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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 / 2)





  然后又道:罗纵,保护好澜凝冰。这个真的很重要,男团成员受了伤还要扣他生存点数,以示失职之罪,真的是巨冤。

  四人即刻各司其职,两人避开漫天暗器,跳上东西两侧的小戏台;一人保护;一人被保护。

  楚栖则站在大戏台的正中央,凝神回忆当年阿桂设计防御机关时的种种。

  阿桂有一爱人,名叫雀舌,是位毒医,也跟随楚栖北上。雀舌貌美,却被人截断了双腿,只能靠阿桂给她造的机关腿行动,不过更多时候,她选择坐在阿桂怀里。

  雀舌不同于阿桂,性情阴鸷狠毒,也不乐意教楚栖毒功医术,所以楚栖就没学到多少。

  但阿桂很爱雀舌,常用她的生辰作为关键数字。他们偏居南地时,避免引动防御机关就会用到她的生辰数字。

  却不知建造光风霁月楼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好上了,又不知此处机关究竟是不是阿桂设立的。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

  楚栖沉声道:苍,那小戏台下方是不是有道轮轴?

  苍的声音良久传来:是,但要以大力才能推动,箭雨如瀑,一时不好分心。

  楚栖道:有便好。羽林卫小哥,你也找到了吗?

  那羽林卫应了一声。

  好,你们在那别动,听我指令,等会儿苍将轮轴从西至东旋转九圈,羽林卫从东至西旋转一十二圈,如果箭阵未停,就算我试错了,即刻找人帮忙!

  楚栖说罢,深吸一口气,抄起方才刺上来的一把铁剑,动作幅度极大地舞了一个剑花,将原本射向他的箭镞都挡了回去。

  楚栖动起脚步,在偌大的戏台之上从东舞剑舞到了西若不是时候不对,他很想耳提面命明遥过来学习一下他精湛的业务能力此时罗纵、澜凝冰离得较远,苍与羽林卫又各自小幅度躲避,原先均匀分配攻击的箭雨竟调转方向,朝着楚栖极速射去。

  楚栖不闪不避,仰头迎着坠下的弩.箭蒺藜,高喊道:趁现在!

  苍与那羽林卫同时转动轮轴。

  在机关被触动的瞬间,箭阵猛地加大了威力,千百余支暗器从四面八方喷薄而出,直攻唯一站在戏台之上的楚栖!他仿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但越到极端之时,楚栖头脑反而越发冷静。他扫视过无数个发箭口,心道自己加的三点机关术技能还是有用的,一眼就算出了暗器落下的方位与先后顺序,但与他出众的眼力相对的是,他的身体数值不够,跟不上反应速度,纵然心想闪身,却已来不及移动,只能堪堪避过要害,不过顷刻之间,他已身中数箭!

  负伤之下,行动更难,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短促的轰鸣响过,那些蓄势待发的箭镞就突然如鸣金收兵般缩了回去,射出暗器的圆孔也转瞬消失无踪。

  戏台之上、楚栖身边,轰然移出了一条一丈宽的缝隙,缝隙之下留有阶梯,通向不知何方的深处。

  楚栖被钉在台上,勉强支起身,他右腿、右臂甚至腹部都有中箭,只因没有拔出箭头而流血不多,但已算是重伤,再无力气下去查探了。

  而现在入口却被开启,皇帝若是临时换人调查,多半真要交给罗太尉负责。楚栖心虚地想,却不要他这是自掘坟墓,给楚静忠找了个大麻烦。

  但现在他暂时不想管了。楚栖将手臂遮在眼睛上,缓缓舒了口气,要不是真赌对了,这入口机关确实是由阿桂设计,密码是雀舌的生辰,而阿桂和雀舌同他北上南下多年,不然就刚才那箭阵架势,哪还管留不留活口,他定然交代在这里了。

  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惨惨惨了。

  世子!

  苍连忙奔了过来,查看他的伤势,楚栖抬眼打量了他一下,酸溜溜地想,这人连衣服都没破。

  脑海中的系统没有报扣除点数的坏消息,那说明澜凝冰也毫发未损,楚栖眯着眼远远瞄了瞄,罗纵似乎受了点伤,但大致看上去还好。

  总之除了他挂彩严重,这凌乱的箭雨并未造成最坏的结果,他又继续给男团成员收拾了烂摊子。

  不幸中的万幸,楚栖呼了口气。

  然而忽地,他想到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个什么人。

  那个跟着罗纵跳下来的羽林卫、方才在西边小戏台上的羽林卫,他去了哪里?

  楚栖眼皮一跳,感受到耳畔有风声呼过,想要避开却无奈气力已经消耗殆尽,更被利箭钉在台上。

  然而偷袭之人不顾他重伤在身,连人带箭一同扯了过去,右臂的箭镞猝然离体,刹那间鲜血奔涌,滚滚染红了戏台。

  楚栖闷哼一声,身不由己地被带入缝隙深处,事发突然,他身侧苍已算反应神速,第一时间避开伤处、用链鞭勾住他的左腕,却不敢全力拉扯。然而不过僵持片刻,那处机关入口便呈现出了关闭的趋势,苍狠一拧眉,也跟着跳了进去。

  紧接着,咚地一声,入口关闭。

  这三人消失的速度实在太快,稍远处的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罗纵正叫人帮他拔了背上的箭尾疗伤,见此一幕,全然呆愣住了。

  那羽林卫澜凝冰感觉自己手脚发冷,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你的手下吗?

  是、自然是罗纵仿佛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为何,为何要方才入口的打开方法是什么?我们可要下去?

  澜凝冰看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和不见缝隙的戏台,呼吸蓦地急促了起来。他下意识想抓紧瑶琴,手中却再没了武器,只好攥紧了自己的掌心,疾声道:立刻通知敬王,赶紧,快!

  罗纵猛然反应过来,也转头喝道:对!再去一个人禀告太尉!

  站住。澜凝冰冰冷地看着他,假若罗冀先到,他们才真的是必、死、无、疑。

  一炷香后,风光楼外突兀传来车马声响,来人却既不是敬王,也不是太尉。

  而是此刻本应该正在午休的皇帝。

  他着一身轻便衣服,身旁一个眼熟的内宦随侍也没有,若不是罗纵认得圣容,简直不敢上前行礼。

  皇上您怎么来了?

  柳戟月环视风光楼的满地狼藉,缓缓绕过遍布箭、针、钩、刺的地面,踏上戏台,凝视着正中间一滩未干的血迹。

  他俯身沾上一指。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又闪出两道青衣身影,各自跳上东西两边的小戏台,无师自通地拨动了轮轴。

  但在东九西十二后,却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打开密道。

  一个青黎卫低声道:入口已被人从内部关上了。

  另一青黎卫则是凌飞渡,他看起来远比其他人更在意,绕着缝隙闭合的地方走了数圈,沉默寡言如他却主动开口:敬王能有办法。

  柳戟月垂首捻着指间血迹,额发挡住神情,他亦沉默不语。

  没有其他入口了吗?澜凝冰问,他强撑着道,是我惹的祸事,稍后怎样惩罚都行。

  澜卿。柳戟月唤道,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声音温和轻柔,听不出一丝怒意,说出的话亦似玩笑,晚了,朕罚不了你。毕竟,你重视的人已经不在了,还能惩罚什么呢?

  澜凝冰一怔。

  柳戟月说罢,也不去看澜凝冰神色。而是静静解开了自己左掌上的绷带那才是几天前被澜凝冰刺伤的。虽说用了上好良药,伤口也未抵筋骨,但只有短短几日自然愈合不完全。

  他俯下身,只是将手掌轻轻擦过随意倒在地上的剑刃,又顷刻划开了伤口。

  陛下!

  所有人都是一惊。

  柳戟月肃容道:霁,将入口打开。

  凌飞渡愣了一愣,但也最快反应过来,他没有其他人的犹豫与担忧,手持链鞭,向着原本的入口方向猛烈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