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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俞知远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声音清清冷冷:“好。”

  钟碧霄死死的抿了下唇,厌烦透了他这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她肚子里明明蹿着一团邪火,偏又撒不出来。

  从发觉自己的心意至今,她爱的就是他足够冷静、成熟,做任何事都条理清晰、从容不迫。如今她却宁可他花心滥情、游戏人间,至少活得有人气,也不愿意他把自己包在那个厚厚的壳里,自我逃避。

  钟、俞两家是本是世交,钟碧霄还记得俞知远小时候,是他们那群小孩里最调皮捣蛋的。其次才是任飞和杜御书。俞妈妈去世之后,俞知远整个人性情大变,以前她都是喊他知远哥哥,结果第一天在单位遇到,他明令禁止自己这么称呼他,就连私下也不行。

  “霄霄,我是不是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你?”路灯亮起,俞知远把着方向盘平稳调转车头,语气随意的开口。

  钟碧霄思绪被打断,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准确的说是18年。从我8岁开始,你就没再这么叫过。”

  “这么久?”俞知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不起,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望着他那并非为了自己而发至真心的笑,钟碧霄瞬间觉得无地自容:“这句话我每年听上无数遍,你不嫌累吗?”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用说的向你解释。”俞知远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钟碧霄别过脸不再理会他,心里却不断默念着卜晴的名字。

  第9章

  节前最后一天上班,卜晴去的依旧比较早。

  9点半,宝贝们做完早操都回了教室,梁老师留下上课,卜晴和林老师去学校办公室,领回准备发给宝贝们的月饼。忙忙乎乎的到了中午,卜晴在食堂随便扒了两口饭,立即打车去城东的温泉疗养院。

  此行的目的,一个是把当初俞奶奶送给自己的翡翠镯子还回去,另一个是就是跟俞老先生摊牌,说明自己和俞知远在离婚的事实。

  她虽爱钱,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如此贵重礼物。何况俞奶奶说了,那是留给他们俞家长媳的。她自己什么身份,心里跟明镜似的。而且俞知远如今对自己可谓恨之入骨,这镯子要真收下,指不定他又怎么编排自己。

  来之前她给俞老先生打过电话,而且门卫也认得她,所有没怎么盘问便给就放行。走到7号别墅门外,卜晴隔着爬满爬山虎的栅栏,看到俞老先生在花架底下晒太阳,随即堆上笑脸大声打招呼。

  笑着和过来开门的柳妈问了个好,她直接走进花架底下:“爷爷,外头天热还是回屋去吧。”

  俞老先生佯装生气的坐着不动:“你这孩子,不声不响的一个月多月都不来看我,连电话也没有。”

  卜晴不以为意的笑着,主动过去搀他起来:“新学年比较忙,我也不想这样啊。”

  俞老先生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进了别墅,一起去了偏厅。

  呈六角形的偏厅,每一面墙都是通透的落地窗,太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整个偏厅亮堂堂的。卜晴坐到挨着落地窗的环形沙发上稍作休息,不等俞老先生开口,便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

  “唉……”俞老先生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浑浊的望着那只镯子,半晌无语。

  卜晴不好说完话便走,于是静静陪着。

  过了大概10分钟,俞老先生将镯子再度包起来,让卜晴带回去。卜晴说什么都不愿意收,正推辞不下,门外忽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卜晴心跳加快,下意识的用余光往客厅大门外瞥了一下。一名年纪和俞知远差不多的女人,从奥迪车上下来,随后下来的是个17、18岁的阳光少年,长得好像还不赖。

  难道是俞知远的继母陈文月,以及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卜晴收回视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俞老先生扭头往门外望了一眼,淡定的将镯子收起,同时打开偏厅垂帘的遥控:“晚上留下,最后陪爷爷吃顿饭总行吧?”

  卜晴温柔的笑笑:“今天不行,不过爷爷放心,我以后有时间还会过来看您的。”

  “真的?”俞老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

  卜晴重重点头:“真的。”

  “爸,明天就过节了,我和知荣先过来陪您。”陈文月隔着帘子往里瞅了一眼:“哎呦,家里有客人在哪?我去切些水果过来。”

  俞老先生闻言,忽然就生气起来。他虎着一张脸,随手抓起书桌上的茶杯就往外扔去:“谁允许你们进我的房子!”

  那茶杯不知是否砸中人,反正整个别墅里全是陈文月的尖叫声,很快又变成了嚎啕大哭。卜晴透过帘子,看到俞知荣似乎黑了脸,赶紧宽慰俞老先生两句,掀开帘子自顾走了。

  登记之初俞知远就说了,她只要照顾好生病的奶奶,顺便陪爷爷说话,其他的人概不用理。

  俞家的恩恩怨怨,本来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有点同情俞知远。14岁丧母,生母尸骨未寒,继母的肚子已经比箩筐还大,尤其这个继母,原先还是俞家请来的家庭护士。

  说起来,也不过电视剧里常见的豪门狗血八卦桥段。倒是这两年来的所见所闻,让她对俞知远多了一些理解,但谈不上好感。

  他会找人形婚,是因为父亲的背叛与继母的欺骗,导致他骨子里就不相信女人,与性取向无关。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再三恳求,无动于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卜晴觉得这句话放在俞知远身上,似乎还挺合适。

  从疗养院出来,附近不远处的温泉度假中心因为佳节在即,门前车来车往。卜晴走到乘车点,站在日头底下等了一阵,很快拦到一辆准备回市区的出租,没看到俞知远的车子迎面开过。

  回到单位一直忙到晚上快7点,工作才结束。卜晴骑着小电驴去给奶奶买了饭,又去麦香斋买了些散装月饼,匆匆赶去医院。

  病房里原来算上奶奶,一共住着5位病人,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剩奶奶自己。幸好苗大姐还在,卜晴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想着明天就是中秋,就没往心里去。

  坐下歇了口气,她拿过自己发的盒装月饼,整盒送给了苗大姐,并感谢她这几天对奶奶的尽心照顾。

  “麦香斋最便宜的月饼都要200来块,我不能收。”苗大姐客气推辞。

  卜晴大方表示自己有麦香斋的贵宾卡,没她想的那么昂贵,请她务必收下。苗大姐受之有愧的接过月饼,喂老太太吃完饭,才欲言又止的离开。

  奶奶经过一个星期的保守治疗,病情已经大有好转,但主治医生说下周一在做个ct,淤血不散的话可能需要做手术。卜晴想着,心又悬了起来。

  老太太吃饱在床头靠了一阵,开口招呼卜晴:“大妹,扶我坐起来。”

  卜晴敛去情绪,动手抱起她往上挪了下,垫好枕头扶她坐起。用洵口话笑着说:“阿奶,小弟明天中午能到,不过医生说你不能吃月饼。”

  老太太一听顿时有些不高兴:“月饼又不是发物,怎么就不能吃?”

  卜晴笑眯眯的解释一阵,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菜。老太太大概不习惯突然变得冷清的病房,半晌才幽幽的说吃什么不重要,只要她们姐弟都好好的,她就安心了。

  又是这种万金油的回答,卜晴撒娇的抱怨两句,飞快报出菜名。

  祖孙俩只顾说话,谁也没注意俞知远就站门外。他等了约莫两分钟,最后自己按捺不住,边往里走边说宁城话打招呼:”卜奶奶好。”卜晴惊谏地扭过头,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