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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栽在我手里第48节(1 / 2)





  北方的屋子里的开着暖气,老式的电暖片发出轻微的咕嘟声,陈设的家具有些老旧,□□拉出一盏比客厅老式电视还旧的差距,像接待远方客人一样,弯腰给他泡茶。

  “你年年过来 ,今年第几年了?”茶水落入杯底,音色清亮。

  “第六年。”

  “一晃六年都过去了,那个问题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这几年,每一次陆执寅过来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有关那份证言的。

  当初陆昌明案子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证言,□□记得当时陆执寅千辛万苦说服证人出庭作证,可真到了开庭那天,证人却没有来,只出具了一份书面证言,将证词提交上来。

  因为按照当初的法律规定,刑事辩护的有些至关重要的证人证言必须出庭的方式作证,结果证人没来,也就导致那份证言的效力,没有陆执寅最后期待的那么高。

  陆执寅握着茶杯,手指因为用力,泛出青白。

  “重要。”

  李昌明摇摇头,“过去的事情永远都只是过去,无论什么都不会比现在重要。”

  “你知道,作为一个法律人,讲事实摆证据,永远都不谈如果的事情。”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如果当初你要求出庭的证人能够顺利作证,是否会对你父亲的判决有影响,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时隔六年,当初法庭上的审判过程已经无法重新演练,即使你提供的证人,最后做出了对你父亲有利的证言,但你能保证,证人能经得住检察官的发问,不会做出自相矛盾的证言吗?”

  作为一个律师,陆执寅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但有些事情,当成为心结时,过程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一个结果。

  只有那一个结果。

  “我父亲.....他在入狱的第二年因病去世了。”陆执寅轻声地说着。

  这么多年过去,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定期来这里看看他。

  陆昌明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里,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如果他死了,不要告诉陆执寅的母亲,就让她以为自己一直在狱中,哪怕是无期徒刑,永远出不来也好。

  “他就葬在距离他服刑监狱不远的墓地里。”

  “因为愧疚,因为觉得回去之后会使家人脸面无光。”

  “最后他选择葬在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的地方。”

  陆执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这些,他用这些话去敲钝磨砺自己的心。

  因为当初那个临时不出庭作证的证人不是别人。

  是苏曼的父亲。

  到后来,陆执寅执着的追寻着答案,近乎魔怔。

  他一进分不清,到底是想证明他父亲罪不至此,还是想给自己心底的执念,找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李法官听完他的话,嘴唇蠕动着,久久没有出声。

  他仿佛从那一刻明白了陆执寅这么锲而不舍的追问是因为什么。

  成想他自己也是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如果他面临同样的问题,恐怕到死都会想知道一个真相后果。

  □□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退休的法官,从他的职业素养来说,并不应当跟陆执寅做这些无畏的假设。

  “虽然我已经脱下了那身法袍,但是我依旧不能对你评述过多当年的案子。”

  听到这句话,陆执寅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毕竟已经被拒绝这多年,似乎已经不差这一年了。

  他正要起身,却听里李法官又开口道。

  “但如今的我已经退休了。”

  “而你的父亲也已经去世,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秉持着对你父亲的尊重也好,或是对当年的案子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也罢。”

  “所以现在,你问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陆执寅的心蓦然的一尽,多年的执着,就在此一瞬,就能窥得结果。

  不知处于什么原因,陆执寅竟然有些颤巍的不敢开口。

  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反问他。

  “如果最后的答案,不是你想要,你怎么办?”

  会怎么办?

  陆执寅想,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苏家的人。

  但一想起苏曼来,陆执寅的心又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就好像原本就血淋漓的心口,又被人转着刀柄,扎了一刀似的。

  一时居然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更痛。

  见他面露出的痛苦之色,□□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如果当年,你提供的证人能够出庭作证,并且作证的内容同他提供的书面证言内容一致的话。”

  陆执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

  “你父亲主犯的身份并不会有任何改变,刑期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那份证人证言,达不到洗脱你父亲罪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