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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魂(1 / 2)





  朽月打了个喷嚏,她正去地府的路上,不知是这里阴气太重还是怨念太深,背后莫名其妙地钻来一股寒意。

  左思右想,最后她把责任归咎于何其无辜的冥帝:“魇髅这厮又在背后嚼我舌根子!”

  地界幽幽寒凉,冥殿琉璃瓦折射出点点晶光,羊肠小道两旁虽有骷髅路灯,视野尤限。

  朽月对此曾向魇髅提出不满,然而那二吊子实在混账,对她风凉地说了一句‘你在这待久点就适应了,练到我这种段位摸黑都能上墙揭瓦’。

  她点了两团青炎开路,前方一队巡逻鬼差看见这火还没走近就远远绕开,生怕让她那青暝炎烧个灰飞烟灭。

  冥殿冷冷清清,凄凄凉凉,殿外守着两只瞌睡小鬼,朽月旁若无鬼地直接闯了进去。

  魇髅在水晶榻上睡得正酣,脸上盖着一本从人间收罗来的话本,地上七零八落的闲书占满了整个房间。

  一股焦味扑鼻而来,魇髅倏地弹跳惊醒,呛了一鼻子烟,扯着嗓子大吼:“快来鬼啊,着火啦!快灭火啊!要死要死,我俊美无俦的面容差点毁了!”

  由于他这一惊一乍,脸上的书很快掉到地上,最后烧个干净。

  待他定睛一看,原来满屋子就只有自己脸上这本被烧了,这时朽月正倚坐在桌上睨着他笑,手上握着的火焰毒蛇一般向他吐着信子。

  “夙灼灵,我一猜就知是你!啧啧,珠玉在侧,你自惭形秽吗?那用不着如此嫉妒本帝天下无匹的美貌吧?”

  朽月当即踹了他一脚好让他清醒清醒,嗤笑道:“要点脸,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个的德行。”

  魇髅听了就当真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镜子来,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仍然觉得自己是地府最烁眼的明珠。

  冥君捏了捏自己煞白的脸,骄傲地一掀眼皮:“盛颜如初,依旧羡煞旁人,怎么了?”

  罢了,看来他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刮的什么风?”魇髅收起镜子,又掏出骨笛往后背捅了捅,怼了半天,忽然抱怨:“太短了,不好挠!”

  朽月:“……”

  朽月揉了揉额间挑起的青筋,行吧,送他的骨笛用来这般糟践,要早知他是音痴也犯不着费这心思。

  她好气又好笑地将冥帝揶揄一番:“别说得本尊跟逛窑子似的,还能冷落了你这深闺怨妇不成?”

  “此言差矣。要是本冥帝能出去肯定会先到你那幻月岛坐坐,顺便宠幸宠幸你,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魇髅薄唇勾笑,手执骨笛往朽月的下颌这么一挑,又将眼梢微微吊起,说不出的风流多情来。

  偏偏调戏的对象是朽月,解不了这难懂的风情。

  “别发情了,本尊找你有事。”

  一盆冷水浇下,魇髅立马赌气地将眼睛一闭,又睡回美人榻上,继续装死。

  “锁魂灯弄丢了。”朽月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这语气就像跟他唠家常。

  此话的确奏效,魇髅登时急眼,当下从假死状态诈尸一跳而起,掐着朽月的脖子猛烈地晃了晃:“夙灼灵你这混账……”

  还没等魇髅说完,朽月不慌不忙从乾坤袖中把锁魂灯取出往他眼前一亮,及时地堵住了他那张尖酸刻薄就要骂人的嘴。

  “至于么,区区破灯,跟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