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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冉姒见她坚持,妥协道:“那就让楚歌……”

  “我陪你去。”季倾墨沉着脸,十分不悦。

  冉姒见他黑着脸,想到珑城知府死了,他一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便推辞了:“还是楚歌和我一起去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就好。”

  她说完,发现季倾墨脸色更加不好了。

  她说错话了吗?冉姒纳闷不已。

  奚宝儿看着不解风情的冉姒,突然十分同情起季倾墨来。

  “楚歌是玄阁的人,他们玄阁的人看起来就阴森森的,我可不放心他和你去。让你相公陪你去。季世子,我把四儿交给你了,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剃掉你一撮头发!”

  “二姐放心。”季倾墨心情转好,微微一笑。

  “既然事情那么多,为何不留在妙手堂?”冉姒顺手把季倾墨批阅好的奏折整理好,叹了口气道。

  从上了马车开始,季倾墨就埋头批阅着今日送来的奏折,一刻都没有停过。

  “这一点点事情罢了,在马车上也能很快就解决掉的。”季倾墨抬头,朝她温柔一笑,又继续批阅奏折。

  冉姒看了一眼旁边堆积如小山的奏章。这叫一点点事情?

  “其实楚歌跟我去就可以了,你不必那么勉强自己。”

  季倾墨没有立即答话,把手中的那本奏折批阅完毕后,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阿四,你已经在我生命中缺失了四年。你知不知道这四年对于我来说有多漫长?”

  冉姒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不管在你心里我们的婚姻到底是什么,交易也好,你真的有在乎也罢,它对于我来说都弥足珍贵,哪怕它可能只有短短的这一个月……”

  “阿四,起码此刻我是你的丈夫,我希望自己的妻子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而且是其他男人!

  冉姒看了季倾墨好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阿瑾,你是不是吃醋了?”

  听了冉姒的话,季倾墨脸一黑,咳嗽几声道:“你想太多了……”耳根子却不争气的红了。

  “二姑娘,到了。”

  冉姒看着季倾墨掩唇轻笑:“你先在车上批阅奏章吧,不必跟我一同前去了。”说完便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城南是流民所聚集的地方,这里是整个珑城最贫困的地方,自然也是病患最多,患者病得最重的地方。

  放眼望去,衣不足以蔽体,食不足以果腹的百姓四处皆是。因为这场来势汹汹的瘟疫,本来就饿寒交加的他们又染上了这棘手的疾病,许多人因为病,因为饥饿都已经倒下,没有钱看病,就只能等死了。

  即使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之后,冉姒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到了。

  她生来就受着万千宠爱,尝着这世间最可口的食物,穿着这世上最珍贵的锦缎丝绸,住着用无数金银堆砌起来最最舒适的屋子。即使会时常到一些贫困的地方救济一些百姓,随着冉卿浅出义诊,也从未见过这样凄惨的景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要承受的命运。有的人生来富贵,就像你我。而有的人生来贫贱,就像此时病了也无计可施,只能默默等待死亡的他们。”季倾墨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冉姒身旁说道。

  “可是我娘时常对我说,每个人也许出身不同,可是他们却也有着幸福的权力。”冉姒抬头望着季倾墨的双眸,“在其位谋其事。一个好的统治者需要做的,不是看着他的子民受苦,却只会感叹他们的命运不济,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获得本该属于他们的幸福。”

  “阿四,你应该知道,我从最开始就不屑于要这江山。”

  “可是你最终还是把它握在了手中,不是吗?”

  “可是我没有义务去为他们谋求他们自己的幸福。”季倾墨的眼神冷了下来,充满着隐约可见的戾气,“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失去我最珍视的东西。”

  冉姒为他所散发出的阴冷所怔住。

  她隐约觉得,季倾墨是十分厌恶,甚至可以说是万分痛恨这些人。可是,为什么?

  “我们快给他们看病吧,这时辰也不早了。”看见冉姒惊讶的样子,季倾墨才自觉失态。淡淡一笑,很快又恢复了温文儒雅的模样,眼中的戾气被温柔所替代。

  “嗯……”冉姒应了一声,便与妙手堂的人一起着手给人看病了。

  人数众多,又不是普通的病症,冉姒很快就将刚才心中冒出的那股异样的感觉抛诸脑后了。

  众人连续忙活了十几日,总算是将珑城里染上了瘟疫的百姓都处理妥当了,病患都渐渐恢复了起来。

  给患者看病分发了药物之外,冉姒还熬了几个晚上,为没有被传染的百姓列出了如何预防的单子。季倾墨在陪同冉姒之余,还传旨回京,给珑城派了新的知府,不日便可抵达珑城上任。

  如此一来,珑城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冉姒原就虚弱的身子经不起她这样高强度的运作,因为过度劳累而病倒了。

  ☆、关于吃药

  “还好只是因为过度劳累晕了过去,休息几日就无大碍了。这丫头真是吓死我了,说病就病了,原本还以为她把人家治好了,自己却染上了瘟疫呢!”奚宝儿将刚煎好的药放到桌上。

  冉姒倒是趁着这病好好睡了一觉,可季倾墨就惨了。

  冉姒晕倒的时候把平日里云淡风轻镇静无比的季世子吓得够呛,抱着她就冲回了妙手堂,那恶狠狠抓着大夫就要人家给冉姒看病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奚宝儿想起当时他的样子都觉得怕的慌。

  知道冉姒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之后季倾墨虽然松了口气,却坚持要亲自照顾她,不肯假他人之手,劝都劝不住。

  “如果她醒了,就将这药给她喝了。”奚宝儿嘱咐,“可别因为她怕苦就纵容她,给她蜜饯。”

  “嗯。”季倾墨替冉姒将被子盖好,没有回头,低低应了一声。

  “她只是太累了,休息够了自然就没事了。让他人照顾着也无妨。”奚宝儿见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实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