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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八点钟方向,那人跟踪的你还是我?”

  富酬没往那边看:“应该是我,我得罪人多。”

  “对了,你要的情报。”榎田赞同这个说法,转而提起,“看到那个有红十字的白色建筑了吗?”

  富酬顺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神宫寺成美十年前在那的妇科有过就医记录。”

  大夏天榎田穿着高领卫衣,富酬听他说话,随便点了点头,忽然向他颈边伸手。

  “干嘛?”榎田身体后仰,“别想往我身上放窃听'器。”

  富酬从他领子后揪起一只迷之生物:“这是什么?”

  指甲盖大小的蜘蛛样非生物,红色的细小眼睛,漆黑的八只节足。

  “哦,这个啊,我的新发明,可以用它互相对话,也有录音功能。”

  富酬付了情报的钱,走之前把它顺走了,离开的方向正是那家医院。

  路上富酬买了束花,但到了地方,他拿着花在大厅坐了半个点,在后院站了半个点,仅仅盯着来往的人发呆,什么都不做。

  等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终于,富酬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走进一名医生的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出来,径直走向同楼层的一间病房。

  病房内的是一名病容憔悴的花季少女,漂亮的帽子下已经没了头发。

  她精神不错,看到富酬,表现的很陌生。

  富酬扯了个理由与她说了几句话,便放下花出去了,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主治医师,问到最后,医生叹息一声。

  “现在术前准备差不多了,就差手术,但院方收不到手术费做不了手术,难听的说,她只能等死。”

  庭审当日。

  开庭前十分钟,右京与富酬在法庭前的走廊狭路相逢。

  对面提着满满当当公文包的律师,同样戴眼镜,相比斯文败类的富酬,他则儒雅温文,一派绅士之风。

  如同右京看富酬,富酬看他同样不顺眼。

  温和避世与懦弱怕事的界限可向来暧昧。

  富酬打招呼:“又见面了。”

  右京本来都想把这案子交给这方的检察官,但临阵脱逃自尊不允许,此时他刻意无视富酬,拒绝交流。

  富酬却有意挑衅他:“少有人跟我交过一次手还敢对上我第二次。”

  出于礼貌,右京停步,不软不硬的回道:“我无意针对,富酬先生未免自满了些,工作罢了。”

  “工作也未见你水准。”

  富酬直称右京为你,一是不敬,二是距上次交手有段时间,忘了他叫什么名。

  “你这次要是又输了,不如来做我助理,跟我学习一段时间。”富酬持续战术嘲讽,“这是邀请,直至庭审结束都有效。”

  说罢不管右京,富酬率先推门而入。

  而留在原地的右京,即使向来脾气温和,难免怒气升腾了几分。

  按流程走下去,法官宣读起诉书,控方出示证据,法官核实证据,被告供认不讳,拒绝了自我辩护。

  “《刑法》第199条规定,故意杀人判死刑或无期或有期徒刑五年以上。”

  七濑罪名基本落实,右京提出量刑要求。

  “某网站发起民意投票,参与人数数十万,大多民众一律支持死刑,称被告为杀人天使。虽然被告曾受死者生前性'虐待,但考虑被告自愿配合,和被告的护士职业及引起的恶劣社会反响。”

  被看押在一旁椅子上的七濑身体一颤,低着的头更低。

  “请求判定被告有期徒刑20年。”

  日本死刑向来不是那么容易,20年刑期称得上重。

  一直安静听到现在的富酬开口:“异议。”

  得到法官允许,富酬扶了扶眼镜站起身,语速一如既往,快而攻击性强。

  “控方公诉人所例证的投票结果,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智商普查和恐慌测评,与法律、社会道义和死者无关,只关乎他们自己,而最终结果也再一次证明了——群众是没有智商和理智可言的。”

  右京:“……”他骂了全国网民。

  “对于向来温柔体贴的护士杀了医生恋人感到惊恐,对女人不乖顺服从于男人恐慌,又有媒体借题发挥带节奏,挑拨女权主义者神经和男女社会关系。”

  富酬略微无神的双眼望向右京,那骤然变换的目光全然令人不敢掠其锋芒。

  “媒体不道德,民众情绪化。这种不假思索的死刑背后,与其说是强烈的正义感,不如说是恐慌、焦虑还有否认。”

  只要以理性思考他的话,右京难以避免的几乎被说动了。

  “否认恶与自身无关,否认良民会作恶。”

  富酬走到被告席,七濑的正对面,手掌有礼的平伸向她。

  “在被指控杀人前,她也曾是个人人称道的优秀护士,是良民,和那些试图用敲打键盘的手指决定她生死权利的良民同样平等的生命。投票结果根本不是民意,而是民怨。”

  “被告辩护人避重就轻。”右京眉头皱起,“杀人偿命,死刑都不过分。”

  “意大利法理学家切萨雷.贝卡利亚曾经说,法律的震慑力,源于承担犯罪后果的必然性,而非承担犯罪后果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