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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二哥,我……”

  “进来说。”

  夏怜拿出那封信,将情况简单说与夏文。来信的人是谷雨,是与夏怜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先前夏怜住在清水县的时候,二人曾是邻居。谷雨的妹妹小雪比夏怜小一岁,也是夏怜儿时的玩伴,而这次谷雨给夏怜写信,正是为了小雪的事。

  此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谷雨家生意亏损,欠了一大笔钱,债主便强抢了小雪来抵债。而现在,钱是终于赚够了,哪想那债主出尔反尔,未等他们拿钱来赎人,竟然就擅自将小雪卖到了京城的烟花楼。

  烟花楼是全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可不是普通的窑子,能来烟花楼寻欢作乐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是谷雨这种平民百姓能去的地方。谷雨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想到写信给夏怜寻求帮助。毕竟以夏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去烟花楼赎个姑娘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是,谷雨实在高估了夏怜在夏府中的地位,权贵之家,哪里是他想象那么简单的。她初入夏府,也是人生地不熟,不说如履薄冰,也是要凡事谨慎低调的。这么大的事交给她来周旋,也着实是很难办。

  不过谷雨话也说道这个份儿上,又事关儿时玩伴的清誉,夏怜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眼下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夏文,所以她今晚才会过来找他。

  夏文听她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也对小雪的遭遇很同情,却无奈地摇摇头,“小怜,这事二哥真的帮不了,你得找大哥才行。”

  夏怜的心顿时一紧。

  “夏府有家训,未及冠者不可出入烟花之地。”夏文向夏怜解释道:“我尚未及冠,是不能去烟花楼那种地方的。现在爹与宁姨云游在外,所以烟花楼只有大哥可以去。你要是想帮那个姑娘,这件事只能去跟大哥说。”

  夏怜咬了咬嘴唇,“真的……不行么?”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心软了。但夏文也很无奈,毕竟这是家规,所以只好有些歉意地摇摇头,“我真的帮不上忙。当然,若是大哥同意让我破一次例,我自然愿意陪你去一趟。但是不管怎样,这事都得跟大哥商量,我们决定不了。”

  夏怜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嗯,那我去问问大哥的意思。”

  “嗯。既然是为了救人,我想大哥应该也可以破例一次吧。”

  从夏文的房间出来,夏怜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原本她刚刚是想求夏文去和夏意说这件事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事情,却要由夏文转告,这恐怕有些太过刻意了。所以,让夏文去为她说这件事,也不合适。

  可是要自己去找夏意帮忙,夏怜又觉得自己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但是为了小雪,徘徊许久,夏怜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了夏意的房间门口。

  她伸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感觉手指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里面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光是听到他这冷如寒冰的声音她就已经有些发怵。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一日血腥的场面,还有这个男人眼底的淡漠和凉薄——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凉薄。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有些犹豫了,他真的会帮她么?只觉得心底那丝希望真的很渺茫。

  但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她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毕竟夏文告诉她,这件事要想办成,只能去跟夏意说,没有其他办法。

  “是我,小怜。”

  夏怜先报上了自己的身份,才小心翼翼推开房门。

  夏意正坐在文案前看书。夏怜进来的时候,他依旧垂着眸子,没有看她。

  “有事?”

  “嗯……是我的一个同乡。”夏怜把情况又简明扼要地跟夏意重复了一遍,当然,比对夏文的说法更加言简意赅,显然夏意并不像夏文那么有耐心,可以多听一句废话。

  “嗯,我知道了。”

  夏意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接着,房间中就陷入了沉默。

  夏怜低着头,感觉这沉默真是令人窒息——又或者是和夏意这样面对面说话令她窒息。

  无论何时,他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即使是在他不动怒的时候。

  半响,她听到他的答复。

  “可以。”

  夏怜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但内心深处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像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一样。看来,小雪有救了。

  “那……我去告诉二哥。”

  夏怜刚想转身,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必。”

  “我明日在烟花楼中有约,你直接随我去。”

  夏怜原本微有放松的身子忽然又紧绷了起来,听闻此言甚至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和、和夏意去?!

  明明她只是想问问,能不能让夏意给夏文破一次例,让夏文陪自己去便是。结果夏意现在告诉她,她若要去,只能和他去?

  “那……麻烦大哥了。”

  夏怜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毕竟她可不敢和夏意讨价还价。

  “嗯。”

  夏怜转身要走,可似乎是刚刚整个人都绷得太紧的缘故,刚一踏出房门,就被门槛给绊到了,惊呼一声身子向前扑去,好在手臂及时抓住了门框,这才没有跌倒,而是整个人靠在了门框上。

  “呼……”

  夏怜扶着门框站直身体,走出房门时想顺手帮夏意把房间的门关上,可是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他的眸子,显然在她刚刚差点跌倒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停止。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两个人距离太近,所以她只能抬头仰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