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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1 / 2)





  那伙人跟我们就不是一条心的,跟他们讲这些不说会不会给我们拖后腿,就是跟土匪通风报信、为自己谋私利的事他们都有可能干得出来,这会儿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等事成了,再跟他们好好算账!

  郁家的动作很快,弄喜事弄得有模有样,驿站到处都系上了大红绸,还备了几顶喜轿。

  沈文宣在房间里做东西,那张图纸上画的其实是突火枪,最低级的热武器,以巨毛竹筒为炮身,外面裹上十六重敕黄纸,再严严实实地用麻绳捆住,用来增加膛压,筒身长两米,必须两个人才能操作,一个点火,一个持枪瞄准方向,里面放入合适比例的□□和箭头,等里面的□□点着,箭头就相当于子弹。

  赵二扛起一个掂了掂,重量还行。

  因为是用竹子做的,所以一个只能用两次,多了不行。沈文宣嘱咐道,突火枪的射程大概在一百五十步左右,上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所以到时候你要见机行事。

  啥玩意?赵二傻眼,我不是跟着你吗?

  上山道的时候你跟着我,等到了崖顶你要留下来在那盯着。沈文宣说道,只让郁家人跟土匪斗我不放心。

  赵二想了想,也是,万一郁家人临到头不成事,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沈文宣一共做了五个突火枪,赵二扛着放到了院里,这是约定的最后一天,行动定在今天晚上,前一天通过烟花照明,沈文宣已经确定了土匪晚上的巡防和白天一样。

  焦诗寒还不知情,站在走廊拐角偷偷摸了摸栏杆上系着的红绸。

  前一个月,赵大夫的院里还有他和阿宣的宅子也系满了这些东西,他还记得那天穿着的喜服,只是上面的兔绒沾了血,洗不掉了,他只能收起来,那天发冠上的金簪也落在了井底,唯一完好的只剩下手上的戒指。

  背后突然被抱住,焦诗寒吓了一跳。

  沈文宣环住他的腰,下巴挤进他的颈窝亲了一口他的脖子:等到了渝州,我们重新办喜事好不好?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他的心脏很疼。

  焦诗寒回头看向他。

  沈文宣轻轻吻在他鼻子上:什么都重新来,缺的一切我都补给你。

  焦诗寒笑了,眉间的阴霾消失,借着兜帽的掩护稍微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嘴角:说好啦。

  晚上,午夜之后,山道上值守的换了人。

  沈文宣换上一身黑衣,临出门前动作很轻地掖好焦诗寒的被角,他已经睡着了。

  满大堂的都是郁家人,沉默地目送沈文宣和赵二出了驿站门口,王沐泽站在驿站外守着,掐着时辰放烟花。

  两小只也睡着了,赵大夫站在二楼看着沈文宣和赵二消失在夜色中,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鼓捣桌子上的药材,什么跌打损伤药、回春丸准备了一大把。

  温老头坐在他对面倒了一碗烈酒喝了一口,开口道:你可别哭啊,我不哄人。

  滚蛋!

  赵大夫真想啐他一口,心中本来好好的情绪被他一句话搞没了。

  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啊。温老头呵呵笑了几声。

  栈道口。

  值守的两个土匪已经有些困倦了,靠在栈道口的木桩上打算眯一会儿,他们这儿常年不出事,积年累月之下,防守不禁有些松懈。

  沈文宣和赵二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人解决一个,捂住口鼻,迅速抹了脖子,死去的两人连最开始的挣扎都有限。

  没有处理尸体,而是放在这里摆出睡觉的姿势,两人借着夜色紧挨在梯道一旁的崖壁上。

  整段崖壁有三个死角,下面的几个守卫悄声解决不是问题,比较难办的是最上面的两个,几乎两两相望。

  沈文宣提着一口气转身踏上梯道,手边除了一条绳索没有其他依仗,错一步便是万丈悬崖。

  也因如此,在梯道上值守的人同样不敢乱动,轻易不会离开原先站着的地方,也就他们脚下的梯道宽阔一些。

  没有碰绳索引起上面人的警觉,沈文宣扣着崖壁往上走,赵二落后他几步,走得慢一些,手里打着灯笼,这是拿的栈道口那两个人的,等挨近死角的时候,赵二将里面的蜡烛吹灭,四周彻底黑了下来,只剩前面值守的人手里的那盏灯笼亮着些许。

  沈文宣朝后面的赵二打了几下手势,等前面值守的人背过身就快步走至他的身后,捂住嘴干脆利落地捅了脖子,赵二跟上来,拿起灯笼为沈文宣打着光继续往前走。

  如此解决了前三个人,只剩下上面两个。

  沈文宣抓住绳索保证它振动幅度小一些,赵二抓住另一头拿出匕首将两人手之间的绳子一寸一寸地割断,然后将手里断的这一头绑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沈文宣手上绕了几圈绳子,暗暗吸气,赵二也有些紧张,从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不短了,再过一会儿就有烟花在空中炸开。

  挨近崖顶,梯道宽了一些,上面两个人打着哈气但没有要睡的意思,耳边寒风冽冽,很冷。

  沈文宣盯准时机快速跨上去,绕过第二个人,直奔第一个,如果忽略此时的地形只看他的速度,简直如履平地。

  位列第二的防守看着他瞪大了眼,张嘴欲呼,赵二从背后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断了,紧接着扔下了崖。

  第一个防守百无聊赖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个黑衣人往崖下扔尸体,另一个正冲他奔过来,饶是他胆子再大,这时也被这过于诡异的一幕吓得懵了一瞬,肢体僵硬着张开嘴喊了半个音

  沈文宣还差几步,手一扬甩出手里的绳索,像鞭子一样紧缠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不能出声,没等他死透就将他甩了下去。

  松开手上绕着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身上的这身黑衣扔下崖,里面赫然是和土匪相似的穿着,抽出腰间的破布条绑在脑门上,一转过身后面就是前来查看情况的土匪。

  下面的赵二也已经脱了黑衣,两人都背对着崖顶,只看背影,仿佛这里什么都发生过,他们就是原本在这儿值守的人。

  崖顶风大,说句话都能被吹散,前来查看的几人眯着眼打着灯笼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走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赵二回过头和沈文宣对视一眼,沈文宣点点头,转身往上走了走,悄悄拿出袖子里的匕首。

  那群刚才来探查的人一共有五个,组成一队巡逻,还没有走远,恰在此时,烟花在远处的空中炸开,一个时辰到了。

  五颜六色的烟花如紧簇绽开的花一般响了好一会儿,照亮了崖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沈文宣粗粗看了一圈,除了不远处的这一队,周围没有其他人,悄悄地走上去,站在了队伍的末尾。

  他们咋老放烟花呢?昨天晚上也放了一回?其中一个人问道。

  谁知道?管他呢,可能是因为郁家小姐要嫁给我们大当家了心里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都被逗笑了,我听崖下的兄弟说最近他们忙着准备成亲的事呢,咱们不弄弄?

  弄什么?他郁家的小姐就金贵了?还不是咱们大当家手里的玩物,听说他们这些小姐什么的最会装,玩起来可能还没有那几个村姑得劲儿......

  空中的烟花逐渐没了痕迹,这队巡逻的看腻了,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笑,原先五个人,现在还是五个人,只不过最后一个换成了沈文宣而已。

  赵二等他们走远,从梯道上上来,拉走岩石后面枯草丛里的尸体,放在了第二值守的位置上,而自己站在原先第一的位置,等着郁家的人上来。

  崖顶西崖处有一处洼地,可以避风,土匪在这里盖了房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村落,周围点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