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都给我住嘴，这样吵来吵去的成何体统！”汪精国见两儿女当着自己的面就要吵了起来，不由得怒火中烧。

  被他这一说，汪博和汪鑫两人倒是住嘴。汪精国看向汪鑫，问道：“你说那郑媛敏既然已经死了，那你又提她干什么？”

  汪精国其实一直不太愿意自己去查，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他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就隐隐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可能与她有关。但是当初听说她已经去世，可如今突然出来，还拿着一手资料来检举自己，这让他内心十分不安，有些害怕。

  “爸，其实吧！这人虽然死了，但是，”汪鑫看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都有点被吓得不知如何说话了，咬了咬牙，一口气说道：“但是我去打听了，说那个郑媛敏好像还有个女儿！，所以……”

  果然，在汪鑫将这句话说完之后，汪精国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声音有些微颤地说道：“你是说她还有一个女儿？”

  “是啊！爸，我派人去了趟郑媛敏的老家，说是当初她未婚先孕，父母觉得有辱门风，回到家里不久便被逐出家门，对外就谎称她死了！”汪鑫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又抬头看了一眼汪精国。

  汪精国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汪鑫便接着道：“郑媛敏被赶出去之后，就到了b市。”

  “b市？那不就是这儿吗！”汪博一听到地点，有些好奇道。

  “怎么？人到了b市你有什么意见吗？”汪鑫见自己被汪博插话，有些不高兴。

  “好了！继续说！”汪精国见两人又要吵了起来，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低吼道。

  “她到了b市之后就在一家私立小学里面当了一名音乐老师，和她女儿一起相依为命！前几年她才去世！”

  “那她女儿呢？”汪精国听到郑媛敏还有个女儿，内心不知是喜还是悲。

  “她女儿好像叫做方曦，听说现在定居在国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方曦，她嫁人了吗？那这孩子……”汪精国听到汪鑫传送过来的讯息，内心有些波澜。

  “嗯，她后来嫁给了同校的一个叫做方权的老师，不过没有生孩子，方曦是她之前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知子莫若父，同样道理，知父莫若女，汪鑫自是知道汪精国想要为什么！

  毫无疑问，这方曦十有八九就是汪精国的孩子。汪精国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兀自肾上地闭了会儿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良久，他才出声道：“行，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们先回去，不过要记住，不要和你妈说，听见没有？”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下，汪博也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便应了下来，内心却早已为母亲鸣不平。而汪鑫则知道孰轻孰重，而且和母亲关系不好的她，自然不会主动和母亲提起这件事。

  但是她还有些担心道：“那会不会是那个方曦做的？要不要我们去查查她！”

  “暂且就算了吧！再等等，如果她还有什么动作的话，那到时候再说！”汪精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同时也表明不需要查的意思。

  两人走了之后，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汪精国一人。他有些出神地盯着窗外，眼睛毫无聚焦，这样无神的他仿佛忽然间老了好几岁。

  空洞的眼神里也不知是在回想着什么，似乎是在追忆遥远的过去，痛苦的曾经。过来了良久，默默地叹了口气，从书桌抽屉的拐角处拿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老式词典，翻开熟悉的一页，里面夹着的那张照片显露在眼前。

  照片估计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已经磨损得厉害。照片上的人却年轻得不可思议，丝毫没有因为照片的破旧而损失了他们本该有的容颜。

  那是汪精国年轻的时候，赫然一名俊郎的小伙子，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一名略带羞怯的娇柔少女，照片黑白，但是少女面目含春，从中散发出的幸福感却抵挡不住。

  汪精国缓缓摩挲着女孩的脸，嗫嚅道：“媛敏啊！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就先我一步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