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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林芳秋彻底火了,反过来瞪她,“丢脸怕什么?只要我也能穿上这么一身新衣服,再丢脸的事我都无所谓。”

  林芳夏气结,“算了,我不管你了。”

  林炎城带着两人往家走,一回头就看到小女儿站在大树旁边。

  他轻咳一声,冲着那边喊,“芳夏,过来。”

  林芳夏听到亲爹叫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忘了隐藏,她当即吓得不轻,涨红着脸,跑到亲爹跟前,捏着衣角,低着头期期艾艾解释,“爹,我马上就回家摆饭……”说着就要开溜。

  林炎城把人叫住,“你先带周文茵同志到咱家,跟她讲讲咱们大队的事情。”

  林芳夏见亲爹没生气,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又朝着周新民点了点头,“周叔叔好。”

  周新民朝林芳夏扫了一眼,赞不绝口,“林同志,你这闺女长得可真俊,一看就很老实,比我闺女省心多了。”

  林芳夏被夸又羞又臊,低下了头。

  周文茵撅了撅嘴,扯了周新民一下,撒娇卖乖,“爸,你还生气呐?你说说你,气性咋这么大啊,天天说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瞧着你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

  周新民气恼瞪了她一眼,嘴角上翘,故作不高兴道,“胡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当着外人面就这么编排你爸。”

  周文茵笑了笑,“林叔又不是外人,你在家不是天天说林叔有多敞亮嘛。”

  一句话既恭维了亲爸,又恭维了林炎城。

  周新民朝林炎城无奈道,“这孩子被我娇惯坏了。林同志,以后请你多费心。”

  林炎城摆摆手,哈哈大笑,“没事儿,女孩子就要朝气些才好。”

  林芳夏见亲爹笑,心里佩服周文茵会说话,偷偷瞄了一眼。刚好周文茵也看向她。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腼腆地低下了头,一个大大方方笑了笑。

  周文茵朝林芳夏道,“林芳夏同志,能麻烦你带路吗?”

  林芳夏立刻点头,她心里紧张,又不想对方看轻自己,学着对方,将头往上抬了抬。

  周文茵走几步,朝四周打量一眼,看到刚刚那棵树后还有一个姑娘,忙碰了下林芳夏的胳膊,“林芳夏同志,那人在叫你呢。”

  林芳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林芳秋正朝她们挤眉弄眼。

  林芳夏回头见亲爹往大队办公室去了,忙冲她招了招手。

  林芳秋三两步跑过来,眼珠子都快盯到周文茵身上了,“周同志,你这衣服真好看。”

  林芳夏觉得亲妹有点丢人,悄悄打了下她手背,提醒她注意些。林芳秋装作不知,拉着周文茵的手,十分热情,“周同志,我带你去咱家。”

  周文茵不习惯陌生人拉自己的手,尴尬地收回,又怕对方以为自己不喜欢她,忙朝后招了招手,“林芳夏同志,快走。”

  林芳夏忙跟了上去。三人并排往家走。

  林炎城这边已经拉着周新民到大队办公室了。

  徐广进老早就知道上头给他们大队分了两个知青,他也没当一回事,甚至还有点发愁如何安排人。听到林炎城主动要求住到他们家,徐广进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等他接过周新民手里的户籍资料,看到居然是个女的,他有点后悔。

  可又一琢磨,把人领回家,比在外头还要麻烦,他也就释然了。

  他看向两人身后,眉毛都快竖起来了,面上明显不高兴,拉长调子,“人呢?咋没带过来?”

  林炎城:“大队长,她有点中暑,我让她到家里歇息了,总要让她熟悉下咱们大队再下地也不迟。要不然上头该怪我们不善待这些上山下乡的好同志了。”

  徐广进诧异地瞟了他好几眼,怪声怪气道,“呦吼,林老头,没发现呀,你还挺能说的。”

  林炎城笑笑,“都是跟书记学的,依葫芦画瓢,闹笑话啦。”

  徐广进板着脸,挥了挥手,“行啦。我只给她歇三天,既然响应号召主动下乡,她就要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她不是来咱们大队享福的。”

  周新民脸色一白,握着拳头,忍了又忍,面色不善地盯着对方。

  徐广进没把他当回事,林炎城担心他惹事,立刻把人拉走。

  出了大队办公室,走了一段路,林炎城才低声道,“你别冲动。以后文茵能不能回城,还得他盖章呢。”

  周新民朝林炎城感激地拱拱手,“林同志,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刚刚差点揍他了。”

  林炎城带他往回走,“放心。他这人好对付。”

  周新民皱了皱眉,看了眼四周,凑到他身边小声道,“这种瘪三都能当上大队干部。简直丢咱们党的人。林同志,我觉得你不错,我看你找准机会把他搞下去得了!”

  林炎城无奈摇头,掰着手指给他算,“咱们大队一共有大队书记,大队长,副大队长,大队会计,妇女主任,民兵营长和治保主任。下面八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都有政治指导员1人(生产队的最高领导),水田队长1人(专管稻谷生产),棉麻队长1人(专管棉花与苎麻生产),妇女队长1人,会计1人,仓库保管员1人,记工员1人。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六七十口子,全是这姓张的狗腿子。你说说,我扳倒他一人,有什么用?”

  林炎城不是没想把徐广进踢下去,可原身性子老实,在村里人缘一般,知心朋友更是没几个,他不得不慢慢筹谋。

  周新民没想到乡下这么复杂,心里不由得庆幸起来。如果文茵不是到这儿,而是到他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林炎城一家子照顾,文茵岂不是被人家欺负得连渣都不剩?一想到这,他心就疼得厉害。

  林炎城见他面色松动,又劝了几句,“是她自己要下乡的,如果你一点苦都不让她吃,她怎么可能乐意跟你回去?”

  周新民瓮声瓮气道,“这孩子是欠教训。”只来一会儿,他恨不得立刻带女儿回家,可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户籍都落在这边了,哪还回得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回到家,林炎城边走边看堂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