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不知意第12节(1 / 2)





  身份尊贵的第一美人被人折辱,背地里自然有不少人想要看笑话。

  “千宁,何事?”陆恪行与谢千宁很少见面,春猎时的那些事情,细想分明破绽百出,他显然不能再将谢千宁当成普通的小姑娘对待。

  谢千宁摇摇头,朝前靠近了一些:“只是许久未见太子哥哥,所以过来说句话。”

  陆恪行往后面退了两步,他与谢千宁并无血缘关系,再加上四皇子的那件事情,相处时自然需要避嫌,不能与谢千宁走得过近。他从前没仔细看过,只是听过不少谢千宁美貌的传言。此时离得近,他微微皱了下眉,过于惹人注目的美貌有时并不是幸事。

  不知为何,陆恪行从亲弟弟与至交好友的脸上看出了一言难尽。

  “你没告诉太子?”洛擎远低声问。

  陆知意小声道:“还没来得及。”

  洛擎远瞥了陆知意一眼,脸上带了点无奈,显然是看出了某人的小心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想查清楚以后再告诉大哥,才不是故意想看他笑话。”陆知意认真道,洛擎远一个字都不相信。

  “世子和洛公子过来,那千宁就不便打扰了。”谢千宁仿佛真的只是来说句话,她没有在意四周投过来的目光,叫上侍女后离开了亭子。

  没人注意到,谢千宁与洛擎远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

  行至园子偏门处,已经独自一人的谢千宁恢复了原本的嗓音:“世子是专门过来等我吗?”

  “废话少说,还有谢千宁,你以后离我哥远一点。”陆知意冷着脸说。

  谢千宁表情未变:“世子,要说多少遍您才能信,我不好男风。”

  “那你也离我哥远一点。”不知为何,陆知意总觉得谢千宁十分危险,这人能男扮女装在宫里生活十多年,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陆知意心里在意的,不过身边几个亲人,他像个守着珍宝的小兽,一旦发现周围可能的恶意就忍不住露出还未长大的獠牙。

  听到陆知意的话,谢千宁掩面笑,杏眼微弯:“世子,我有些羡慕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知意没听懂,等他再想说什么,来接谢千宁的马车已经到了。两人擦肩而过时,宽大的礼服袖口遮挡了所有的动作。

  陆知意抬头望了一眼湛蓝澄澈的天空,忽然觉得一阵疲倦袭来,他实在是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如果真的能做世人眼中无所顾忌、没心没肺的荣王世子就好了。他摸了下袖袋中的纸条,心想还是别在这儿做白日梦。皇帝身体目前还挺好,他们还有的熬。

  刚踏进门,陆知意就听见洛擎远略有些不满的声音:“跑哪里去了?”

  “随便逛了逛,正好碰见千宁,就送他出去。”陆知意压低嗓音,“他给了我一些东西。”

  “以后离他远一点。”洛擎远道,“他的事情,我和恪行会调查清楚。”

  陆知意眨眨眼:“擎远哥,你似乎很不喜欢千宁?”

  前世的某些记忆一闪而过,洛擎远表情却毫无破绽:“没有的事,我只是不信任他,仅此而已。”

  陆知意心想,这话听起来很合理,但我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呢。

  回去之后,陆知意才看见谢千宁给他的东西是什么,一张用特殊记号记下的名单,不知道其中诀窍,名单就是一张废纸,气得陆知意骂了好一通。最后,洛擎远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等到人走了才反应过来他又上了小骗子的当。

  接下来两日,陆知意打着要给洛擎远散心的名号带着人出门游玩,实际上只是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洛擎远看出陆知意心情不好,也就随他去了,但这小混蛋顺杆子往上爬的功力一流,洛擎远被闹得头疼,赶也赶不走,骂又不能骂,只能强制把人留在家里关了几天。

  洛擎远放下书本时,正对上陆知意的目光,里面是不加掩饰的真切情意。手下的纸张已经被捏皱,洛擎远按了按眉心,忍不住烦躁。

  陆知意没想到洛擎远会忽然看过来,往日这人看书从来都不理人,他慌忙躲开,生怕洛擎远会察觉出什么,殊不知自己早就暴露了彻底。

  洛擎远心道,他还是应该找机会离开京城一阵子才好。他实在没办法对陆知意狠心,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好在陆知意年纪还小,等离得远了,感情顺理成章就会变淡。前世那些让陆知意性情大变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等到陆恪行即位后,也无人再能伤害陆知意,他自然也不会变成那般疯狂的模样。

  “成天就赖在我这儿,你是很闲吗?”

  陆知意撇撇嘴:“我本来也没什么事要做,前些日子只是帮我哥做两件事,还让许多人不开心,状都告到皇上那里了。”

  看见陆知意失落的表情,洛擎远清了下嗓子:“我听如墨说南街新开了两家店,要去逛逛吗?”

  “这些日子成天下雨,我才不要出门。”陆知意哼了一声,又可怜兮兮问,“擎远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没有的事。”洛擎远生硬地转了话题,“今年雨水是有些多,只怕会影响收成。”

  “南方的雨水似乎更严重。”陆知意道,“听我哥说,朝堂上因为赈灾的事情已经吵了好几日,真应该把那群老头扔过去待几天。”

  陆知意第二日再过来时,他告诉洛擎远,陆恪行因为在朝堂上被好几个皇子外家联合针对,即将启程去河州赈灾。

  洛擎远眸光微动:“知意,帮我传个话,我想随恪行同去。”

  “不可以!”陆知意气哼哼道,“路途遥远,河州情形未知,你伤还没好,哪里能奔波劳碌……”

  “知意,你知道我做了决定不会更改。”洛擎远语气软了两分,“解药只剩下最后两剂,而且师父也会同去河州,你不用担心……”

  洛擎远说了好一会也没听到陆知意答话,叫他也不理,只好用蛮力让人抬起头,结果看见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怎么还哭了?”

  陆知意抽抽涕涕道:“我一点也不想哭,但不知道为何,就是特别难过。”

  河州的洪灾,前世也发生过,远比送上来的折子里说的严重。彼时,洛擎远毒发未愈,陆恪行远在西境,是陆知意接下了去河州赈灾的任务。

  洪灾过后没多久又爆发瘟疫,河州成了人间炼狱,哀鸿遍野。洛擎远放心不下陆知意,才刚服下第一剂解药就动身去了离疫区最近的城镇,与师父会和之后紧急研制出了克制瘟疫的药方。

  而他却因为劳累再次毒发,被师父送回京。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被迫换上了喜服。喜宴后,他没再见到陆知意,再次听到陆知意的消息是他被关押进天牢。

  原来河州的灾情缓解后,陆知意调查出不少贪污赈灾银两的官员,还牵连了京城里的一些人。结束之后,他回京接受封赏,还没等宫里的赏赐到荣王府,就在洛擎远成婚的第二日,他提着剑亲手斩杀了其中几位官员。

  很久之后,洛擎远才知道,那些人与他当初在战场上受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