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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你们俩啊怎么这么笨啊,都已经想到康世鑫的例子了,不会把这个例子告诉陈婶儿么”夏越拿脑袋撞了撞孟怀远的脑袋,继续说道:“明天咱们放学,在学校就把康世鑫扣下,然后带他去医院,让他去劝陈婶儿,我就不信,有他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到时候,陈婶儿还舍得去死,还舍得让你爸把陈辉带走,想要争取权益的第一步,就是得先让陈婶儿振作起来,一天不是寻死就是哭的,吓也把你爸吓跑了”

  话音一落,陈泽和孟怀远对视一眼。

  最后陈泽豁然起身:“行!!!就这么办,反正我是不能让我弟受康世鑫那个罪,也不能让我爸和那个女人过消停了!!”

  “你爸和那个女人要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你现在只要把你妈顾好了就行了”孟怀远依旧语气平淡的说着,伸手揉了揉夏越的头发:“困不困?咱们回去睡觉……”

  第二天,康世鑫满脸哭丧的被夏越拽着,一个劲儿的挣扎说道:“这不行,这不行!!我说不好,到时候在耽误事!!!”

  “怎么说不好,我在课堂上不是给你写好稿子了么,照着念就行了,最好还能哭着念!!”

  如今夏越已经念了初一,自然也是在安桥中学,跟康世鑫仍然是同班同学,为着陈泽家的事情,一大早从早自习开始,夏越就开始念叨他,但是康世鑫抗拒的很,主要还是不敢。

  “完蛋玩应!!”夏越怒了,啧的一声:“康世鑫同学,你的哥们义气呢,人家陈泽如今都要家破人散了,你忍心么,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们了!!”

  “那…那我能行么?”康世鑫抓抓头发,又整理整理衣服:“我到那儿就哭,成么?”

  “你哭的出来……”夏越挑眉

  康世鑫咽了咽口水:“要不你打我两下”

  “……”

  夏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始挽袖子,准备把他痛揍一顿的架势,康世鑫顿时怂了,拦住他:“哎哎我开玩笑的,你真要打我啊”

  “你要是不去,寻思不打你呢,我打不死你!!”夏越咬牙切齿的发狠,然后踮着脚一把揪住康世鑫的衣领,把他从学校拽了出去。

  此时学校还没有放学,但是他四个人逃课了。

  坐着三路汽车去陈妈妈住的医院,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陈泽单手支着车窗,神情愣怔的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马路。

  此时,他觉着自己应该是一个顶天地里的男子汉,要承担起家庭的重任,要保护妈妈和弟弟。

  站在病房门口,夏越把康世鑫的书包拿下来,然后对着他说道:“一切全都看你了”

  “放心!!不就控诉康健么,我最拿手了”事到如今,康世鑫见过陈泽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在抗拒害怕了,信誓旦旦的说:“从小一直说到大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把陈婶儿说哭了,再出来!!”

  “不是控诉康健,你控诉你爸有啥用啊!!”夏越再次强调:“是主要以哀痛为主,强烈突出,曾经的你没有母亲庇佑,在继母的阴影下过的有多么伤悲!!”

  他说完,康世鑫的表情有些异样。

  孟怀远在后面掐了掐夏越的腰,叫了他一声:“越越!”

  “……”夏越猛的一下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这件事情要是办好了,我明天就跟老师说,让咱们两个一座”

  “真的?”康世鑫眼睛一亮,他一直想跟夏越坐一起。

  “真!!”

  夏越郑重的点头,孟怀远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皱眉,抬眼看了看康世鑫,又看了看夏越,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开始掂掇起来。

  “那成,我去了啊”

  康世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病房的门。

  屋里面陈泽的妈妈面无血色的靠在枕头上,身边坐着夏妈妈估计也正在安慰她呢,看见康世鑫进来了,赶紧笑道:“世鑫来了啊,瞧瞧,这几个孩子可仁义,都来看他婶儿来了”

  “夏婶儿……”康世鑫冲夏妈妈点点头,然后重新看向陈妈妈,又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带着哭腔说道:“陈婶儿你这是干啥啊,我听说你差点死喽,你说你要死了,陈泽陈辉咋整啊,不得跟我一样让人欺负啊,你说我亲妈要在身边的话,我能挨欺负,我能受屈么!!”

  孩子总是能触动一个母亲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陈妈妈忍不住惊讶的抬头看着康世鑫。

  而此时的康世鑫看着也够挫的,衣服裤子都是不合身的,头发也乱糟糟,脸上的汗和灰尘混合到一起,再加上通红的眼圈,让人异常的揪心。

  第五十二章 成长

  九几年的医院还没有装修的很现代化,所以看上去很老旧,墙上涂抹的半截蓝色油漆也都脱落了很多,上面的白墙可能是新刮的大白,工人活干的不是很好,即便抹上一层白浆,也仍然覆盖不了从前的痕迹,窗子和门也都涂着油漆,上面的玻璃是那小钉子别住的,这年头往门上窗上按玻璃都是这样的,有些不稳妥的样子,好像马上既要散架了似得。

  医院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夏越蹲在墙根处,皱了皱鼻子,忽而猛然起身四处看了看,这家医院如今人们都叫它市医院,后来改成了本市最大的综合医院,也正是更名为中心医院。

  上辈子,他身受重伤就是在这家医院咽气的,孟怀远在这里送走了上辈子胆气不足却偏还要叛逆的自己,从此孟怀远便发疯了。

  夏越忍不住啧啧的两声,转头看见陈泽蹲在他对面的墙根处,低着脑袋,眼泪砸在医院的水泥地上,甚至还能听见吧嗒吧嗒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看孟怀远。

  孟怀远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吧”

  夏越点头,没继续说话,而是转头趴在窗户上,往病房里面看去。

  病房里,康世鑫正在声泪俱下。

  “陈婶儿啊,你咋能这么想不开呢,那陈泽他爸都不要他了,你要是也死了,你让他找谁去啊,那他跟陈辉要是到他爸哪儿,那后妈能给他们好脸色么,不得跟我似得啊,你咋能这么狠心呢”

  “亲妈跟后妈永远都不能一样,你说要是我妈知道我受那么多罪,你说我妈心里能得劲么,她不得赶紧领我走啊,不就是她不知道么,她咋寻思的,她不也寻思,孩子跟着亲爹,亲爹能挣钱能供孩子上学,她才放心走的么,可她哪知道爹在身边和妈在身边,那可差多了啊,你忍心让陈泽和陈辉以后也跟我似得啊”

  “婶儿啊你都不知道啊,我差没点初中都不能念了,不就因为我后妈看我不顺眼么,要把我送外地去,你说在这儿,我好歹有我奶奶呢,我能有个家,我要是真被送到外地去了,我连家都没了,婶儿你要是死了,那陈泽和陈辉就没有家,再也没人疼他们了,你说他们得多可怜啊,你咋能死呢,你咋能想不开呢”

  他给康世鑫写了稿子,强迫这破孩子读的时候,这孩子读的磕磕巴巴,几次都笑出声了,如今却嚎啕大哭,字字句句都充满着浓重的委屈和真心。

  夏越突然觉着,自己有点缺损了,怎么能出这么一个主意呢。

  这不是把康世鑫的伤心往事都勾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