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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姬(1 / 2)





  正当此时,楼宇上传来一声女人‘嗤嗤’的笑声,朽月凝眉回望,伶姬正幸灾乐祸地掩唇而笑,这时她已又换了一张面皮,从举止神态还能认出她来。

  只听她颇为自得地问道:“灵帝,感觉滋味如何?这曲祭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是不是觉得体内有股难以遏制的血气正奔涌而来?你会变得跟我们一样,喔,不对,甚至会比我们还残忍,鲜血让你兴奋,无穷无尽的杀戮将是你最大的乐趣!”

  朽月低头一看,手上果然背上爬满无数红色经文,这是炽铭咒生效了,戾气在她体内不断翻腾,如同一锅烧开的热水般持续滚沸!

  看来魔族这次是有备而来,如此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引发她身上的戾咒!

  趁着此刻体内的戾咒还未真正觉醒,朽月闭上双目尽量不去看那些吟咏的女面,再试着把听感关闭,可那些烦人的哀乐在脑海中自成旋律怎么也挥之不去,咿咿呀呀的腔调令她越发烦躁。

  “没用的,关了听感也能听见呢!这歌声是妾身的主子特意为你准备的,请灵帝好好享受。嘻嘻,妾身怕灵帝无聊,特献舞一支!”

  伶姬在屋顶上没事干,居然和着哀乐扭着腰肢跳起了舞来。这魔女考虑得还蛮周到的,唱跳俱全,不过这舞还能称之为‘舞’的话,还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朽月眼皮跳了跳,莫名觉得辣眼,心道她这些古怪的动作居然也能算得上跳舞?强行扭腰摆臀不说,四肢还跟扭动的水草有一拼,太可耻了,这女人为何有如此自信地跳这些动作出来?

  她觉得今天自己的眼睛遭遇了迄今最不能承受之重,先是那糙毛汉柴鼎耀,接着是这些面部可憎的长舌女面,最后竟还要看伶姬跳不堪入目的怪舞?

  “你主子是哪位?”朽月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问。

  “哪位?还能是哪位,他自然是魔族至高无上的魔尊了。”

  伶姬说话的同时她手脚的动作仍旧没有停止,不知道是不是魔族舞蹈都是这种扭扭捏捏的滑稽动作,反正朽月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死亡水草舞’,如果她真在葬礼上跳,估计死人都会气得爬起来掐死她。

  “魔界不是有两位魔君共治?到底是哪一位!话说大姐你能别跳了吗!”朽月的脾气有点上来了。

  “哈哈哈,是不是觉着妾身这舞姿太过妖娆妩媚,快承受不住了么?你们这些天上的大罗神仙呀就是不懂欣赏……”

  伶姬不知谁给的勇气说这舞姿‘妖娆’,好歹腿上的动作是停止了,双手还在鬼模鬼样地摆动,娇媚地笑笑:“灵帝还真是有所不知,现在我们魔族就只有一位魔尊了,哦,他老人家今天也来了呢。”

  “是那个犄角鬼面吗?”朽月揉了揉生疼的眼睛,切齿问道。

  也许是脑子装不住事,伶姬的话好像很好套的样子,知无不言地对朽月说道:“帝尊说的是暮野?哈哈,暮野已经被主子取而代之啦,他还是帝尊您亲手解决的,这事您忘了吗?”

  朽月这才回想起来上次确实是把犄角鬼面杀了,如此一想,许是这右魔君搞的鬼,此魔头定是知晓那晚自己会戾咒发作,并将此事透露给左魔君暮野,借她之手把死对头除了,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了魔尊的宝座,这招借刀杀人不可谓不服!

  “你们魔尊叫什么?”朽月耐着性子问她最后一个问题。

  “他叫颜……哎呀,妾身是不是说太多啦?”伶姬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你才知道啊?”

  朽月突然百米冲刺过去踹飞在屋顶扭捏身姿的伶姬,其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

  伶姬甚至还没看见人影,倏然之间,她便莫名其妙挨了一脚,被踢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直接撞坏临近的一处楼阁,眼睛一抹黑就被埋在瓦砾之中。

  空中飘浮的女面见主人掉进了废墟中,互相大眼瞪小眼,齐齐转头看向那处,嘴里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声:“哎呀呀,哎呀呀……”。

  正当他们面面相觑地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从侧边飞出的两把飞刀鬼影似的唰地一下划拉而过。

  场面登时壮观无比,那些五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纷纷解体,成千上万的面皮被撕得支离破碎,迅即化成一堆唰唰落下的粉末。

  朽月垂首视之,原来是陆修静自己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了,手里耍着两把飞刀劈头盖脸地冲朽月骂了一句:“夭寿啊!夙灼灵你路痴吗?你这么大的人了带个小朋友到处瞎跑什么!跟在屁股后面都会丢,可让本道君好找!”

  呵,到底是谁找谁啊,他还居然恶人先告状了!朽月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要不是顾及形象和卫生,非得隔空往他头上飙一口痰解气。

  “你个疯道士,分明自己跟个没头苍蝇般乱窜,倒害本尊好找!为何还反先赖上我们了?”

  朽月蜻蜓点水般脚尖在屋梁上点了几下,借风轻轻飘落在地,尚还没靠近那怂货,陆修静突然瞥见了她脖子上的鲜红色的咒经,跟见了鬼一样唰地一下往后蹿至十几米。

  陆修静向她比了一个拒绝靠近的交叉手势,吓道:“等等,你离我远点!千万别靠近!哎呦,天王姥姥诶,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能让你身体里那危险玩意儿又跑出来了呢?”

  这货没来也就算了,一来就给人添堵,朽月刚刚被伶姬的奇形怪状的舞姿稍微给转移了一点注意力,现在倒好,火气更大了!

  本来她体内戾息已渐渐稳定,现在又被他气得卷土重来,右眼眼球月蚀加剧,身量也长了一截,她不禁仰天哀叹,陆修静这傻逼一定是上天派来整她的!

  痛定思痛,朽月揪心地捂着胸口顺气,悲哀地觑着那疯货:“陆修静你可真行,本来戾咒都快让我压下去了,得,这会被你一气直接光荣复发,你说老子遇见你是不是造了太多孽的结果?”

  “别这么说嘛,我听着怪伤心的。”陆修静见朽月咒你成功被她激出来,这会儿也不敢有脾气了,立马变得乖觉小心。

  他笑嘻嘻地哄道:“嘿嘿,是我错了,您老消消气,不就迷个路,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等等,话说你们怎么会进到这里面来?”

  朽月向前走了几步,想走近说话,谁知她一迈腿,陆修静便往后退退,生怕自己扑食生吞了他,可见上次给他留下的惨痛阴影有点大。

  无奈,朽月见状只好停下,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稍稍往后别去,疑惑地问:“什么叫进到里面来,难道此处不是你叔父的陵墓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