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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第22节(1 / 2)





  他有点难受,但总不能强拉着牛不让吃草。

  而另外一边贺骁已经追上魏央,而且正听见魏央的男助理对她阴阳怪气地说:“收拾他还不容易,就这戏里随便给他加场戏就够他去医院躺几天,我看就这么办……”

  厚重的军靴踏在青灰的水泥地上,贺骁走得不快,眼神非常平静。

  魏央和男人转头看见他瞬时惊恐地瞪大眼睛,那平静里头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看起来极为骇人。

  没等他们说话,贺骁已经走到跟前,一只手突然搭上男助理的肩膀,他眼睛一直朝魏央看着,手猛地用力。

  魏央听到“咔嚓”几声像是骨头硬生生被捏碎,男助理凄厉地尖叫起来,他似乎是挣不开贺骁的手整个身体开始痉挛剧烈地抖动。

  “啊——”魏央惊恐失措,“你疯了!——”

  贺骁把手上的人丢垃圾似的扔地上,“记住教训。”

  回去时齐厦和女助理都不在,旁边小助理忙着往车上收拾东西,“齐厦哥去卸妆了。”

  齐厦这天的戏都已经拍完,这样闹一场贺骁估摸他是晚上不想待在这了。

  贺骁立刻也跟着去了休息室,虽然他根本不需要齐厦帮他出头,这只鹿每次跳出来挡在他身的时候,贺骁的心情不能说不微妙。

  但微妙归微妙,齐厦这脑电波总不在常人的道上,也实在让人犯愁。

  贺骁这时候确实只是犯愁,他根本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电影里头妖孽出现前大都有一阵飞沙走石天光混沌无色,刚才那一阵飞沙走石后,这藏在暗处的鬼怪也渐渐开始现行。

  这天是在拍绿幕,休息室从摄影棚出来沿着巷子往前头走个十几米就是,贺骁人到巷子里就望见女助理在前边一栋房子的台阶下正跟副导演说话。

  贺骁大步过去,女助理见他愣了下,还是笑着说:“齐厦在里边。”

  贺骁嗯一声,三步台阶一脚跨上去,顺着走廊往里走。

  齐厦的化妆室在走廊尽头,贺骁脚停在门口,人突然顿住了,他听见里边有个男人在说话,不是齐厦。

  凝神一听是十八线的声音,“齐老师,我真的特别仰慕你,你是我从小的梦,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会入这行。”

  那调子比平常软得多,听起来很暧昧,跟他本人一样俗艳不堪。

  这话还是对齐厦说的,贺骁心里头突然腾起一阵无名火,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一条胳膊抬起来撑着门框,低头继续听着,这只妖怪等了这么多天才逮到齐厦落单,把戏肯定远远不止这些。

  里头的沉默像是没到半分钟,又像是过了很久,他听见齐厦说:“这圈子里头,很多前辈都值得你崇拜,你刚才说哪一段你理解不了?”

  十八线声音透着一股廉价化妆品似的媚:“那不一样,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齐老师,为你我做什么都行。”

  齐厦:“你……”显然很生气。

  但十八线的声音很快盖过他,“就这儿,明天就要拍这场。”

  接着齐厦又开始说戏了。

  齐厦明明是个那么排斥男人靠近的人,贺骁还从没体会过现在这种程度的焦心,他不知道齐厦这克服偏见到底是克服到了哪条路上,竟然能矫枉过正到这种地步。

  十八线别有用心多明显,齐厦还能一直忍着,因为他到现在还没领会过来。

  齐厦讲解声中,十八线突然插嘴,语气暧昧至极,“齐老师……你皮肤真好。”

  齐厦声音顿了片刻又恢复往常,足够平静也足够压抑,“你现在的问题是对自己的人物没有爱……”

  十八线说:“那是因为我心里头住着一个人。”

  感应灯早就熄了,走廊里黑洞洞的,贺骁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躁,粗重。

  但他依旧岿然不动,要不是隔着一层衣物筋肉跳动起伏,整个人蛰伏安静得就像一座会呼吸的石雕。

  这只鹿呆得感人,或许他是被保护得太好,他想。贺骁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足够刺激齐厦清醒的机会,可能只有让他遭遇危险走到恐惧的临界,他才会学乖。

  很久以后贺骁回忆这天,想法其实无非,离开之前太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会的都教给这只鹿。

  这几分钟等待对他来说极为贴合又非常崩塌。

  关于训诫再残忍的手段他都使过,比如求生训练他曾活埋手底下那些大兵,然后站在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们从土里爬出来。

  可这是齐厦,总是笨得让他无言以对,可也让他知道岁月温柔。

  这是他的独一无二。

  忽地一下廊灯亮了,他回过神时耳朵边上有远近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

  一边是门里,十八线说话时透着矫饰的动容,“齐老师……”

  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齐厦的女助理站在那有些奇怪地问:“贺骁,你怎么在这儿?”

  贺骁有一瞬间的怔愣。

  哐嘡哗啦一阵夹着十八线的惨叫从门里蓦地传来,女助理一时大骇,贺骁肩膀猛地一震,然后像是猝然惊醒似的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房间里的一幕触目惊心,对面墙角十八线光着上身倒在那抱着后脑痛楚地呻吟,身体爬虫似的扭动。靠近门的这边,齐厦衣衫周整但趴在地上一动没动,倒下的木杆压在他背上,他身边椅子茶几全都掀倒狼藉一片。

  贺骁冲过去一把扔开木杆,跪在地上把他翻身拖着后肩抱起来,声音沙哑地开口,“齐厦。”

  木杆很轻,齐厦背上应该是没大事的,可是他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虽然睁着目光却空洞一片。

  那一声齐老师之前,他和十八线还仅仅只是在谈话,贺骁其实没明白怎么转瞬成了这样,心里头像是有什么扯开撕拉似的疼,他把齐厦按进怀里,紧紧地。

  贺骁下颌贴着其齐厦的前额,嘴唇从他鬓角擦过,一贯淡漠的眼睛里头像是有什么沸腾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