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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2 / 2)

  苏珊娜拎出那件垃圾桶里的厚重外套,往A座继续走着。

  前几天怎么等也等不到,现在她这副摸样了,感觉哪都有他!

  苏珊娜捂着嘴巴打了个喷嚏。

  ......

  下班后,她脱下了那件恶心的“囚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下楼推车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却又开始下起雪来。

  她感觉身体有些冷的不正常,不过她也没心情当回事,赶快骑上车回家。

  鬼使神差,当她艰难的骑自行车回到别墅区的时候,她定定的站在了那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隔壁的别墅。

  黑着灯,仿佛从昨天开始就没亮起来过,他也许大概,不住这了?她丢下车子,直挺挺踏着雪,走过去。

  敲门。

  果然,他不在。

  她以穿戴整齐的样子找他,他又不在?

  她狼狈的被人碾压尊严的时候,他像是故意看笑话一样随处可见!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狗屎的总是不在!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他,她又怎么会去银行存钱,又怎么会被威尔海姆抓住把柄,被他一顿折磨和羞辱!?

  她那种委屈的感觉一下子占满了她的思绪,身体的痛苦还有被男人羞辱威胁的屈辱,往事一幕幕,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浑身冷得发抖,更气的发颤。她只是想把他的钱还给他,只是想感谢他,只是想省去别有用心的人查账说不清,她只是想做一点事这一切就那么难吗?

  她气她自己如此渺小,气她的命运,气自己受了委屈却无处发泄。

  她很大声的骂了一句法语的脏话,声嘶力竭。

  然后一脚踹在紧闭的大门上。这一下子更是牵动了她血淋林的伤处,她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再也没有睁开。

  她像是盛满面粉的面口袋那样,一头栽下去,倒在地上,甚至将地上的雪震飞了一些,飘飘洒洒。

  过了不到半分钟。

  门突然“吱”的打开了!里面还未脱下军装的男人一步跨了出来。

  “克莱因夫人?”他蹲下去焦急的唤她,旷阔的肩背遮住了她脸上的微光。

  ......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世界一半明亮的刺眼,一半静谧的黑。她抵触那使她无处遁形的亮,渴望那充满温暖又可以隐去她自己的黑暗,她身体不住的往那黑暗中蹭去,脑袋深深贴在他胸口,哪怕她的脸蛋上被他胸袋上的铁十字勋章搁出个红印儿。

  一度深眠。

  迷迷糊中,她听见两个陌生女人在说话,还有浓浓的酒精的味道。

  “她只是发烧了。”

  “不不,卡琳女士,您看她的大腿上有血。”

  “把裙子撩起来,检查一下。”

  “哦......”

  “怎么了?”

  “下阴撕裂。”

  “让我看看.......嗯......我的天呐,这些要是不处理会发炎的,珍请把这些都记在病例上吧。”

  什么,她这是在哪里......?苏珊娜糊涂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纯净的白色天花板,简单的奶白色吊脚,她挣扎着支起上身,紧接着,她看见了白色的墙壁以及地面上浅色木的地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她的床边,还有一些清冷的银色铁架子。

  “这是哪?”她努力保持着清醒,看向那两个女人——原来她们是护士。

  “您生病了小姐。”一个护士在纸上做着记录,另一个则走过来安抚她,“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已经给您打了针。”

  苏珊娜慢慢缓过劲儿来,问道:“我怎么来的?”

  “是您的德国朋友,上尉先生。”显然因为是德国人把她送来的,这位护士小姐对她没太多好感,可是还是秉持着信念对她予以尊重,只是语气太冷了。

  上尉?哪个上尉?布莱纳特?她心收缩了一下,挣扎着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我刚给您上好药,您不要乱动!”护士一下子急了。

  她不听,径直摔向门口,固执的扒在门口向门缝外偷偷望去。

  暗淡的楼道里,带着暗纹的马赛克瓷砖铺了半墙,这高度却还不到那男人的腰际。

  离这门口不过十英尺的距离,他孤零零的靠在冰冷的楼道里。他像是午夜里的影子那样修长,可他肩膀和胸膛却又那么充满力量和担当,当然那件陆军制服也加了不少分。他后背靠在在走廊的墙上,背着手在胸前,垂着头,像是在浅眠。淡蓝色的夜灯下,帽檐的低垂,使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是他把她送进医院的?而现在还在陪她吗?

  往日里的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冷漠的男人,现在竟然为她守夜?

  苏珊娜不知道那一刻,她心里有了丝丝平静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