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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1 / 2)





  孟瑾棠:……?

  看着新获得的属性点,孟瑾棠感觉自己以前可能混了个假论坛——培养弟子的收获原来有那么大吗,她怎么没听别的玩家说起过呢?

  第145章

  孟瑾棠想,难怪别的走掌门流的玩家在经常触发奇怪支线的情况下,还坚持不断扩招,果然是因为这条路线会带来丰厚的回馈,甚至都不用走到后期,仅仅是前期,就能获得为数不少的自由属性点。

  《无名心法(逆)》中的内容并不完全,仅仅有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但仅仅从架构看,就与孟瑾棠所了解的武学常识颇不相同,她之所以还能指点陈深,纯粹是因为个人武学境界高明。

  聊完了心法上的问题,陈深这才找到机会,将微生波的来意一一告知掌门师姐。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不甚在意道:既然本地主人有邀,那岂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

  随着都婆国之会的临近,朝中各部也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旁的部门尚且可以忙里偷闲,但负责管理大小宴会的礼部却决计无法躲懒。

  许多官吏一直在部中忙到深夜时分,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在大夏的朝廷中,小吏可以五日一休沐,但稍微重要点的官员就只能每旬一休,而且遇到重大事件时,上述假期会自动取消,且不确定后续能否获得调休的机会。

  江州与其它州府不同,尤其是建京,里外都显出一种井井有条的森然气象,都城中原本设有宵禁,但因为大会将近的缘故,稍微放松了一些,一直加班到夜间的官吏们才不必睡在衙中。

  绘着梅兰竹菊的六角风灯挂在一辆马车上,在风里晃晃悠悠,这辆车装饰简素,赶车的马夫在着装上也不似豪门健仆,但衣裳整洁,指甲中也没有陈年泥垢,不太像是小门小户出身。

  这辆马车最终停在开泉伯宋家的门口。

  开泉伯大名宋致群,在礼部工作,是宋家这一代的长子,他仪表堂堂,风度颇佳,如今已有四十多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着不过三十许人。

  宋致群一进门,还未来得及梳洗,就径直去了正房柏厦堂那边拜见母亲。

  夜色深如泼墨,但柏厦堂里头还亮着灯火。

  开泉伯宋致群的母亲姓谭,被人称作谭太君,宋致群先恭恭敬敬地问了母亲安好,又问了几句饮食,这才慢慢把话题拉到工作方面。

  宋致群笑道:这些日子建京来了许多外头的人,亏得母亲提点,咱们才晓得约束家中子弟,莫要到处乱跑。

  谭太君听着儿子说话,只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柏厦堂虽是谭太君的居处,里头的陈设却不算富丽堂皇,反倒十分清新雅致,屋内没有焚香,熏笼边放着个檀木制的小案几,案几上的青瓷盏里,掐了十来朵理论上早该过了花期的新鲜水仙。

  墙上除了字画外,还嵌着些玉石质地的玩器,最中间的是一张珍珑棋盘,黑子白字呈胶着之态,而在棋盘上头,还挂了一幅字。

  宋致群接着说道:……圣上宽宏,设下宴席,说来有趣,那些外面来的人名字后除了居地之外,还写了门派出身,倒跟咱们建京十分不同。

  他东拉西扯了半天,历历数过不少江湖门派的名字,最后才稍稍提了一句寒山派。

  谭太君骤然睁开眼睛,她目光甚是清明,绝无半分睡意:你可瞧清楚了,里面难道是有姓宋的人么?

  宋致群:这倒没有。

  谭太君冷冷道:既然没有,那便罢了,宋家在外地虽也有些支脉子孙,但都是耕读传家,就算那群人里有姓宋的,料想跟咱们也并非一族。

  宋致群赔笑:母亲说的是,但儿子听闻,那位掖州王……

  谭太君出声打断:我老了,也昏聩了,倒不曾听闻过过,掖州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外姓王?

  宋致群自知失言,连忙改口:是,是,那位永济侯据说姓孟,而且年纪也不大,有说十五六岁的,也有说十七八岁的,但应当不曾超过二十。又忙笑道,说来还是咱们江州好,外面的人也实在不像样子,哪有年纪轻轻的小孩子家,就随意出来胡混?

  谭太君不搭言,目光越过儿子的头顶,盯着上面的棋盘看了半晌,忽然道:若是咱们家八丫头还活着,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视线在宋致群的脸缓缓划过,你是她伯父,晓得侄女不在世后,心里难过,有些多虑,那也寻常。

  虽然母亲语调平稳,但宋致群却觉身上有冷汗涔涔而下,赶紧垂下头,低声道:母亲说的是。

  棋盘上头挂着一幅字,粗笔浓墨,写着落子无悔四个大字。

  谭太君默然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却变得温和了一些:这也怪不得你,我在家里,也听人说起过,外面的人,门派多是依着山川取的,寒山那般大,有人想到了一块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宋致群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大可能,听见母亲如此分析,安心之余,也有些怅然。

  在他看来,任凭外面哪里,自然都不如江州好,若是那孩子性子不那么倔强,留在家里,由人伺候着长大,不也舒服得很么?

  宋致群对那个八侄女了解不多,只猜想她母家应该已经没人在了,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和寒山派那样的隐世大派扯不上关系,他早就打听过,江湖上那些少年成名的高手,都是从小开始习武,半路出家的,就算想有一番成就,少说也得过上五六年之后。

  谭太君忽然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儿子的手背上:生长在建京里的人家,私底下再如何心狠,总是你能料想得到的,但自外面来得人却又是一番脾气,一旦行差踏错,惹上了他们,那谁也救你不得,你平日在外头奔走,千万要仔细!

  宋致群垂首听训:是。

  谭太君闭了闭眼。

  她晓得隔墙有耳,但对那些武林中人来说,若是有意探听什么,纵然隔着十道墙,也能将别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内家高手,甚至能听见数里之外的虫蚁活动声响。

  ——何等可怕的江湖人。

  尤其是里头的轻功高手,行动时轻若拂风,来去无踪,对普通人而言,那些人可能就在身边,却无法感受得到。

  一旦想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里,或许存在着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跟耳朵,谭太君便觉得胸口处窒息般的沉闷。

  曾经有外放的官员,本来雄心壮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某天三更时分忽的惊醒,发现自己头皮生凉,原来是被人无声无息地割走了满头头发。

  大夏继承了前朝的许多财富,也继承了前朝留下的敌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