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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会不会在她的身上留下指纹?”阮豹幼稚地想着。毕竟他之前因盗窃罪获刑的一个关键证据,就是他在现场留下了指纹。这时候的阮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经过充分准备就来抢劫,要是戴了手套多好?

  想到这里,阮豹走到张兰芬身边。只求活命的张兰芬以为阮豹要来劫色,于是对阮豹说,只要让她活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阮豹哪里会对张兰芬产生什么兴趣,于是要求张兰芬到青乡河里面去洗一下身子。

  虽然阮豹仅仅是害怕张兰芬的身上留下什么证据,但站在张兰芬的角度来看,这个阮豹显然是要杀人灭口了,而且运用的灭口手段是用水溺死她。

  所以张兰芬一边央求阮豹,对天发誓她不会报案,一边伺机想向自己的衣服位置逃跑。张兰芬明明说好了让她做什么都会去做,结果让她下河去洗个澡都不干,显然她会去报警,阮豹想着。

  两人因此发生了纠纷。

  在阮豹看来,张兰芬如果这个时候跑上公路求救,自己将面临极大的危险。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张兰芬做出了逃跑的姿态。几番撕扯之后,阮豹一时愤怒,朝张兰芬扎了一刀。万万没有想到,黑夜当中随随便便的一刀,就直接要了张兰芬的命。

  只抢了一百块钱,就犯了命案,这让阮豹后悔不已。但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开始思考如何逃避法律的惩罚。

  现场有很多血,阮豹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上有没有沾到血迹。所以,在回家思考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脱下所有的外衣和鞋子,连夜徒步到自己家地里,找了个自认为隐蔽的地方,挖了深坑埋藏了血衣。

  为了不被警方发现埋藏血衣的地点,阮豹精心伪装了土壤的表象,至少看上去不可能知道这里的泥土被翻挖过。一切妥当之后,阮豹徒步回家,一直酣睡到第二天中午。

  为了探听案件的消息,这两天阮豹都像以前一样,到网吧上网。其主要目的,还是从众人的口中获知一些关于案件的消息。

  毕竟北城区不大,发生了一起这么吸引人眼球的案件,口口相传还是范围很广的。对于案件,群众有诸多猜测;对于案件的办理情况,也有很多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

  在警方抓获郑三之后,阮豹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翻找财物的时候翻出来一张湿巾,差点儿误导了侦查,但是警方把怀疑对象放在了死者熟人的身上,这让阮豹顿感欣慰。

  获取这个消息之后,阮豹没有深夜才回村里,而是搭了同村人的便车,在傍晚的时候就准备回家。他是准备回家自己和自己喝一顿庆功酒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保险,在辽阔的土地上多看了一眼,就给警方提供了线索,也给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个案子,程子砚首功。”我坐在返程的车里,给程子砚点了个大大的赞。

  “没有,没有,我就是做我该做的。”程子砚的脸蛋变成了红苹果。

  “这个案子还是给我们提了个醒,任何孤证都不足以证明一切啊。”林涛感叹道,“证据链,真是法治的瑰宝。”

  “嗯,不先入为主,不以己度人,”我总结道,“才是现实推理的精髓。”

  “我回去就换车,suv开着就是爽啊。”韩亮显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收获,已经开始盘算着他的下一辆新车了。

  第二案消失的凶器

  你让我生活在地狱,我就毁掉你的天堂。

  ——《极度分裂》

  1.

  邢文长嘘了一口气。

  这长达十五天的漫长时间里,他备受煎熬。父亲一个人带着一大群猫猫狗狗生活了半辈子,几乎不剩下什么亲朋好友。所以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也只有他邢文一个人在努力了。

  父亲邢安健早年离异,独自抚养邢文长大,在邢文去念了大学以后,父亲就做起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他倾尽自己的积蓄,在山里买了块地皮,搭建了一个流浪动物收容所。几乎龙番市所有的流浪动物都会被送到父亲这里收养,也有人会来父亲这里免费领养宠物。可是,在父亲的收容所刚刚做得小有名气的时候,六十岁的父亲却突发心肌梗死去世了。

  父亲失去意识之前,给邢文拨了电话。虽然邢文第一时间就把父亲送去了医院,但是父亲在医院icu一躺就是十五天。十五天后,父亲回光返照清醒过来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快去喂猫、狗。”

  邢文没有去。

  十五天里,邢文一个人忙前忙后,哪有时间去照顾那些猫、狗?收容所的猫、狗是圈在院子里养的,能逃出去的猫、狗不会死,剩下的估计在十五天后,也活不了了吧。就算是给父亲陪葬吧,邢文这样想。

  在办理好父亲的后事之后,邢文去了收容所,清理父亲的遗物。可是,当他走进收容小院的时候,直接给吓得快尿了裤子。

  院子里剩下几条没有逃出去的大型犬,但还没有被饿死。院落的角落里,居然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裸露的部位都已经白骨化了,但是尸体却没有腐败的迹象。

  恶犬吃人了!

  邢文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收容所,拨打了报警电话。

  胡科长给我们介绍完报警情况之后,带着我们走进了收容所的院子里。院子里很脏乱,到处都是动物的粪便。尸体就躺在收容所的角落里,面部已经部分白骨化了,但是衣着还是正常的。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我揉了揉鼻子,问道。

  “不好说。”胡科长指了指院落后面的小山,说,“可能是翻栅栏进来的,也可能是从后面的小山上跌落下来的。”

  “尸源查清楚了吗?”我问。

  胡科长点点头,说:“死者的小轿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小山下面,车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哦?”我说,“那有有价值的痕迹物证吗?”

  “没有。”胡科长说,“车窗玻璃可能是被砖块砸破了,车内坐垫有掀起的迹象,经过我们技术部门勘查了以后,并没有发现除死者外的其他人的痕迹物证。”

  “难道是被劫财,然后逃离的时候跌落这里了?”我问。

  胡科长说:“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劫色。这里面的几条大狗已经十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对她进行了撕咬。”

  “那这样的话,翻越栅栏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我说,“小山上的痕迹有勘查吗?”

  “小山上到处是杂草,不具备勘查的条件。”胡科长说,“但是杂草有倒伏的现象,所以也不能排除死者是从小山上坠落的。”

  我走到院落栅栏的旁边,栅栏的外面就是一个不陡的小山坡,从小山坡上很容易跌落到院子里。

  “是被咬死的?”我的心里一阵恶寒。虽然被恶犬咬死的案例不多见,但是可以推测,被害人在生前遭受了多么可怕的折磨。

  “还不能确定。”胡科长说,“大概看了一眼尸表,颈部残存皮肤有齿痕,应该是有生活反应的。”

  “是不是可以通过图侦来确定死者的活动轨迹?”我问程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