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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第89节(1 / 2)





  “居桁贵为东宫之主,岂是我想安排就能安排的。”

  “那至少有你的手笔在。”

  赵霁漠声,居云岫没有再反驳。

  晋王在千秋节这日举办寿宴, 居云岫不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做文章,选择在居桁的寿礼上下功夫也是机缘巧合, 确实谈不上安排, 只是在背后顺水推舟罢了。

  “居昊今日不顾他父亲颜面, 坚持让居桁当众难堪,这也是相爷的功劳。”

  居云岫提醒赵霁,今夜这场闹剧,他也是幕后主使之一。如果不是他最近派人散布居桁为保王琰不顾居胤的言论,蓄意挑拨居昊跟居桁的关系, 居昊今夜也不可能放肆至此。

  说到底,他们一丘之貉,没一个人干净。

  赵霁抿唇, 心知情况正一步步向着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方向发展,可他偏偏进退维谷,不能抽身。

  皇帝今日的态度已然很明确,他就是要保王琰,稳朝局,为此不惜暂时放弃给居胤报仇雪恨的机会。他仍是当年那个被他相中的君王,眼里永远权力大于亲情,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以前是手足,而今是骨肉,日后,又会是什么呢?

  赵霁突然想到居云岫劝说他倒戈的那个夜晚,胸口不可遏制地蔓延开一股寒意,他明白这股寒意的来源。

  “居松关究竟有多少人在洛阳?”

  居云岫眼睫一动,眸光从睫羽底下透出来:“问这些做什么?”

  赵霁道:“事情是人办的,有多少人,办多少事,单凭你我之力,功成那日只怕遥遥无期。”

  居云岫心念转动,猜他多半是借缺人之词刺探自己虚实,回避道:“相爷若有棘手的事,交给我便是了。”

  赵霁不语。

  马车行驶在夜幕中,车窗上映着幢幢人影,跟宫城不一样,坊间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氛围里,火树银花,人声喧哗。

  居云岫推窗,望着外面街景,道:“前面路口停一下。”

  赵霁蹙眉,目光向窗外掠。

  人潮退散,鳞次栉比的摊铺沿着大街延伸,前方岔路口,花灯阑珊,光痕斑驳,向左是永乐街,向右则是齐福斋所在的走马街。

  赵霁想到什么,眉眼一沉。

  车停稳后,居云岫道:“有些事情还需善后,今夜我晚些再回府,相爷如果有其他忙不过来的事,可交由我一并处理。”

  赵霁喉间梗着一口气,根本不想再开口。

  居云岫道:“没有的话,那便告辞了。”

  赵霁厌恶地别开脸,回神时,车身已动。

  齐福斋今夜不开张,居云岫在璨月的掩护下从侧门进入,走上二楼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上房门前。

  房里燃着灯,但是灯光并不亮,居云岫抬手叩门,手还没落下,门一开,一只大手伸来。

  房门紧跟着一关。

  灯光幽微,鼻端被酒气覆压,居云岫抵在门上,承受着面前人有些粗暴的亲吻。

  屋里不大,光暗下来后,更显逼仄,战长林揽着居云岫后腰,低头亲着,用力把她带向自己。

  居云岫撞上他,伸手推他胸膛,推不动,反而换来后腰更用力的桎梏。

  今日进宫时的一些情形闪过脑海,居云岫一个激灵,后知后觉他在撒气,气今日赵霁当众揽自己的腰。

  房里暧昧的声音起伏,居云岫也掐战长林的腰反击,可是他腰上全是块垒分明的肌肉,掐也是折磨自己,居云岫便改成抓。

  战长林身体明显一震。

  居云岫趁势躲开他的唇。

  喘声像决堤的水流漫延屋室,暗影里,彼此胸膛都在起伏,居云岫瞪着咫尺间的人,战长林低头咬一下她,眼睛亮着,有恃无恐。

  “我的腰招惹你了?”居云岫觑他,眼神含怨。

  战长林的大手没放开:“我就喜欢亲你的时候掐着这儿,你不知道?”

  他不肯说实话,居云岫要走,被他拉回来。

  目光相对,他眼眸在暗处亮而深,藏着欲望和妒忌,居云岫看着,不做声。

  战长林终于熬不住:“他在府里对你动过手脚没有?”

  居云岫反问:“你今日不是跟他同乘一辇,怎不问他?”

  “……”战长林眼神更黯,腿往前,一副要“报复”的样子。

  居云岫提前用手指压住他嘴唇。

  战长林拿开她手腕,低头:“你当我不敢问?”

  居云岫躲开他压迫下来的气息,眼睫扇着,知道不能再激他,不然赵霁没好果子吃,自己今夜肯定也要“遭罪”。

  “我在人前是他的夫人,揽腰,牵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居云岫试图用联姻的关系浇灭他心里的妒火,可是战长林的眼睛里的火苗仍然亮着:“只是揽腰,牵手?”

  居云岫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