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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1 / 2)





  孟新辞本来是应该前天就把稿子交了的,偏偏万均修在跟前,他压根没多少心思集中在电脑上,敲两个字就又钻到万均修面前同万均修讲话闲聊。

  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好像说一宿都说不完。

  拖拖拉拉搞到最后截稿日赶着ddl才写完,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轻松,反而有一种这就结束了?的感觉。

  孟新辞愣在电脑面前好久,有点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感觉。

  万均修从背后静悄悄地开着轮椅靠近孟新辞,抬手在孟新辞背上拍了一下,问道:怎么在发呆?

  没什么,你怎么不看电视了?孟新辞摇摇头,抓过万均修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他的手心软软的,掌跟又有一层茧子,孟新辞老喜欢去捏他被手指包着的那块软肉。

  电脑桌面还停留在邮件发送成功的界面,万均修看了一眼接着问说:不是都交稿了么?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孟新辞不知道该怎么和万均修说,一时间也找不到自己为什么有点不高兴的原因,他想了好一会,干脆实话实说:就是因为交稿了才有点失落,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其实我挺喜欢编剧这个职业的,这段时间不仅仅是生活费什么的有了着落,更多还因为喜欢吧。你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吗?我那会就很羡慕那些会写故事的人,无论小说也好,电影电视剧也好,我觉得他们都好厉害,竟然能把心里想的事情写出来,变成那么精彩的故事,然后呈现给读者和观众。要不是

  孟新辞突然住了口,不再接着说下去。

  可万均修明白了,要不是那会家里太穷,而编剧或者小说都需要一定的机遇和运气,可能孟新辞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文然后走这条路。

  现在做了编剧,还有幸能做一次导演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在冥冥之中也算圆了梦,对孟新辞来说他真的很珍惜这个机会、这份工作。

  机会只会有一次,错过了再也不会再有一次等着他,就这么放弃了他肯定心里不是滋味。

  万均修还不知道为什么孟新辞说不干就不干了,他到现在还以为是学校太忙,孟新辞顾不上话剧院兼职的事情。

  他的手还在孟新辞手里,就着长开虎口捏了一下孟新辞,你要是那么喜欢,那要不然先不辞了,要是下学期忙,就和话剧院说说,下学期给你的任务少点,要是毕了业能留在话剧院那肯定好啊反正你也不喜欢财会经济。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不是我学习太忙顾不过来,是他们估计不会要我了算了,不说了我先抱你去洗澡,都很晚了,再不睡觉你明天又背疼。\孟新辞笑笑,一把把万均修抱了起来,径直走向浴室。

  原本还有点不高兴,可抱起万均修的时候,又觉得万一以后真的留在上海那万均修要怎么办?

  他可舍不得再和万均修分开,上海房价那么贵,还是老老实实毕了业赶紧回家,攒攒钱买套小房子和万均修呆在一起最好。

  想到这个,孟新辞又笑了起来,手也不安分,仗着万均修没感觉,偷摸着捏了一把万均修腿上的软肉。

  虽然是个快捷酒店,不过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提醒再加一点钱可以住无障碍客房,孟新辞想都没想就要了无障碍客房。

  现在想想多亏没心疼钱,这样一来万均修洗澡方便了好多,就算i集不在,万均修也能自己像在家一样安安全全洗个澡,不用担心会在浴室摔跤。

  孟新辞把万均修扶坐在旁边浴室自带的沐浴凳上,替他撑着好让他把衣服裤子脱了。

  万均修来才不过两天,昨天白天也没留意那么多,晚上孟新辞背着电脑回来万均修都已经把澡洗了,这会孟新辞才有功夫好好看看万均修的肢体。

  比以前好像还要瘦一些,大腿上都没有多少肉,两个膝盖高高隆起上面大大小小有几个印子,估计是生活中撞到或者磕到的。

  万均修没有知觉,往往都是磕破了过了好久,至少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知道。又因为血液循环不好,不管多小的伤口都会过好久才会愈合,最后都会留下印子。

  小腿和脚踝也比以前细了太多,这会因为坐久了的原因微微有些浮肿,白得没有血色的小腿摁下去会有一个浅浅的窝,要过一会才能起来。

  脚踝上还有道粉色的疤痕,还两个脚踝都有,这肯定不是嗑到哪里或者摔了一跤那么简单的事情。就哪怕现在看,都能看得出来是医生帮忙缝了针的样子。

  孟新辞捧着万均修的脚在眼前仔细看,这双脚足下垂明显,像是没骨头没关节一样,就软趴趴地搭在孟新辞掌心里。

  他抬头问万均修:做手术的吗?

  嗯,关节僵化,太影响生活了就做了个小手术。万均修知道孟新辞说的是什么,这会就别想着遮遮掩掩,还不如大方承认。

  孟新辞突然不知道,觉得自己好蠢。这两年他一直觉得很委屈,很多时候觉得要是自己还在万均修身边就不会过得太困难,所以有些时候也会埋怨万均修,也会私底下想等以后见到万均修了,要让万均修好好心疼心疼自己,要让万均修补偿自己。

  可是这会想想,他一个四肢健全好手好脚的人独自生活都觉得困难委屈,又遑论万均修。

  他原本就明白,当初万均修说那些话本来就不是真的觉得孟新辞是个麻烦,要摆脱孟新辞。而是万均修觉得自己和孟新辞这么捆在一起,会让孟新辞没办法过更好的生活。

  这两年万均修一个人,没有人帮他推轮椅,没有人帮他拿东西,没人帮他穿鞋脱鞋擦轮椅。病了,疼了也没有人帮他,连夜里渴醒了都要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去客厅倒杯水。

  孟新辞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替万均修一点点调水温。

  你也够能忍的,做手术那么大事情不和我说,再小的手术不也是手术么?住院的时候谁照顾你?

  万均修住院孟新辞又不是没经历过,几乎什么都要人帮忙,要是没有个人在跟前照顾着得多麻烦?

  小孩脸都皱在一起,是真的后怕和担心,万均修是真的觉得没什么,都过去了。

  他抬手忍不住想蹭蹭孟新辞,后面又觉得这样好像没办法安慰自家小孩,于是壮着胆子把身体往前够,反正孟新辞在,不会让他摔到的。

  他把脸凑得很近,用鼻尖蹭了蹭孟新辞的额头,轻声说:有李睿呀,他修年假,帮了我几天,真的就是小手术,我就在医院里呆了几天。你别想那么多,我都好了。

  孟新辞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扶着万均修,任他蹭着,表情倒是没刚刚那么生气,就是语气还生硬地说:坐稳了,回头摔了。

  万均修蹭了蹭孟新辞的额头,又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小孩从小就是这样,性子急,脾气说来就来,不过去得也快,这会听着已经气消了。

  你在我还会摔跤啊?万均修得寸进尺,说话都已经带着笑意了,还故意逗孟新辞。

  孟新辞瞪了他一眼,把手微微放开,万均修立马就歪一边,他又立马一把抱住万均修,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我松手你也不自己撑着,要是真摔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会扶着我的,就算摔了我又不疼的。可能对自己万均修都不会那么信任,他毕竟身体不受支配,很多事情凭着直觉做,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可对孟新辞,万均修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在他面前万均修觉得自己可以把脑子放一边那种信任。

  万均修发梢上的水珠滴下来,顺着下巴流到孟新辞手上,孟新辞心软下来,他抬起头看到满脸是水的万均修。

  因为热气蒸腾,这会万均修脸红通通的,是平日他苍白的脸上不会有的血色。嘴唇也是红得好看,他微微站起来一些,单膝跪着凑上前去吻住万均修,想了想又还是觉得生气,手术那么重要的事竟然自己都不知道。

  又气又心疼,咬了万均修一口,又亲了万均修一下。

  以后我们对彼此,不要有隐瞒,好事也好,坏事也好,都不要隐瞒,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行么?

  万均修点点头,喉头发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