窗口眼看着苏湘玉上了吉普车,一把方向一打,就那么从大门里出去了。

  已经二十多岁的老吉普车,除了发动机不响,哪哪都响,除了方向盘不会转,哪哪都在乱转,但是苏湘玉一脚油下去,那车就跟出弦的利箭一样,疾驰而去。

  “向东必须跟她离婚,这个女同志……”韩慎话说到一半,没再往下说。

  这止不是叶向东交过的女朋友里,他最不喜欢的一个,甚至可以说,这是他最讨厌的一个。

  韩慎见过的女人可多了,就冯明艳那样叽叽歪歪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过,大学里多少知识分子女性,但哪有一个像苏湘玉这样儿的,能拳打脚踢梅干菜,还能开一辆超过二十年的吉普车的?

  回农场的路上,苏湘玉和朱小洁俩,居然就碰上了出纳小文。

  小文的全名叫文丽,是个本地姑娘,身高特别矮,只有140,同时插队的知青,冯明逊因为她实在太矮了,也没啥力气,才让她在办公室里做出纳的。

  文丽在前,后面在跟她挥手说再见的,居然是粮站的站长朱文。

  “场长,要不是碰上你,我就得走回去啦。”文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