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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雀第5节(1 / 2)





  江宴行突然便没了要问的欲望,只想着私下去问皇后,他忽视了沈归荑的互动,收回视线,“这河边风大,堂姐早些进屋子,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顿了顿,他捏了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还没下句,萧青音关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殿下怎么咳了?”

  “应是路上染了风寒,”江宴行道:“无妨。”

  话落,许若伶便赶紧拿着帕子抻开挡在萧青音面前,不满的说了江宴行一句,“殿下你也真是,沈妹妹烧还没退利索,这一个小病号一个堂姐的,你带着病过来,也不怕过给她们。 ”

  江宴行这才笑了,“是我的疏忽。”说完便起身,作势要走,还未告退,萧青音又喊住了他,“殿下可吃药了?”

  “只是风寒,不必吃药,”江宴行刚说完,萧青音又忙问,“有多久了?”

  江宴行也如实回答,“约莫半月。”

  闻言,萧青音一贯温和的声音终是沉了沉,轻斥了江宴行两句。

  许若伶见她似要没完没了,连忙打断她,起身也推着四轮车,嗔了一句,“阿音你莫要管他,不珍惜自个儿就让他慢慢受罪,”

  顿了顿,她拢了拢袖摆,“起风了,走咱们进屋去。”

  说着回头给长叶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又看了沈归荑一眼,见沈归荑和她点了头,便先推着四轮车往黎襄院走,只留着沈归荑和江宴行在后头。

  江宴行本就是来黎襄院拜见皇后的,只是在外头瞧见了萧青音,便想着过来说两句,此番两人要回黎襄院,他自然也跟着进去。

  沈归荑最晚动身,拉了好几步远,便拿着团扇,连忙提裙小跑,跟在江宴行的左侧,与他落了半步的距离。

  她先是问了一句,“殿下半个月前便染了风寒?”

  沈归荑料得到江宴行不会理她,她也不在意,只管继续道,“我说我怎么就突然发了烧,原是那晚和殿下挨的太近,殿下过给我的。”

  江宴行不想听,迈大了步子。

  沈归荑极轻的哎了一声,小跑着跟上,又侧眸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压根没什么人,这才壮着胆子抬手去扯江宴行的袖摆。

  “殿下你等等我啊,你走这么快怕不是再把病气过给我吧?”沈归荑死死拽着江宴行的袖摆也不松手,声音轻快还夹杂着笑,“反正有过一次,我小病号也不怕殿下过给我第二次。”

  袖摆传来一丝下坠的重量,江宴行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玉指纤纤,指尖泛粉。他眉头略微蹙起,好似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抬手,快速抽出袖子,背过手去。

  眼前少女仰着下巴,眸子过于纯粹清亮,微抿着唇,眉梢还挂着喜色。

  但江宴行知道,这幅模样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半挪了一步,退避三舍,寒声道:“三公主自重。”

  沈归荑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宴行看,闻言便笑道,“你在害怕吗?我都看过了,这周围没有人,看不到的。”

  江宴行哪里在害怕,他只后悔之前在路上没有直接杀了她。

  他眉头突突直跳,厌恶感犹如泉涌,心知和她说什么也没用,便要走,却被沈归荑再次拽住,他再次扬袖甩开。

  掌政六年之久,江宴行早已将自己修剪的无欲则刚,遇事喜怒不形于色,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遇到过如沈归荑这般胡搅蛮缠又轻浮的女子。

  他转过身来,看着沈归荑,眸子如淬了冰,语气冷极,“宫妃德为一重——”

  沈归荑压根不想听,直接打断了他,“你叫的不对,我不是什么妃子。”

  她义正言辞的纠正,“我不曾见过陛下,也没有任何位分,所以你不能这么叫我。”

  顿了顿,沈归荑又道,“你把我当三公主也好,当姑娘也好,但是你若是把我当妃子,咱俩就差辈儿了!”

  句句铿锵有力,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

  闻言,江宴行倦怠的闭了眸,又睁开,他忽而觉得,方才想要同沈归荑讲理的行为多么的愚蠢。

  他默了半晌,想到沈归荑说的差辈儿,倏的嗤了一声,唇角略微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讥讽无虞,语气阴冷,“孤还以为,三公主当真不懂礼义廉耻。”

  说完便不在停顿,转身大步走了。

  沈归荑听出了江宴行自称的变化,轻抿了一下唇,只顿了一秒,便连忙跟上,又去拽江宴行,再次纠正,“也不对,这个词不能这么用。”

  江宴行直接甩开,步子迈的更大。语气恢复了平淡,不瞧她,也不停顿。

  “三公主若是想死,也别挑今天。”

  似是在说,今儿天气不错。

  眼见把江宴行逼急了,沈归荑再不敢造次,只得老实下来,跟在江宴行后面,同他一起进了黎襄院。

  碍于黎襄院都是女眷,未出阁女子众多,江宴行不便多留,只是同皇后问候几句便走了,沈归荑就瞧见江宴行适才离开,那些个世家千金才抬眼偷偷去瞄,恨不得随他出去一般。

  许若伶捞了她一把,沈归荑这才收回视线,靠在她旁边坐下,这方一挨着凳子,便听见一声阴阳怪气,“哟,这伶妹妹哪里捡的小丫鬟,水灵灵的,还能跟主子一同坐了?”

  循声望去,瞧见一个穿着湘绮罗裙的女子,丹唇皓齿,瑰姿艳逸,半倚在木梨软椅上,指尖搅着帕子,柳眉轻轻一挑,便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沈归荑觉得这姿态熟悉,和南齐宫中最受宠的宛妃一样,颇有些花枝招展的得意。

  只是这脸倒是生,方才她来时还没见过,想来是在她认过人之后才来的。

  沈归荑微微敛眸,不为所动,便听见身侧许若伶轻哼一声,带了些娇嗔的味道,“婧贵妃年纪大了,眼也不中用了么。”

  说罢,她扶了扶鬓上的簪子,笑了笑,“到底也是吃过苦,哪里能认得出打小便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公主呢,若是在姐姐眼里,公主都能当丫鬟,你让那些奴才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