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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2)





  沈歌但笑不语,胡奈青瞧他那神色,不禁为荀飞光高兴。

  胡奈青虽是个道士,文章方面却也不容小觑。知晓胡奈青身上亦有功名后,沈歌特地写好文章向他请教。

  他看过沈歌的几篇文章后摇头直叹:“沈歌儿,你也就作作这些应考文章。”

  “那你帮我瞧瞧,我这文章去应考如何?”

  “你这明显就是朝着应考的方向去的。”胡奈青斜眼看在一旁淡定坐着的荀飞光,“荀兄,沈歌儿这文章是你教的罢?”

  “嗯。如何?”

  “投机取巧。”

  荀飞光就当他这是夸奖,抬眼与沈歌道:“胡弟这是道你去应考已不成问题,你放宽心。”

  沈歌点头,他对荀飞光素来信服,无论哪方面。

  胡奈青看着他啧了几声,却也安慰沈歌道:“沈歌儿你莫怕,凭你的运道,恐怕只要不在场上交白卷,考中是迟早之事。”

  “我运道?”

  “你难道不知?”胡奈青坐直,“你回想一番,无论是想起前世记忆,还是随随便便就发现千年参,亦或刚尸厥便遇上荀兄,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难道运道还不够好?”

  沈歌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当真如此,仿佛若有天眷般,他几乎做什么事都极顺利。哪怕不慎遇着一纨绔,也有荀飞光及时来解救于他。

  胡奈青最终感叹道:“我学会看相以来,沈歌儿你是我发现的福泽最深厚者,哪怕京都内的陛下,似乎也要差你一着。”

  “有这么夸张么?”

  “是否夸张,你日后便知。”胡奈青说到这里便神神秘秘地不肯说下去了。

  沈歌在胡奈青观里养了六七天病。

  胡奈青这里虽说是道观,实则是他的私产,山上的道观,道观所处的山林,乃至山下的良田,统统都在他名下。沈歌甚至还得知,他并无做道士的名帖,严格来说并不算正宗道士,只是日常做道士打扮罢了。

  荀飞光解释,“他以道家人自居,并不看重世俗的身份,是以一直未办理相关手续。”

  胡奈青有荀飞光这等朋友,若要做真道士也不过一句话之事,他只是随性惯了。

  沈歌大病后,心态倒有改观,他私底下悄悄与荀飞光道:“我先前常觉得我还是前世那人,对现在这个世界总有种不上心之感。现如今已托梦与我父母兄长说清楚,我没有挂碍,方真正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荀飞光揉揉他脑袋,温声问:“如此还想他们么?”

  “想定会想,不过我不会常想。”沈歌看着他一笑,眉目温和,“荀哥,我要珍惜当下。”

  荀飞光应了一声。

  现如今乃七月下旬,八月初才秋闱,时间赶得上,沈歌便想赶去道宁府秋闱。

  荀飞光向来随沈歌心意,当下便告别胡奈青打道回道宁府。

  时间勉强算宽裕,回时车马不比来时急,哪怕赶路,日子仍是一下便悠闲起来。

  沈歌内心深处不知是否被这次失魂吓着了,下如今非常黏荀飞光,两人几乎一整日都在一起,沈歌期间还随荀飞光同骑过一匹马。

  荀飞光的马乃北边来的宝马,十分高大强壮,沈歌也就将将与它一般高。

  这匹马名唤杜辛,脾性有些爆,它谁的的账都不买,偏偏极喜欢沈歌。沈歌摸它骑它,它都极温驯,被弄疼了也半分脾气都不发,仿佛那匹爱撅蹄子的烈马从未存在过。

  沈歌一路走来,倒和这匹黑马交上了朋友,一路上没少偷偷给它喂糖,喂果干,喂鸡蛋。荀飞光看在眼里,也不说他。

  蛮子先前被沈歌病一吓,对沈歌的事情无比上心,自然知道沈歌悄悄喂马而又未瞒过荀飞光之事。

  沈歌原本与荀飞光走得近些,蛮子纵使嘴上不说,背后也要劝沈歌。这一番事情下来,他仿佛迅速接纳荀飞光,遇上荀飞光时目光友善许多,碰见沈歌与荀飞光极亲密的情形他也未曾再说什么。

  七月末,一队人马总算到达道宁府。

  荀管事早便准备好别院,荀飞光到后,直接住进去便可。

  赶了这么长时间路,别说绿枝等稍柔弱一些的,就是韶信,也觉得有些累。众人赶到道宁府的第一日,什么也未做,只是好好歇息了一天。

  沈歌身体虽不大好,但一路被照顾得极妥帖,他反倒是感觉最轻松的那几个,第二日便能出去访友。

  萧思远与一干同窗较他们早出发,到得也早。他还温书过一轮,又出去访友访了一圈。

  待到七月下旬,萧思远还未接到沈歌的消息,心中不由犯嘀咕,就怕他被什么事耽误了科考。科考三年一次,若不慎耽误,便要三年后再来。萧思远就怕沈歌错过时机,不得不再等三年。

  好不容易收到沈歌消息,萧思远再按捺不住,第二日便邀沈歌出来一聚。

  萧思远约的是一个茶馆,为清净计,他还特地定了个小包厢。包厢内就他与沈歌两人,其余人他谁也未告诉。

  沈歌来赴约时还有心情与他带了包糕饼。

  萧思远简直恨不能替他急,接过糕点塞桌上,萧思远便问:“你前些时日还在坤究县,怎么耽搁到如今这时候才来?”

  沈歌接过茶抿一口,道:“我七月初便出发,半路不慎大病一场。荀哥为我寻医问药无效,特带我去乾东府访名医,这才耽搁了些时候。”

  萧思远听他这么轻描淡吓一大跳,仔细端详之下,发现他果然瘦了不少,不由追问,“什么病,现下可痊愈了?”

  “无事,就是些寻常病而已,后种种原因合在一起,终拖成大病,现在已完全好了。”

  沈歌不便朝他解释前世之事,便将梦魇、丢魂之事掩去不说。

  “这就好。”萧思远拍拍胸脯,松了一大口气,“若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向夫子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