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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不过看到对方高兴的笑容时, 膝丸就像每个溺爱熊孩子的家长一样,心里快速地变了念头。

  算了,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不生气了。他肯定地说, 但是兄长, 你得答应我, 今后如果有事情让你觉得不愉快, 那就不能再做下去。

  是说任务吗?

  不,一切,包括任务。

  髭切看着严肃的弟弟, 想起他被雪亮刀锋穿透身体,血花迸溅的样子。

  好啊,我答应你。

  凌晨四点, 房间里的通讯屏突然大亮,工作人员莫得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请审神者带上刀剑男士在半小时内前往指挥大厅,准备作战。

  不是说六点钟才到我们的换班时间吗?毫无预兆被惊醒的加州清光痛苦地□□着,突然提前又是要怎样

  是战场上出现意外情况了?压切长谷部坚持要审神者睡在窄窄的床上,自己则是在地板上靠着床坐了一夜,现在看着状态还算可以,主,我为您整理衣装。

  扰人清梦者斩。歌仙黑着脸说,他有一点点起床气,但没打算在审神者面前表现出来,这会正杀气腾腾地系着披风的扣带。

  本来不打算入睡但又不想辜负长谷部让出床铺心意的审神者被迫假装熟睡了整整五个小时,为了避免惊动浅眠的守护者,他放缓呼吸一动不动直到现在,时政的要求来得正是时候。

  趁长谷部为他穿上外衣、整理肩膀与腰带的时间,审神者不动声色的舒展着身体,随后一卷冷毛巾被呈到面前,手臂主人是一脸温和笑意的烛台切光忠。

  冷毛巾可以帮助您快速清醒。太刀解释道,我想您需要它。

  谢谢。审神者伸手接过,顶着长谷部不赞同的眼神将冰冷的毛巾盖在脸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太刀的笑意稍稍加深了一点,他微微躬身接过毛巾,转身离开了过于拥挤的床前。

  简单地洗漱过后,审神者带着自己的作战部队到达指挥大厅,工作人员迅速用传送装置将他们带到战斗地点并传达了指令。

  他们需要在这里堵住意外情况造成的战线缺口,时限是尽可能的久。

  为了尽可能的保障效率,您需要在战场附近为队伍治疗,工作人员有些抱歉地说,稍后还会有别的小队来进行支援,请您务必注意自身安全。

  安排完后他就抓紧时间离开了,前方疲惫不堪的付丧神队伍也逐渐收拢,只等他们上前接应。

  髭切意味不明地看了那个背影好几眼,才悍然抽刀迎上。

  请坐在这里。小夜左文字仔细捡走草丛中的石块,招呼正远眺的审神者,他们现在身处战场附近的一片小土坡上,可以毫不费力地看见面容模糊不清的同伴作战的样子。

  唯二跟出来的短刀经过简短商量后决定轮换作战,他们在要比拼耐力的情况下并不具有太大优势,不如轮流休息,在为审神者帮忙的同时减轻一些压力。

  我们不擅长这种人多的场面,小夜左文字抱住自己的膝盖向战场方向张望着,但近身刺杀时会更隐蔽,在狭窄与黑暗的地方很有用。

  审神者伸手摸摸短刀的头他现在能很自然地用摸头来表示安慰和夸奖,并且渐渐从这与以前对待下属迥然不同的方法里找到了乐趣。

  虽然这次没有帮上忙,短刀干巴巴地说:但我们会变强的。

  我知道的,审神者回答,你们很努力,不论是清早和夜晚都在努力训练的你和药研,还是想要让本丸变得更好而做了很多工作的秋田和前田,都是本丸重要的支撑。

  这样就好。小夜左文字轻轻吐出一口气,放心了。

  在为那两个孩子担心?京墨望向下方,又有新的付丧神小队冲进战场,双方搅作一团。

  嗯。短刀轻轻地回答,没有用的话就会被舍弃掉,他们和我不一样,会很难过的吧,我的话,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尽管小夜左文字这把刀承载着人类十几年如一日想要复仇的感情与信念,当复仇结束时,还是会被毫不留恋地献给城主作为进身之阶。

  哪怕因为喜爱而特地讨来收藏,但仍不能长久地相处下去,经历不同主人的手,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总是行色匆匆,难以停驻。

  说不定什么时候,主人就会离开了,又或者离开的依旧是自己。

  因为这感情太过沉重黑暗,所以不能留在身边也是没办法的事。

  短刀安静地想,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这样的生活能持续的久一点就好了。

  并不知道小小短刀心情的审神者有些苦恼,久经硝烟的他虽然对洞察阴谋欺骗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轻轻松松就能判断出和平假象下每一道汹涌的暗流,但在面对这种无关利益的真情流露时却总是难以应对。

  这是他漫长时光中少数无法克服的缺点,不能同步对方感受的一切话语与行为都会变的苍白失色,勉强作出伪装也很快就会被拆穿,而且通常会得到对方的狂怒与复仇作为回应。

  那种微妙、善变又难以追根溯源的东西让京墨吃了不少亏,但不论是哪一次都让他为之震撼并深深受到吸引。

  渴望难以拥有的东西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追寻那短暂生命与厚重感情相碰撞时产生的绚丽光景与奇异美学,这大概足够解释审神者为何心甘情愿在这条吃亏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朋友判定他这是孩子气的想法,但也只是稍稍劝诫了两句,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等你明白感情是怎么出现的时候,就不会再觉得它美了。

  杂乱的脚步声及时缓和了些许不自然的氛围,三名新到的审神者从山坡另一边走上来,身后跟着数名刀剑付丧神,看起来是用作轮换的预备力量。

  双方对视了一眼点头示意,确定互相都没有攀谈的意思后就各自占据一片地方,沉默地等待工作开始。

  怎么了?

  审神者低声询问目不转睛盯着那边好一会儿的短刀。

  很奇怪,短刀困惑地回答,他身上有让我在意的感觉。

  他说的是三名审神者中的一个,年龄介于中青年之间,半阖着双目,眼下一抹青黑,脸色也泛着暗黄,看得出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的付丧神之一笔直地站在前方观察战场,绷紧的脊背像刀锋一般单薄锐利。

  和我熟悉的憎恨不一样,但又很相似,小夜迟疑着说,压抑的

  那名审神者的付丧神突然转头看过来,虽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但眼神中恳求的意味依然十分明显。

  短刀局促地沉默了,随后避开对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审神者。

  京墨笑了笑,摸摸他的头表示无所谓。

  萍水相逢的缘分没有必要关注太多,不论是什么样的画卷,随着时间流动,终究会展开现出全貌的。

  日正中天。

  六七个小时的白刃战后,大部分付丧神进入了体力不支的阶段,无法坚持作战的伤员迅速变多,小山坡上也渐渐坐满了休息的刀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