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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沈君佑还处在呆愣中没有缓和过来,他内心的一团火焰刚刚燃起却生生被一盆冷水泼了灭了,那滋味可想而知。

  璧容重新掩好了衣服,正儿八经地坐到床上,对沈君佑道:“你快坐下来,我真有事要同你说。”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沈君佑看着璧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几个字。

  璧容心里觉得好笑,可面上却是不敢笑出来,强忍着道:“是严宓同我说的一些事。”

  “她能有什么好事,才来了一天就叫你学了她那套模样,连我都敢戏弄。”说着,沈君佑手一使劲拉过璧容,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两下。

  璧容羞红了脸,只得求饶,“……你别闹了,我真的有正经事要说。”

  沈君佑这才勉强放过了她,歪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听璧容说。

  璧容把把下午严宓同她说的向沈君佑复述了一遍,她对于严宓所说的事情的确很心动,可是到底又还有些顾忌。

  沈君佑听后一改方才的浪荡样,闭目沉思了很久,才缓缓道:“其实在没遇见你之前我就萌生过去京城的想法,只是我的根在这里,又没有遇见合适的机会。如若真如她所说,眼前确实是个好时机。隆和记的事情我早有耳闻,如今京城剩下的几大家族,虽说实力雄厚,却不似隆和记那样有拿得出手的精品,他们涉猎的范围太广,反而失了优势。对我们来说,只要善加利用,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隆和记的影响,其他几大家的云锦织造技术也都不低,我们虽然在妆花纱上占有先机,可与缎子上未必与他们有多大出入。可他们家底厚重,我们却赔不起。”璧容说出了心里一直担心的。

  “隆和记的云锦向来以进贡为主,花样多是绚丽大幅的独花,另几家效仿隆和记,也多是织造这样的布匹,这样一匹布便有了剪裁上的局限。所以我们大可以走另一条路。”沈君佑怕璧容不懂,便往深里解释道:“我们的织布机比他们的要先进的多,我们可以两人织造四则、八则的连续花样,单是时间上比之独花就要省下几倍来。”

  这也算是另辟蹊径了,与京城那几大家减少了利益上的直接影响。

  “如何?困恼可消除了?”

  璧容点点头,“我相信你的决定,不过咱们要何时走?从这里到京城可是不近,房子、铺子都要置备,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京城的天气也不晓得怎样,过冬的衣服少不得要多做……”

  沈君佑听着她在旁像是自言自语的絮叨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想起北宋有个诗人赞颂妻子的几句诗来:庚伏压蒸暑,细君弄咸缕。乌绨百结裘,茹茧加弥补。劳问汝何为,经营特先期。妇工乃我职,一日安敢堕。

  大抵,这便是女人的天性了吧。年轻的时候以妻子的身份,年老的时候以母亲的身份。他如是想。

  “哪里有这么快,只是初步有了想法,还要各方探听好京城的动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沈君佑话音一顿,伸手将璧容揽到怀里,“不过眼前倒是有件急事刻不容缓。”

  璧容刚想问是什么事,炙热的吻便落在了唇上,沿着下巴、脖颈,一路向下。

  “我,我真的不方便,没有骗你……”璧容一边躲避一边解释着,她突然有些后悔方才挑衅沈君佑了。大抵这便是兵法讲里的‘自不量力’了。

  “你想太多了,我可没说要……不过总也不能叫你闲着就是了。”沈君佑嘴角衔着笑,脸上写满了阴谋两个字。

  果然,璧容的手被他拉到了身体的某一处,那里的炙热温度清楚地告知着璧容它此刻的亢奋和渴望。

  “我,你……”璧容这会儿早已呆愣的不知所措。

  他们何曾这样,这样不着边际,这样大胆……

  沈君佑却容不得她退缩,早在她呆愣的时候翻身覆上。

  享受着唇齿之间的爱欲纠缠,璧容的双眼逐渐被柔情溢满,微眯着双眼,视线朦朦胧胧的一片,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破土而出,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无师自通地上下抚摸了一番,叫沈君佑心里的火苗嘭的一声燃起,火焰愈演愈烈,沿着血液绵延到全身,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五脏六腑横冲直撞,徒留下一片星火燎原的壮烈。

  “你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的毒药……”

  夜凉如水,银色月华倾泻一地。在破茧而出的最后一刻,沈君佑喃喃地说。

  ☆、第133章 寺庙避雨

  严宓得了答复,带着修哥儿去惠安镇娘家那里又住了几日便启程回京里去了。

  临走的时候,璧容带着如意去送她。

  官道上停着两辆颜色鲜艳的桐油平顶马车,进出城的路人见了纷纷侧目徘徊。

  “莫要舍不得,我在京里备好了酒席等着你。”严宓嘴上这么说,帕子却被眼泪沾湿了。

  “到时候你可要去城门口接我。”璧容拉着她依依不舍。

  “那肯定的。若是你们家的生意成了可不能忘了给我的谢礼。”严宓一边哭着,一边不忘拿话打趣她。

  璧容听了也破涕而笑,“你放心,到时候定分你一股,叫你一辈子衣裳不愁穿。”

  两个人又看了几眼,直到前头的马不耐烦了,这才告别。

  又待了十来日,沈君佑打点好了这边的事情,便决定先启程进京,一方面要去实际考察下京里的现状,另一方面也要选好店面和宅子。沈君佑的打算是等那边都料理妥当了,再叫关恒带着璧容娘俩过去。

  临行之前,璧容寻了个机会和沈君佑说起了沈沅娘和魏广平的事。

  “不行。”沈君佑想也没想,就板着脸拒绝了,“沅娘虽与我不是一母所出,可到底也是我亲妹妹,那魏广平什么家境地位,怎么配得起沅娘,再说当初你既然把她从老家接过来,她的婚事咱们就得好好思量,你莫要这些年给丫鬟们做媒做上了瘾,乱扯起红线来了。”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语气生硬了些,才想要缓和一下,却见璧容扭过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是你妹妹,就不是我妹妹了?说的好像我这个嫂子故意苛刻她,你扪心自问,我有半点对她不好吗?这事是沅娘叫我来求你的,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璧容捂着脸,趴在大迎枕上委屈地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沈君佑摸着头,百口莫辩,“你莫要哭了,都是为夫的不是。”

  璧容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我和你也门不当户不对,你可是觉得后悔了?”

  “哎哎,怎么扯到了咱们俩的身上,我们同他们不一样,咱们这算是日久生情,他们呢?你想想,沅娘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和他认识的?我原还觉得这魏广平为人正直,没想到却是藏了这样的心思,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做出了与理不合的事情来,可要害了沅娘一辈子的。”沈君佑卖着笑给她分析。

  “这话倒是说得对,想当初有人也是‘道貌岸然’,藏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亏得我娘家人没嫌弃你我这番私相授受,不过那时候竟没发现你有这些沉陈腐思想,看来到底是年纪大了。”璧容瞪了他一眼,鼓着嘴从床上下来坐到了对面的玫瑰椅上,全然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沈君佑讪讪然,“夫人说的是,当年我确实有不合礼数的地方,这此给夫人赔不是了。”说着,在她面前抱手鞠了一躬。

  璧容“呸”了他一声,不愿再多说,推开他拖鞋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