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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是啊,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是封笔多年重新作画而已,有什么好为难的?众人看君涴涴的眼神微妙起来,她们又不是傻子,换成任何一个人明知自己的名头被人窃取,哪有不急之理。

  这君涴涴,莫不是真的犯蠢了吧?

  “楚大姑娘,你大伯母不想与你一个小辈计较,是给你留面子。你如此得理不饶人,难道真要闹得人尽皆知脸面丢尽吗?”

  华城公主明显是在偏袒君涴涴,这世道真理固然能服人,但权势更能压人令人不得不服。上位者的意思,往往才是所谓的真相。阶级等级,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明语知道,此事今日定要辩个明白。她似受到威胁般,立马跪下来。挺直的脊背表明了她的绝心,坚定的眼神代表她此时的心情。

  “殿下,是非黑白,如果仅凭空口一说便能做数,那还要律法做什么?臣女受师父教诲多年,今日有人妄图冒认她的才名,为人徒者岂能坐视不理。臣女不惧对质,便是金銮殿前,臣女也敢当殿与人对质!”

  众人倒吸凉气,楚大姑娘这语气分明是心有成算。反观楚家大夫人,一直避重就轻不肯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谁真谁假,似乎一目了然。

  可是华城公主…

  君涴涴痛心疾首,捂着心口,“明姐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和你争的,便是真有那一天,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前程尽毁受人唾骂。”

  好一个不与人争。

  是不争还是不敢争。

  锦城公主此时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想通了,明儿知道又如何?那是她的亲女儿,难道还会怕她吗?这些人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女儿,真当她是死人不成?

  “楚大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楚大姑娘撒谎,那是不是也在置疑本宫撒谎?”

  众人皆惊,恍然想起此前锦城公主曾说过认识不平山人。

  锦城公主这一怒,君涴涴也跪了下来,“公主殿下,臣妇说过不平山人是臣妇与另一位好友共用之名。想来明姐儿师承的是那个人……可是明姐儿却非要指责臣妇冒用她是师父之名,臣妇实在是冤枉啊!”

  明语心下冷笑,君涴涴不愧是多活一世的人,心思倒是转得快,脸皮也够厚。当然,心也更黑。

  “公主明鉴,臣女的师父书画皆精,为何要和他人共用笔名?大伯娘言之凿凿,敢拿这样的事情出来说嘴,想必早就知道臣女的师父是谁,所以仗着对臣女师父的熟知,自以为不会被人揭穿。”

  众人闻言,又是三两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这位楚大姑娘的师父到底是谁呢?

  锦城公主冷冷一笑,“你师父早年是忠勇侯府的常客,楚大夫人自然是认识的。”

  华城公主眼一眯,若有所思。

  其他人的议论之声稍大了一些,不平山人原来是忠勇侯府的常客,怪不得会收养侯府的外孙女,锦城公主能认识也不足为奇。

  君涴涴听出了锦城公主话里的意思,庆幸那人不是君湘湘的同时,又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幸好她刚才忍住没说不平山人是君湘湘和她,否则……

  “殿下说得没错,那人确实是侯府的故交,臣妇和她是旧识。”

  华城公主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气氛僵硬。“说来说去,原来是君家的家事,咱们身为外人,倒是不便再插手。”

  锦城公主看过去,与她的目光对上。

  她笑不达眼里,看二皇姐这架式,难道真要趟这浑水?还是说对楚国公夫人之位势在必行,才会如此尽心尽力讨好楚家的大姑娘。

  皇弟行二,上头除了太子再无他人。如果太子病逝,皇弟是最有可能问鼎那个位置的人。老五是胞弟,老三老四老六的生母都比母妃位份低。但如果老四拉拢了楚国公府,未偿没有争一争的可能。

  “皇姐,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左不过是个名头。依皇妹看,楚大夫人说得没错,楚大姑娘说得也没错,想来都是不知对方的存在产生的误会。既然不平山人是两人共名,想来一位就是楚大夫人,另一位便是楚大姑娘的师父。”

  如此一来,似乎是皆大欢喜,君涴涴心下一松。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这般最好。

  然而明语不愿,锦城公主也不会答应。

  “皇妹此言差矣,事关名声,哪算家事。天下无主的东西何其多,若是也有人和楚大夫人一样,将那些失主的东西占为己有,这世间还有礼法可言吗?试问哪个府上没有一些旧物,要是有人打着主家后人的名头上门讨要,你们是给还是不给?”

  此事一旦开了先河,以后再有人效仿此法,定会助长一些有心之人的歪风邪气。众人心头齐齐一震,隐晦地看向君涴涴。

  君涴涴浑身冰冷,咬紧牙关,“殿下,臣妇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大伯娘,你说不平山人的画作都是你与我师父共同完成的。那么还请你告诉侄女,你负责的是作画,还是提诗?”

  你不肯作画也不肯写诗,说总能说吗?

  锦城公主心下一涩,璎珞把明儿教得极好。遇事不慌,行事稳妥不失礼数,便是与人对质也不曾输掉气势。

  这是她的孩子啊。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前十六年,她没能护住,难道以后还不能护住吗?

  “楚大夫人,你迟疑什么?你说自己封笔不能再作画写诗,你又说自己是不平山人,那你说一说自己擅长作画还是写诗,总不违背你的誓言吧?”

  是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众人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看向君涴涴。

  君涴涴硬着头皮,“作画。”

  明语哦了一声,“原来大伯娘擅画,那么侄女请问大伯娘,这些年你还有没有拿笔做过画?”

  锦城公主突然笑了。

  华城公主的脸黑了。

  不用君涴涴回答,世家夫人们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且不说君涴涴嫁人前,因着自家父亲成了伯爷,很是热衷参加各大世家的宴会,每逢宴会都必尽力展现自己的才华。就是嫁入国公府,为了笼住楚夜舟的心,也没少做红袖添香的事,传出不少夫妻共同作画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