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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仿佛在害怕什么,紧接着又变成了重重忧虑。

  秦雪衣疑惑道:“怎么了?”

  桂嬷嬷的嘴唇瓮动了一下,一颗心高高提起,道:“殿下……”

  秦雪衣又试图透过窗纸往里面看,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昏黄光晕,很暗淡,她正欲说话,倏然间,烛光熄灭了,殿内一片漆黑,这回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雪衣无视桂嬷嬷那满面愁色,对林白鹿道:“林侍卫,从哪里可以去到后殿?”

  林白鹿一怔,连忙道:“郡主这边请。”

  他说着,便引秦雪衣顺着游廊往后走,七歪八拐之后,不多时,便看见了一个小池子,池边还种着几树梅花,旁边还有花圃。

  林白鹿指着那花圃旁边的宫殿,道:“那就是后殿了。”

  花圃上面是紧闭的窗户,秦雪衣走了过去,盯着那窗户琢磨了半天,才低声对林白鹿道:“劳烦林侍卫,刀借我一用。”

  跟来的桂嬷嬷正巧听见了这句话,惊了一跳,连忙道:“你要做什么?”

  秦雪衣没理会她,林白鹿倒是很放心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递过去,把桂嬷嬷看得颇有些心惊胆战的。

  秦雪衣把刀刃插入窗户缝隙里,很快就拨到了窗栓,林白鹿与段成玉俱是面露惊奇之色,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顺利地拨开了窗栓。

  秦雪衣悄悄打开了窗户,冲几人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就这么攀着窗沿爬了上去,轻手轻脚地翻进了殿内,然后对着窗下众人使了一个眼色,把窗合上了。

  因殿里烧着地龙的缘故,倒是不冷,秦雪衣走了几步,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她疑惑地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入手冰凉光滑,还有点分量,沉甸甸的,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原来是一方砚台。

  想来之前殿内传来的声音就是这砚台掉落时发出来的。

  秦雪衣摸索着将那砚台放在书案上,紧接着往内殿走去,岂料才走了没几步,她就觉得不对,没等她来得及动作,就有一股大力将她整个掼到墙上,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耳边响起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意:“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秦雪衣被这一掐,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连忙捉住那只手,使劲往下拽了拽,岂料那手如钢铁铸就一般,纹丝不动。

  秦雪衣索性不去挣扎了,反而盯着面前的人影,戏谑问道:“殿下,要陪睡吗?”

  空气一瞬间如死一般的静寂,待燕明卿反应过来,猛然收回手,退开一步,他语气震惊道:“怎么是你?”

  秦雪衣终于得以呼吸,立时重重咳嗽起来,燕明卿竟破天荒地感觉到了手足无措,他紧紧抿起唇,道:“你怎么样了?我去叫——”

  “没事,”秦雪衣又咳了一阵,才缓和下来,道:“殿下的手劲也太大了。”

  燕明卿没答话,大约是平静了许多,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雪衣眼睛一转,故作戏谑笑道:“我来陪殿下睡觉啊。”

  燕明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声音顿时冷了许多:“是谁去找了你?段成玉有林白鹿劝着,断然不敢自作主张,是桂嬷嬷?”

  秦雪衣见她反应如此之快,只好岔开话题道:“当初你为何不将内情告诉我?”

  燕明卿沉默不语,秦雪衣见她这样就来气,道:“事到如今,你若还不说,我这便走了,下回你就算肯说,我也不要听了,既然你没把我当朋友,那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着真动了气,转身要走,岂料被燕明卿伸手按在了墙上,秦雪衣力气本就不及他,挣了两下见挣不动,便开口嘲道:“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当初骗你,是我的错,然而,正如他们与你说的那样,”燕明卿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低:“我是有病的。”

  秦雪衣道:“夜里睡不着觉,也能叫病么?”

  燕明卿不语,秦雪衣忽然想起什么,狐疑问道:“你莫不是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燕明卿下意识握紧了手心,秦雪衣道:“瞒着就瞒着吧。”

  燕明卿心里登时一沉,紧接着便听秦雪衣道:“每个人都有许多秘密,正如我也有事情是瞒着你的,但这与你我之间的感情无关,你若不想让我知道,我自然不会怪你。”

  她说着,语气一正,道:“但是不论如何,你日后都不可以骗我。”

  燕明卿喉头微紧,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秦雪衣虽然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变得平稳下来。

  她道:“为何不点灯?”

  没听见燕明卿答话,秦雪衣正疑惑时,便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从前她偷摸着来枕秋殿的时候,也是没有点灯,常常会碰到桌椅屏风等障碍,清明便会无奈叹气,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带着她顺利绕过那些挡路的物事。

  那手虽然不暖,秦雪衣被她牵着,却莫名觉得十分心安。

  待燕明卿停下,下一刻,烛台便被点亮了,火光冉冉升起,微微摇晃着,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开来。

  秦雪衣一眼就看见了那张大床,她啊呜一声扑了上去,在上面使劲打了一个滚儿,才抱着枕头停下来,发现燕明卿正低头看着自己,即便是背着烛光,秦雪衣也能察觉出她眼神中的柔和。

  不知为何,她竟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展颜冲燕明卿一笑,眼睛余光忽然扫到床头枕边放着个什么东西。

  她支起身,捡起来好奇地看了看,是一个小小的黄纸叠成的纸包,秦雪衣翻看了一下,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燕明卿扫了一眼,拿了过来,将纸包展开给她看,秦雪衣瞪着上面的鬼画符,道:“你画的?”

  话音刚落,燕明卿便拿着那纸往她额头上一贴:“定!”

  秦雪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殿下是还有什么病吗?要不要叫太医?”

  然后燕明卿一脸冷漠地揭下来那张黄纸,随手扔到了桌几上,道:“什么狗屁高僧。”

  秦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