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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不知多久,苏棠缓缓抬头,一盏光火映照的里屋,早已空无一人。

  郁殊离开了。

  如同支撑的力量顷刻消失,苏棠疲惫坐在床榻旁,手中的银票被她攥的起了褶皱。

  她安静望着那叠银票,而后一张一张的数着。

  两万两。

  当初他买下她,便花了这些,而今用同样的银钱打发她。

  原来从头到尾,什么都未曾变过,物件依旧是物件。

  可是……苏棠扯了扯唇角,末指拂了下眼角的水渍,如今她是自由之身,有银钱,有饿不死的手艺。

  总能安稳一生。

  ……

  夜色渐深,皇宫御书房。

  “废物,都是废物!”沈寻将案上奏折笔砚全数拂落,满地狼藉,“号令岐州五千铁骑的虎符,寻了多久仍无半丝消息!”

  少年天子的容色,尽是乖戾。

  一旁跪满了一地的宫人:“皇上息怒。”

  沈寻喘着粗气,息怒?他如何能息怒?

  岐州五千铁骑,暗可探查敌情,收拢情报,明可战场杀敌,平定纷争。

  且岐州距京不过数百里,快马加鞭也就一日行程。

  可自太宗皇帝便有训,无虎符者,不得号令铁骑。

  那虎符,自郁殊死后,再无人见过!

  门外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内侍尖细嗓音响起:“皇上,兵部柳尚书深夜求见,说是……岐州那边有了消息。”

  沈寻双眸一亮:“快快有请。”

  柳元修战战兢兢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穿着侍卫衣裳的郁殊。

  他仍记得自己曾对那小郁公子心生怀疑之际,摄政王郁殊当夜便亲自到了府上,面色无恙。

  他登时被惊的跪倒在地,谁能想过,摄政王竟真的活着呢?

  今夜二人本该傍晚便入宫,只是不知王爷想起何事,离开了一趟,再回来脸色始终阴翳,他也跟着小心翼翼起来。

  “柳大人,皇上便在里面候着呢。”内侍停在门口,小声道。

  御书房内,满地狼藉已被收拾利落,柳元修上前便欲下跪:“微臣参见……”

  然话未说完,便已被沈寻拦下:“爱卿不必多礼,你且说说,岐州有何消息?”

  柳元修依旧低着头,恭敬道:“皇上,知晓岐州消息的并非微臣,而是……”说到此,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请皇上恕罪。”

  而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尚稚嫩的少年帝王,不知底细的废王爷,他两方皆不愿得罪。

  “柳爱卿这是何意?”沈寻脸色沉了沉,“那知晓岐州消息的,是何人?”

  “是我。”一人嗓音如淬毒的花,慵懒而低哑。

  沈寻抬眸:“谁……”话却戛然而止。

  他眯眼看着昏暗中穿着侍卫衣裳的男子,下刻脸色大变,后退半步:“来人!”

  “皇上当真要唤人来?”郁殊慢条斯理将头上的乌帽摘去,唇角噙着一抹笑,“你不想知道,岐州五千铁骑的下落了?”

  沈寻心中一颤,死死盯着他不语。

  郁殊懒懒朝前走了两步:“那些人,你远去天边的找,怎么也找不到,而今,却近在眼前,”他轻笑一声,“他们就再宫外,只可惜,他们要对付的,却非我。”

  “你……不可能,”沈寻强作平静,“你以为朕会信……”

  话未说完,暗箭穿透窗子,直直擦着沈寻的颈,“碰”的一声钉在身后案几上。

  沈寻脸色煞白。

  “如何?”郁殊挑眉。

  沈寻捂着脖颈:“不可能……当初我亲眼见到你被扔了出去……”

  “你可知你错在哪儿?”郁殊望着他,嗓音诡异的温柔,“错在你太蠢了!”

  沈寻怒:“你……”

  郁殊打断了他:“身为帝王者,却虚伪至极。既想杀我,便该斩草除根。可你却不想我死在宫中,惹你背负骂名,将我丢了出去。”

  他笑了下:“若我是你,此刻你早已尸骨无存。”

  烛台下,火光摇曳,映的少年帝王容色仓皇。

  ……

  岐州五千铁骑连夜入京,围困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