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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之慎看了他一眼:这三者之间好像没多大关联。不过,我是跟舅舅学过一点,应该还能拿得出手吧。

  楚栖继续点头,他根据段之慎的回答在心里给他打分:还算诚恳,比较谦虚,知道怎么打马虎眼有的明星说大实话也不好态度不算热情但也有问必答,但想营造成综艺咖似乎还是难了点,还是要从业务本身看。不过到现在为止他本身最大的加分项竟然是说陪酒就陪酒,酒量还非常好,这也太适合外出社交。

  目前他们团队里,楚栖也正为这号人物发愁,凌飞渡沉默,碧梧羞涩,贺兰漪姿态高傲,澜凝冰说话呛人,明遥倒是人甜嘴蜜,但镇不住场,还一杯倒,要是聚会肯定属于捧着杯椰汁小口啜的选手。

  等等,又想远了,这个时代用不着他们男团聚餐陪酒。

  不过这依旧是段之慎的加分项。

  稍后又进行了一番一问一答的尬聊。

  楚栖虽然对这位练习生十分满意,但也架不住这有些尴尬的氛围,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信任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他已经在段之慎心中种下了上台唱跳、舞剑旋转、多人配合的种子,得到的答复也不是即刻拒绝,这就够了。

  他还有几天时间,而段之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京,再活络一下感情,拉人入团指日可待!

  楚栖越想越满意,觉得今天出门来惊鸿洲榭很值,他站起身,临走前,说了最后一个要求:小段,可以转个身吗?

  段之慎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了身。

  好!

  楚栖用力鼓了一掌,非常快乐地离开了。

  段之慎:?

  彭永彦从门缝里探进个脑袋:和世子聊得怎么样?他说什么好?

  段之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除了头发什么都没有啊,衣服也只是一片纯黑。

  快乐回府的楚栖心想:两边短中间长,参差不齐的发型很有个性。这要换成现代男性短发就是莫西干头,还没哪个偶像敢剃呢。

  第66章 彩云易散,好梦难圆(6)有个人快死

  楚栖本想用同样的方法再去惊鸿洲榭晃几夜,同他们两人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然后再找个时机提出入团申请,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竟在院子里碰见了楚静忠。

  楚静忠穿戴齐整,佩饰一样不落,不过双掌紧缠了绷带,似乎几天前的伤仍未痊愈,但他姿态从容,压迫感十足,见到楚栖出现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

  楚栖吐了口气,直觉他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识以为自己昨天跑路还是被发现了,然而楚静忠开口的第一句话仍是:吃了吗?

  楚栖仔细回想,不知从何时起,他和楚静忠单独会面时,开头起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和用膳有关,而且接下去楚静忠一定会让人呈上一屉奶黄包。

  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吴照伦笑眯眯地拿着屉刚出炉热腾腾的流沙奶黄包过来,楚静忠手指绑着绷带,也不怕烫,两手各自灵活地拿了四个,吹了吹气便吃了起来。吴照伦又转身呈向楚栖,楚栖看着还剩的二十余个奶黄包,心情复杂地拿了两个。

  流沙奶黄包很烫,也很甜,味道是不错,但吃多了容易腻。

  楚栖小口咬着奶黄包想,敬王会钟爱这个口味,能一口气吃三十多个不觉得齁和撑,也是很奇妙了。

  但当他吃完两个觉得还是不够饱,正想再来几个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屉奶黄包已经空了。

  楚栖:

  他瞳孔地震地看着楚静忠一口吞下手上的最后一个流沙奶黄包,嘴巴毫无鼓动,简单嚼了两口下咽,然后面无表情地搓了把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喝水一样的速度是怎么回事!

  楚栖震惊的视线还没完全收敛,就听用完早膳的楚静忠冷不丁开口:收拾一下,随我入宫。

  入宫不算奇怪,但奇怪的是由敬王领着,明明几日前还是他招人将自己赶出去,半囚禁在王府的。

  楚静忠吃完了奶黄包,那零星一点会让人觉得有趣的特质也消失了,又恢复了如常的冷漠,甚至于残忍,他看着楚栖,仿佛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便让他如坠冰窖:有个人快死了,临死之前想见你一面。

  因为楚静忠的这句话,从坐上马车到在皇宫中被人领着,楚栖整个人都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心跳速度快到眼前泛黑。理智告诉他只要见到面就还有救,之前也是这么说定的,但怎么会这么快楚静忠无伤无痛,所以在他看不到地方的那场对决另一人是彻底输了?还是说他尚未对楚静忠出手,自己就因为余毒或是别的病痛折磨而倒下了?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未来似乎都渺茫无望。

  但楚栖强行安抚自己,先不管未来,他现在有5点生存点数,无论什么病痛,吊个命应该还够用,他还有男团成员们。而无论再发生什么,谁来逼迫,他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楚栖生怕来不及,恨不得赶紧去到摘星宫,但当他终于回过神,意识到宫人领他走的路好像不太对劲时,长乐宫已经到了。

  这楚栖终于明白,似乎是他想茬了。

  长乐宫是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居所,有两个正殿对称建造,如今他所站的位置,正是太皇太后寝殿前的阶上。

  太皇太后也病重多时了,她神智尚且清楚,精力也一向不错,但前年不慎跌了一跤,便再不能从卧榻上爬起,所有事情都需要人伺候着,所以一般什么宴会都不会出席,而是请人另在殿中摆宴。

  虽说过几天便是她的七十生辰,但以她这个年纪,又是冬日,一不当心病情加重也很正常,楚栖并不对此感到太大意外,但让他奇怪的是他十余年前便不受太皇太后喜爱,回京之中更是从没拜见过,虽说这也很正常,因为除了明遥,根本就无人得她欢心,那怎么会有临终前想见自己一说?

  楚栖怀着疑问,匆匆进入殿内。

  殿内炭火烧得很足,窗户密不透风,暖和到热腾,甚至隐隐出汗。人却意外的少,伺候起居的宫人不过三四个,也没有谁的表情悲痛,仿佛更像是解脱的轻松。除了她们以外,就只有两位太医和太后楚静娴在。

  因为彭永彦的嘱托,楚栖悄然用观察术看了眼太后剩余寿命的数值,在正常的范围内,若没有意外伤痛,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微微松了口气,也很快垂下了眼,否则于礼不合,示意后向内里走去。

  屏风、珠帘与帷幔隔绝内外,太皇太后半副身子前倾,伏在明遥肩上,似是凑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见到楚栖,浑浊的眼珠才嫌弃般地一转,喘息着躺了回去。

  明遥转头,露出哭得带雨梨花的小脸,无措道:栖哥哥是我想让你来的。

  猜到了,想也知道太皇太后即便病笃也不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