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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木槿王妃第66节(1 / 2)





  “你怀有身孕,这一路舟车劳顿,他又怎能忍心?”苏木槿眼底满是叹息,除了心疼也不知如何是好。谢瑞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可是像裴素这样温婉善良的女子,该有最好的结局。

  他话音刚落,目光就被后面走来的宁王谢瑞给吸引了过去。瞬间,她连个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眼看家宴已经开始了,真真是要急死人。

  “九弟,许久未见,近来可曾安好?”谢瑞往前一步,笑容满面,看起来气色还不错,不久前的太子逼宫案,似乎并没有任何影响。

  车辇在太和殿的外头停了下来,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里头不绝于耳的丝竹之声,十分热闹。从车辇上刚下来,她赶忙借着空隙,拉住谢珩的衣袖,悄声道,“阿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趁现在还没有进殿之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弥补的办法,要是进了太和殿,那可真的不好办了。

  又因为是家宴,所以也不用装扮得十分隆重,这也减去了清早梳洗打扮的时辰。但二人起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些,原因可想而知,不必多言。上了去往宫中的车辇,行至一半,苏木槿这才突然想起,走得急,就连那副百寿图也忘在了府中。

  “夫君,我......”她稍稍努了努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虽然知道谢珩也不会怪罪于自己,但总归是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些。

  永庆帝的生辰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太和殿设宴,宴请群臣,接受朝贺以及贡献的寿礼。

  “槿儿,什么事啊?”他瞧了一眼神色张皇的脸庞,只以为她是太过紧张,并未放在心上,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而在他的右手边静静站着的裴素,则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在一袭水湖蓝齐胸襦裙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有一种病态美。若不是有侍女搀扶着,恐下一刻,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就要栽倒在地。

  苏木槿知道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却也无可奈何。好在谢珩也备了些薄礼,多少能救救场子,已成定局,想太远,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情形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裴彧是她最爱的弟弟,自他意外去世后,虽不是以泪洗面,但成日里郁郁寡欢,寝食无味。原本怀有身孕,这样一来,又瘦弱了不少。

  “多谢五哥关心,一切都好。”谢珩已经转过身来,同样面带笑容,又说了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便同谢瑞一同进了缓缓向那太和殿走去。

  “槿儿,有什么话,等进了宫再说吧,你昨晚一夜没睡好,趁还来得及,就先靠在为夫的肩膀上,眯会子眼睛,养养神吧。”谢珩说着,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扳靠在自己肩头,生生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哪里睡得着,脑海里只盘旋着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此次家宴的人数众多,永庆帝也未必能留意到自己,但头一回就这般丢三落四,也实在是太不上心了些。

  裴素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笑容也便得极不自然,只是道,微微颔首,“嗯,我知道的。”

  苏木槿也不想让她心里难受,毕竟怀有身孕,怕情绪低落,影响孩子,便也点到为止。低头时,才发现裴素穿着的襦裙,比自己身上的要厚实许多,时值仲夏,未免有些反常。

  她心细,看着裴素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便也知道,定不好受。但事出必有因,她问道,“上一回你送给我的新婚贺礼,我很是喜欢。只是我倒觉得这贺礼,该是你自己留着才合适。听闻你身子抱恙,我原想着哪天空了,去府上瞧你,但一直没有机会……”

  “说来也巧,偏偏那日,我偶染风寒,身子困乏,也出不了远门,万一再殃及于你,我心里怎能过意地去?”她神情稍稍放松了些,“只是可惜,没能参加你的喜宴,心中实在抱憾。”

  “这又什么的,自然是身子更紧要些,你若真来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同你家那位交代?”她美眸轻轻流转,在裴素的手腕处稍稍停了下来,“炎炎夏日,你又怀有身孕,怎么还包裹地这么严实,万一被暑气伤着了身子,那该如何是好?我替你把衣袖稍稍捋一捋吧……”

  裴素今日的言谈举止,实在是有些怪异。而她也是担心,这么厚实的衣裙,连手腕都包得严严实实,万一内伤暑湿,可真真是活受罪啊……

  没等裴彧反应过来,她已经轻轻挽起衣袖,往上头捋了捋,但下一刻呈现在眼前的情形,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

  在裴素白皙粉嫩的手臂上,有着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血痕,更有一些青紫色的淤青,叫人不禁头皮发麻。

  有一些已经是陈年的旧伤,伤疤开始泛黄发暗。

  “怎么会这样?”苏木槿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而裴素也飞快地将衣袖盖了回去,一声不吭,眼里泪光斑驳。

  犹记起,苏木槿成日,她一大早也梳了妆,想着亲自带上贺礼道喜。但前脚还没有离开内院,谢瑞就从外头气冲冲地回来了,不由分说,将她拽回了屋子。

  一巴掌落在自己脸颊上,疼得她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紧接着又是一顿打脚踢。她死死地护住肚子,生怕被伤着,也曾苦苦哀求,但是谢珩并没有停手。

  这样的事,也绝非偶然,上一回她跑去镇北侯府,将谢瑞要在青州对谢珩下手的消息,告诉给了苏木槿。结果可想而知,谢瑞也因此没有得手,从青州回来以后,虽没有对自己拳脚相加,却不管不顾,强行同她圆了房,那一夜的折腾,宛若噩梦绕梁。

  一想到谢瑞那时的凶神恶煞,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神情,裴素更是脊背直冒冷汗,浑身有些哆嗦,却还是咬牙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是他?”苏木槿也险些没站稳身子,神情凝重,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却也不敢说太大声,唯恐叫旁边的人听见了,微微闭眼,很是不忍,“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上一回,青州的事,他是不是知道了?”

  裴素默默地低下头去,身子微微战栗,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小声说道,“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苏木槿自然不信,等了半天,竟然还是这样的回答。

  “你若是真的为我着想,就不要再追问了,好不好?”裴素眼里的泪很快就落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哀求。

  这样的情形,也是苏木槿没有想到的,突然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当中,呆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好。”

  她依旧不放心,继而说道,“要不,你来我府上小住些日子吧,正好有人一起说说话,解解闷。”

  裴素心中自然也是想的,但她始终没有开口,更没有回应。

  “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我自己闷得慌,我这是为自己着想,他要不是答应,我让阿珩去跟他说,当然也要你愿意才好,”她满眼担心,“我不想你这样的……”

  裴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往前走着。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苏木槿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谢瑞已经却从太和殿折返了回来,看到裴素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一脸担忧道,“素素,弟妹,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宴会马上开始了,可不能让父皇久等啊!”

  当裴素的手被谢瑞牵回去的时候,苏木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可实是有心无力,又恐自己轻举妄动,会无意中伤到了她,便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离去。

  恍惚中,谢珩也跟在谢瑞的后头,急走了出来,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逗乐道,“你们两个倒有多少女儿家的闺房私语,是为夫不能听的?”

  她回过神来,飞快露出一个笑容,“夫君也说了,既然是闺房私语,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能听。”

  “是,槿儿说得对,为夫定当谨记此教诲。快些进去吧……”他说着,也拉起她的手,朝殿内走去。

  待坐定之后,她便稍稍抬头在殿内寻找裴素的身影,寻了半天,好容易找到了,离得不算太远。偏偏这时,谢珩又凑了过来,将一只新剥好的荔枝递了过来,“槿儿,尝尝这个。”

  “好。”她慌忙收回目光,从谢珩的手里接过荔枝,囫囵吞枣一般咽了下去,明明香甜可口,但嘴里却寡淡无味。

  此时的永庆帝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中央,声若洪钟,看起来精神奕奕,只是笑容少得有些可怜。在其身侧的一些妃子们,也试着用各种方法,去讨他的欢心,但显而易见,他并不怎么能开心起来。

  “甜不甜?”谢珩见她有些心神不宁,又将新剥好的荔枝递了过来,柔声道,“虽然甜,但火气重,不可多食。”

  其实苏木槿的目光一直时不时地望向裴素的方向,见她面色寡淡,茶水不进地坐在那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对于自己方才鲁莽的举动,也暗暗自责,可细想,若不是自己多事,恐怕也不知道她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