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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失真第15节(1 / 2)





  [对啊,你看那个视频他在哪里,酒吧啊,周围都是些什么人,群魔乱舞。]

  [年纪轻轻的不务正业。]

  [散了吧,看你们吹了两天不尴尬吗,一看就是没什么教养的小孩。]

  [我看抖音天天说他拒绝了这个拒绝了那个,确定这不是在立什么人设吗,这是打算走网红路线了?]

  陈如辉委屈了两天,总算和某些阴沟里的网友挤在了同一战线上,心满意足。

  然而江乘月那边没什么反应,学姐付悠然先生气了。

  @悠然见南山:陈如辉要点脸啊,你自己还科班出身地玩鼓,livehouse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引导圈外人谩骂很有意思。另外有的话,我还偏要说,小乘月马上就是我们学校的大一新生了好吗,录的是我们985学校的a级专业,现在是暑假出来玩玩怎么了?我看不务正业的另有其人吧,上了国外野鸡学校还能拿出来吹。

  付悠然刚表完态,有看热闹的网友也扒出了民谣乐队“柚子冰雪”在解散前不久发过的一条动态。

  @柚子冰雪的晚安民谣:恭喜咱们年纪最小的drummer江乘月,高考成绩太优秀啦。

  江乘月前不久才结束的高考,这高考成绩被扒出来后,先前骂人说闲话的好几个人都偷偷地删了微博——

  [啊这,这成绩……我想说,他不配玩乐队吗?]

  [明显是尬黑,无语了,现在是个人都能上网,别人生活得好好的,非得拖出来骂。]

  [竟然学计算机,这也是我未来的学弟啊啊啊啊啊,都不许欺负他。]

  [欣赏颜值不好吗,非得扒人家的身份和出生,攻击别人的爱好,神经病啊。]

  陈如辉又被骂了一通,然而还没完。

  当晚,他接到了他表哥陈安迪的一通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

  “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陈安迪骂道,“你妈送你去国外念了三年的书是为了让你嘲笑别人的学历吗?”

  陈如辉举着电话愣愣地,没明白表哥的胳膊肘子什么时候就外翻了。

  江乘月傍晚回家时,天边染着橘色的晚霞。

  夏季的火烧云染了大半片天空,空气仿佛也是热的,花盆里的葱苗和白菜苗蔫蔫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江乘月拿了口琴,坐在院子里的玻璃秋千上,给绿苗苗们吹了首曲子。

  试图试试科学手段,用音乐挽救自己的口粮。

  路许回来时,遥遥地在老宅门前的山坡上,未见到人,就听到了口琴的琴声。

  悠悠扬扬的,很轻,像清透干净的丝带,被夏风捡起,在梧桐树梢挽着的绯色红霞里飞得很远。

  他从玻璃秋千的后面,瞧见了江乘月的背影。

  因为没出门,江乘月就套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短裤,搭在秋千上的双腿闲闲地垂落着,被日光散布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光柔和了他整个人的线条,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比路许见过的任何材质都柔软。

  路许是来算那笔父子账的,可他刚刚没忍心打断,停在江乘月的身后,听完了这首歌。

  老宅的院子、微微摇晃的秋千、加上正在吹口琴的江乘月,这个构图对玩摄影的人来说堪称绝妙。

  路许突然很想试试手机的摄像功能,于是他悄悄用手机录了一小段。

  江乘月在他眼里,似乎越来越像一件等着他去打磨的工艺品,生涩而又天真,却对所有艺术工作者来说,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江乘月吹完曲子,还唱了几句词,唱到一半,发现了草地上的人影,赶紧双手捂了嘴巴。

  也不知道自己五音不全的歌声被路许听进去多少。

  “什么歌?”路许说。

  “《那些花儿》,挺早的一支民谣了。”江乘月说,“路哥你应该没听过。”

  路许的确没听过,他其实很少能把江乘月和安静缓和的歌曲联系在一起。

  江乘月的bgm通常都是喧嚣躁动的摇滚风,坐不坐鼓凳是两个人。

  他多多少少从旁人的口中知道江乘月以前属于民谣乐队,但却没看过这种状态下的江乘月。

  现在可以算账了——

  “乖月。”路许问,“谁让你的紧急联系人勾选了父子关系的?”

  江乘月:“啊……”他自己都快忘了。

  那原本就是随便选的,没有的合适的选项了啊。

  “赶紧改了。”路许的声音说,“选什么都可以,这个不行。”

  “哦,好。”江乘月的嗓子刚好,声音很软很轻。

  路许忽然又想到他在上海时,问陈安迪,到底喜欢江乘月什么。

  陈坏胚给了他一个词——

  真实。

  还拽了句诗——

  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