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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1 / 2)





  邓绥瞧着一个檀香木盒里静置的一只珠钗步摇十分漂亮,她拿起木盒细细的打量着盒子中的步摇。

  只见步摇以玉为身,上面由镂空金丝渡边,极其奢华。步摇以凤凰样式为首,整个凤凰皆是纯金打造,展翅欲飞的形态美轮美奂。凤凰的眼睛以一颗绿豆大小的红宝石镶嵌。展开的凤尾羽毛上还嵌着蓝色的玉石,凤凰口弦珠帘,珠帘由银丝勾边,坠着一颗硕大的东珠,华丽逼人。

  不说其他,只是凤凰口中坠落的那颗摇摇晃晃的东珠便是价值连城。

  将珠钗步摇收回到檀香盒子里,这时候梁丘又拿过一个品质积极的玉盒,递给邓绥:“婉仪娘娘请看,此玉盒可是成色极佳的和田玉所造,里面装的便是西域特别进贡的裳凝香露。”

  说着,梁丘便轻轻的打开了玉盒,顿时一股渐渐的清香便弥漫了整个院子。

  那股香气很轻很淡,丝毫没有其他香料刺鼻的味道。细细闻来倒有股寒梅凛冽的冷香,却又似夹杂着淡淡的馥郁熏香。这香味儿闻了让人心旷神怡,确实是上好的香露。

  只见香露呈罕见的淡蓝色,邓绥好奇的用护甲微微拾起一些香露涂抹在手表上,确是犹如清水,很快的便渗透进了皮肤里。

  只有雨滴大小的一点,涂抹在手背上,香味确是经久不散。

  “这香露虽没有东珠步摇价值连城,却也是稀罕之物!”梁丘合上玉盒,笑着道。

  邓绥点了点头,既然是贡品,又岂是俗物。

  “皇上有心了,公公回去一定要帮我好好谢谢皇上!”邓绥望着那诸多的赏赐,轻声道。

  梁丘点了点头,应道:“皇上宠爱娘娘,娘娘好福气!”

  “那可不是吗?皇上对姐姐的宠爱真真儿的是不一般呢!听说那东珠出自东海,不仅极其稀有,更是价值不菲。就连皇上的龙冕上坠着的也是这个东珠,这东珠不仅仅是珍奇无比,也是尊贵显赫的象征!”这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夏姝瑗开口了。

  她走到宫人面前,拿过檀木盒子,取出那枝坠着东珠的步摇,继续说道:“妹妹曾经在椒房殿看到皇后娘娘有着一对东珠耳环,那光泽与姐姐的东珠相比确是更加璀璨夺目,不过论大小确是及不上姐姐的这颗。”

  闻言,邓绥不由得轻咳一声,脸色也暗沉了不少。一旁的梁丘也是低着头,不漏声色的望了夏姝瑗一眼。

  然而夏姝瑗嘴角微微上扬,确是不以为意,打量着手中的步摇继续道:“妹妹还听说,那对东珠耳环可是皇后娘娘与皇上大婚之日皇上赠予的。皇后娘娘可是一直都视若珍宝,极其重视呢!”

  她一边说着,轻轻走到了邓绥跟前,笑意盈盈,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枝步摇簪子小心翼翼的插在了邓绥的鬓边。

  邓绥愣住了,她没想到夏姝瑗明明知道此举犯了宫中大忌,确还是为她簪上了。

  邓绥的脸色泛白,眉头紧蹙。然而夏姝瑗依旧一副平淡的面容,她细细的打量着邓绥,最后轻轻赞叹道:“这枝步摇果真与姐姐的气质极为相衬呢!”

  闻言,邓绥脸色大变,伸手取下头上的步摇簪子,放回檀木盒子里。

  她一边将步摇重新收回,一边急忙道:“既然这步摇簪子如此贵重,那还是收起来为好,可不要碰坏了。”

  说着她转身,将收好的檀木盒子塞进容若得怀里急忙吩咐道:“容若姑姑,这步摇贵重的很,赶紧收到箱子里去,以后不要轻易拿出来。

  ”

  容若毕竟也是宫中老人了,自然知道邓绥的顾忌,她点了点头,便是依言抱着盒子走进了殿里。

  做完这一切,邓绥这才转身对着梁丘,脸上勉强的挂着笑意:“多谢公公亲自前来,劳烦公公回去告诉皇上,就说臣妾晚上一定备好膳食等他过来用膳!”

  “如此,老奴便告退了!”梁丘拘了拘礼,随后便退下了。只是在他临走之前,微微转头撇了夏姝瑗一眼。

  看着梁丘渐渐远去的身影,邓绥重新坐回贵妃榻上。她静静的看着夏姝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只见夏姝瑗站在邓绥面前,不以为意。她走到邓绥面前,淡淡笑着问道:“怎么?姐姐不应该高兴吗?为何沉着一张脸?”

  邓绥望着没有丝毫悔意的夏姝瑗,不禁怒上心头,她冷眼望着夏姝瑗,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很可能我们会因为你刚刚的举动落人口实,这事一旦传到皇后耳朵里,很有可能会人头落地。”

  “姐姐这是在害怕么?”夏姝瑗轻轻把玩着胸前的一缕秀发,不答反问道。

  看着事到如今,她脸上依旧噙着淡淡笑意,邓绥不由得发怒。

  “大胆!你究竟是何时竟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竟也不知道收敛,行为如此乖张。”邓绥望着夏姝瑗,不由得怒斥道。

  面对邓绥的斥责,夏姝瑗并没有流露出怯意,反而眼角带笑的看着邓绥:“姐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怕什么?如今你可是这后宫里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又怀了龙种,身价百倍,这后宫中何人敢动你?”

  夏姝瑗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邓绥面前的石凳上。

  “夏氏!你休要在这里口出狂言!”邓绥望着夏姝瑗,怒火攻心。

  如今她只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夏姝瑗是一个全新的她,自己猜不透也看不透她。这样子的她令人厌恶,令人反感,再也没有了以为的亲近的感觉。

  “我口出狂言?是姐姐妄自菲薄了吧!如今这宫里还有谁能够与你相较?”夏姝瑗理了理自己的裙锯,不冷不热的道。

  满满的反感,看着夏姝瑗,邓绥紧握着拳头,压低声音道:“你终究还是变了!”

  “是呀!我变了!”夏姝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她注视着邓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痛苦起来,随后扬起的是一抹浓浓的自嘲:“我怎么可能不变?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你不知道我们这种寄人篱下生来就低人一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