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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来了(2 / 2)

  月明被他咬得一激灵,伸手掐他勒在腰间的胳膊:“你要疯是不是,大庭广众的干什么呢?”

  云开被她掐得生疼,松开胳膊道:“你是不是螃蟹托生,老是掐我。”

  月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表妹不掐你,你找她去呀!”

  云开无语,他昨晚都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一番,她怎么还吃瑟曼丽的醋?拿扇子轻敲她的额头:“我真去找你还不得气死,明早我去接你,你别又睡懒觉。”

  月明白了他一眼:“我起不来,我才不去。”说完昂着头转身走了。

  云开没追,只冲着她的背影道:“我明早去接你,你要是不起来我就翻你家墙头。”

  月明哼了一声,不理他。

  第二天天未亮云开便骑马去了兰宅,眼前大门紧闭,侧耳细听里面的人也不像起床了样子。看着高高的院墙,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后纵身一跃扒住墙头。脚搭上去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院子里。

  睡在大门旁矮房里的小拉祜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衣服特来不及披,一骨碌翻起抽了床头的长刀,赤着的上身就冲了出来,与刚立起身的云开面面相觑。

  云开正准备拿出土司府少爷的威风让他别多管闲事,就听到窗户拉栓子的声音,他连忙闪到矮屋的侧面紧紧贴着墙。

  “拉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小拉祜摇摇头,又比了比手,表示什么都没发现。

  看他手里握着刀,长生以为他已经巡视过一遍了,既然他说没什么发现,长生又放心的关上窗户继续回床上睡觉。

  小拉祜往侧墙看了一眼,扛着刀回屋关上门。云开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心中决定成亲时一定要指明让小拉祜做陪房,这么会看颜色跟俸小赛有得一拼,值得好好培养。

  他知道月明的房间在哪里,顺着院子里那棵粗壮的缅桂花树爬上去。小心翼翼的踩着摇摇欲坠的树枝往前挪。离月明的窗户还有两尺远,实在挪不过去了,掏出口袋里的银元对着窗户掷过去,银元咂到窗棂后又落到院中的石板上丁零当啷。怕再把长生给印出来,他扔了一枚就不敢再扔。只能对着学着鸟叫朝窗户吹口哨。

  吹了好几声都没什么动静,他心里暗暗着急,一下埋怨月明睡得死,一下又担心月明是不是换了房间,别忙活了半天推开窗户的是兰应德,那就尴尬了。

  心里正焦灼着,窗户吱呀一声推开,月明睡得蓬乱的小脑袋露了出来。见他骑在树上,瞠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低声骂道:“你大清早作的什么邪?”

  云开朝她无声的笑,做了口型让她出来。

  月明也无声道“我昨天都说我不去了。”

  他朝她眨眨眼:“快点,我等你。”说完也不等月明反应就迅速滑下树。

  月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利落的翻墙出去忍不住心里腹诽,既然让我出去你就等一会跟我从大门一起走好了,耍什么帅呀!也不怕被隔壁邻居当成贼。

  腹诽归腹诽,但她心里还是很还是很高兴的。

  轻手轻脚的换上衣服,倒了锡瓶里的水刷了牙、洗了脸。怕他在外面等得急只描了描眉、擦了点口红就出门。

  下楼时蹑手蹑脚,生怕兰应德或者长生突然开门问她起这么早要去哪里?短短的两层楼梯她紧张得手心直出汗。

  来到大门前一点一点的抽出门栓,拉开大门一鼓作气的闪身出去又迅速掩上,怕开门的声影太大引了小拉祜出来查看,他出了门就拔足狂奔,叁阶的台阶她一步就跨了下来。

  云开骑着马在她家大门旁的拴马石旁等着她,见她没头没脑的冲过来,连忙放开缰绳,弯腰将她提上马。

  月明坐在他身前急急催促道:“快走、快走,我爸爸出来就糟了。”

  美人都已经在怀云开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搂着她的腰,双腿朝马腹一夹喝了一声“驾。”

  马儿在还飘着薄雾的街道狂奔起来,清冷的街道回荡着马蹄踏在石板上的脆响。虽然颠簸得有些坐不住,但迎着裹挟湿气的冷风,月明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马驮着两人一路急驰到杜鹃山。阳春叁月,山上的大红杜鹃开得如火如荼,山间白雾翻腾,错落在缭绕云雾中的山峰让月明不知道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仙境。

  马儿踱步进了杜鹃林,枝粗叶密,繁花压顶,四处弥漫着清甜的杜鹃花香。

  来到一处开阔地,这里只有一棵杜鹃树。虽然孤零零的,但树冠巨大,风一吹满树的花儿便如一只只活了的蝴蝶一般嘛迎风飞舞。

  云开翻身下马,又把月明抱了下来放在杜鹃树下一块一人长的巨石上。又从马鞍的袋子里掏出酒壶和点心放在石面上,和月明肩并肩的坐在一起等后续日出。

  月明早上滴米未进又策马狂奔了一番,腹中早就饥鸣作响,捧了一块点心就啃。云开见她吃得急,给她倒了一杯米酒递到她嘴边,柔声道:“先喝一口顺顺,别噎到。”

  月明就着他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虽然口感甜甜的但她还是喝出了淡淡的酒味,惊讶道:“平日里我一碰酒你就吹胡子瞪眼,今天怎么让我喝了?”

  云开用手指抹掉她嘴角边的点心渣子温声道:“山里湿气重,怕冻到你喝一点暖暖。”

  说话间,一抹橘红照在两人身上,两人偏头看去,朝阳已经露出半个头,闪着金光从云海里缓缓上升。

  虽然嘴里还嚼着点心,但月明还是觉得眼前的朝阳象一颗巨大的咸蛋黄,还是腌得很好滴油那种。

  把这个想法跟云开分享,云开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又不是不知道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不要指望他能吟出朝阳匿光彩,宿雾犹隐嶂之类的诗了。她还知道形容一下像咸蛋黄已经很好了。总比只会长大了嘴说:好看,真他妈好看,强太多了。

  米酒后颈很强,月明等到不及咸蛋黄全部蹦出来便靠在云开怀里睡着了。等他醒来,咸蛋黄已经刺眼得不能直视了。

  她伏在云开身上,云开则一手搂着她,一手枕在脑后睡得正熟。树上的花瓣敌不过清锋过境,打着旋落在两人身上,落下的花瓣堆迭在石下,幽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