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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陆澜川皱了皱眉头,自己也说不好,最后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晚上我来接你们,记住别喝酒。”

  苏绣自然是不会喝酒的,她酒精过敏,知道陆澜川是担心自己,于是歪着头和他挥挥手,“知道了,啰嗦。”

  她那会儿笑得特别好看,眼角弯得跟月牙似的,陆澜川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在面前缓缓关上,苏绣依旧站在原地没离开,她的笑容一直印在他脑子里。陆澜川不知道,那是苏绣最后一次对自己笑……

  他应酬的地方也特别吵,包厢里根本听不到电话响,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两点。陆澜川这才记起来子西那边,不知道结束了没。

  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苏绣打来的。

  陆澜川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太阳穴也突突跳了好几下,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电话回拨过去,苏绣立马就接通了,她的声音很慌张,而那边安静的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几声细微的呜咽声。

  “怎么了?”

  “陆澜川出事了!子西她……不小心撞了人。”

  ☆、第三十章

  “什么撞了人?”陆澜川一时也懵了,下意识走到更僻静的地方,“你说清楚。”

  苏绣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但依旧透着股说不出的惊惶在里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她坚持要自己开车,我也确认过她没喝酒,本来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撞到了那个人。那人骑的电动车滑出去了好远,流了好多血,后来子西吓坏了就跑了……”

  她说的乱七八糟,难为陆澜川听懂了。他大步朝门口走过去,强自冷静道,“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苏绣已经带了哭腔,“就看到躺在那不动。”

  陆澜川没忍住低咒一声。

  子西打小跟着他和叶兆琪跑惯了,十五岁就已经学会了开车,但他从不敢放手让她上路,就怕出什么事。最多也就找个僻静的路段让她练练手,后来她的车技倒是越来越纯熟,但从没出过任何意外,就连小擦小碰都没有。

  前阵子终于满十八岁,那丫头死说活说想去把驾照考到手,没成想证还没拿到就出了事!

  他来不及想太多,第一想法就是去善后,这种事根本逃不掉,早晚还是会找上门来,若是被撞的人已经——

  陆澜川不敢往下想,子西才刚成年,刚考上大学,前途一片光明,任何一丁点意外都将毁了她的一切。

  这几年他在外面也认识了不少人,先打电话让人打探消息,果然没多久就有人给他来了信:那人没死。

  这个结果总算让他松了口气,没死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却出乎他预料之外,那个被撞的人的确还有生命体征,但因为伤到了脑子一直昏迷不醒,能不能坚持下来还两说。

  子西一听说这结果就更害怕了,眼泪掉的越凶,“哥,怎么办?我会不会去坐牢?那人会不会死?我不想坐牢啊!”

  陆澜川本就烦的要命,听了这话只能喝斥她安静点,“你当时为什么不听苏绣的?我说了多少次不可以自己开车,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兄妹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鲜少有大发雷霆的时候,子西被吓得立时噤了声,眼泪却仍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看着她哽咽得说不出话的样子,陆澜川又觉得心疼,这孩子向来胆小,有事只会往他身后缩。

  他挥了挥手让她回房间,这才转身看了眼苏绣。

  苏绣在边上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可从回家之后她的脸色就没好过,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中途甚至跑去卫生间吐了两次,大概是被那些血迹吓到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最后终于也没憋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让她早点休息。

  苏绣张了张嘴巴,似是也想说点什么,但她向来知情识趣,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指,“总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看着她黝黑透亮的眼睛,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温暖的身体,埋在她颈间轻轻“嗯”了一声。

  ***

  等苏绣和子西都回了房间,陆澜川叫来了叶兆琪。那小子在交警队有朋友,两人关系还很铁,暗里打听下消息还是可以的。

  果然对方言辞闪烁地暗示他们,“那里是监控死角,估计拍不到什么,要是拍到早就有人找上门了,但难保不会走访到什么消息。这种事主要还得看受害者家属的意思,如果有机会和解就问题不大。”

  陆澜川坐在那一直皱着眉头,看来只能主动找受害者家属谈谈了。

  可一旦主动,势必就要暴露子西的身份,他不能让子西有危险,哪怕一丁点可能性都不允许。若是和解不成,或者受害者抢救不成功……这任何一种可能性都能把子西给推进监狱……

  叶兆琪也知道他怎么想的,沉吟半晌,嗫嚅了一句:“还有个办法。”

  陆澜川慢慢抬头看着他,眼神格外深邃。

  叶兆琪知道他们想到了一起,只是陆澜川没有说出口而已。他一字一顿地道:“不管和解是否成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顺利救子西。她们俩当时在一起,哪怕真有人目睹了车牌号,却没人知道是谁开的车,她是你女朋友,这个身份也没人会怀疑。”

  只有苏绣是最好的人选,陆澜川知道。

  可陆澜川他……他做不出来。

  他第一次在一件事上如此优柔寡断,那是苏绣,他将来要娶的人。就在刚才她还在安慰他,目光真切地让他别担心。

  陆澜川眉间的痕迹越皱越深,当即就拒绝了,“不行,找别人。”

  这世界上有的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人,不能是苏绣,不能,绝对不能。他觉得光是这样想就受不了,苏绣待他那样好,待子西更是亲如姐妹,他怎么能这样想……

  叶兆琪也知道这很缺德,他沉默了下,最后叹气说:“行,咱们再想办法。其实我是觉得,未必就和解不成啊,现在谁还真会和钱过不去。就算把她推出去,也不一定会出事。”

  陆澜川也相信叶兆琪的话,但他还是不想把苏绣扯进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找别人,不管花多少钱都可以。”

  叶兆琪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短短的一夜,于陆澜川来说却格外漫长。

  天马上就要亮了,他依旧毫无睡意,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点了支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直到烟蹄烫到了手指。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有几缕金黄色开始渐渐展露出来,原来他的书房还可以看到日出,而他竟从未发现过。他捻了捻眉心,先去看了眼子西,她侧躺着睡得很不踏实,他一进去就马上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