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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曾布和蔡京俩人溜到厕所一商量:“章相公总是不怕得罪人呢。”

  “那我来求个情吧。”

  “正是这个道理。难道官家能回护章相公,就不回护十一郎么?说十一郎有不臣之心,岂不是要将官家置于孤家寡人?亲自抚养,每日垂询的孩子,怎么能变坏呢,是不是?”他就这么一个宠爱的弟弟,同母弟十三郎酷爱学习都没送弘文馆去,单给十一郎开了武监。固然是因为弘文馆太重要,武监无人问津关门大吉,但也有溺爱在其内。

  蔡京一脸崇拜:“凡事都在官家的掌握之中,哪有这么多出人意料的事?”

  大宗正和官家没谈拢,忧心忡忡的走出来,沉重哀叹。

  林玄礼刚把两盘点心都吃光,喝了半壶茶。

  “十一郎,官家召你上殿。”

  “来了来了。”一路上赶紧揉了揉脸,揉红了眼睛,抓乱头发,脱靴上殿。被发跣足的走出来。

  用袖子捂着脸,[老子哭的像影帝一样帅],走到合适的位置,往地下一跪:“臣佶自知死罪,请官家发落。”

  赵煦有点听不得这个,示意太监:“念给他听听。”

  太监展开群臣联名的奏本,开始念。长达两千字,抑扬顿挫的得念半天,总共六条大罪。

  不孝不悌不臣——拿父母遗骸(他自己)冒险,不孝。不服从皇帝哥哥的命令,不悌不臣。

  扰乱礼法、尊卑不分——宗室不许当官不许参军是祖制,也是列入礼法之中的。赵佶不仅违背祖宗规矩,违背国法,还在父母遗骸上刺字。以郡王之尊,自甘下贱当了个小卒。

  孤身犯险置万军与危悬——本来各州都安稳的闭门不出,因为他在金明寨里,不得不去救他,差点就被西夏军全歼(西夏军确实有这个实力)。

  自持天命所归——真实证据,赵佶化名林礼时亲口对其他人说他命不绝于此,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虽说是生死有命,但这就很狂妄。什么人敢自称‘天命在我’?身为一个郡王,你算命干什么?你的命运还有什么变数?

  施恩军民,收买人心——厚赏、立碑,给士卒生前身后名,想给当地百姓减赋,这不是收买人心是什么?这不是一个郡王能说能做的。

  无诏出击,为所欲为——武人最大的忌讳。未经枢密院批准,擅自出击,以卵击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以卵击石把石头打破了,但违反规则就是你不对。

  林玄礼听的怒火中烧:[气得我现在就能徒手抠起一块金砖楔你脸上!]

  [放屁!老子就不能是普通的封建迷信算好了准备置办棺材吗?]

  [给壮士立碑咋啦,你别立碑!麻痹,老子以后一定刨你坟,毁你碑。]

  [章惇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想治死我啊。这些罪名足够杀了我!就算没杀了我,也算是彻底挑拨离间了。正常情况下皇帝肯定会怀疑我。诬陷狄青对简单一句话!诬陷岳飞也不难啊!宋代皇帝只想要工具人。六哥不会信他们吧,应该不会。其心可诛!]

  赵煦严肃的问他:“赵佶,你有何分辨?”

  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国家大事,不是拿来玩的了?

  “有!”林玄礼尽量收拢起杀气,要是让官家或者章惇感觉到杀气就更麻烦了,现在我还很弱小,怎么敢有杀气:“先帝之归天,西夏贼子难辞其咎,我去报复他们,如何能说是不孝?即便是用错了方法,毕竟发心不坏。”

  不论是法律还是判例,血亲报仇,儿女干掉杀害父母的人,都能减罪一等。

  “说我不臣,就更是匪夷所思。以郡王之尊,自甘下贱当了一名小卒,依旧是官家的臣下。诗云‘伯也执殳,为王前驱’。我反比往日更有用。”林玄礼严肃批判了一下过去的自己,除了吃吃喝喝到处游玩之外,食君之禄,不能为君王分忧解难,消耗的一样是民脂民膏,官家自己节俭,对兄弟们却很大方,官家自己操劳忧虑,我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为官家效力分毫,非常惭愧。

  激情吟诗:“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不需要等人暗示,御史中丞大叫道:“且住!宗室子弟不许为官,乃是祖宗成法,礼仪体统。你巧言善辩,嘴上说的是为陛下分忧解难,心里想的是大展宏图。一个连礼法都敢弃之不顾,怎么可能忠君爱君?”

  君王和礼法是一体的!礼法维系君王的威严,礼法不存,君王的威严也就不复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礼子还得再吵一章,不能省略。感谢在2020-11-21 01:50:35~2020-11-22 01:1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月碧水间 5瓶;云林子 3瓶;双叶菲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抬杠进行到底

  礼和法是一体的。换句话说,法律约束的是底层平民的日常行为,礼约束的是贵族、官员的日常行为。理论上是这样的,侦查抓捕上报时发生其他问题那就另说了,上报给官府,或官员上报给官家之后怎么处理,那也是另说的一件事。

  说他违背礼法,其实就是说他犯法了。

  而礼+法就是为了维护君王的统治所设立,违礼或违法的行为都可以无限升级到不服从统治。

  再升级就是有不臣之心。

  在章惇垂着眼睛不动不摇,没发出任何暗示之前,官员们尽力打击郡王的嚣张气焰:“臣附议!”

  “臣附议!礼法不兴诸乱之由也!”

  “臣附议,必须严惩不贷,此风不可长!”

  林玄礼早就找好了借口,想当年做烧烤师时,没少听律师和当事人探讨如何规避法律漏洞,怎么合理合法的利用法律漏洞通过虽然不道德但是没犯法的行为搞定问题,客人们说话毫不避讳,自己当时好奇,听的挺专心。当即回答道:“说的是宗室不能当官。一个小卒也算是官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家祖宗曾明文规定,禁止皇室子弟隐姓埋名跑去边关投军?”

  [赵匡胤要是能料到有这么一遭,他早就提防他弟弟了。赵光义打破头也想不出来会有这么傻缺的子孙后代吧那是他们想象力不行。]

  [除了你们林哥之外,各朝各代还有谁有这样的胆略,敢做这样的事?]

  众臣为之一窒。是哦。官>平民>小卒,这只罚虚张声势,没有罚自降身份的。

  赵煦坐在宝座上看底下吵架,抿着嘴,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想锤他两下。不仅顾左右而言他,还强词夺理。但话说的还真没错,宗室不能当文武官员,可佶儿确实没当官。后来升任副都头也算不上个官,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武夫而已。

  官员们把话题拉回尊卑问题,不孝已经没法拿来骂他了,被他这么一解释还挺孝顺:“赵佶!天子统三公,三公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

  有人想:多亏十一郎没学会真宗皇帝那套夜梦神仙,他要是说,这是神宗皇帝托梦要他去,再指天画地一发誓,那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这就很难质疑,他非说他做梦了,我们说他没做梦也不好使啊,再加上官家补充这次行动是官家默许的,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又有官员暗中嘀咕:“这不是自甘下贱嘛…”

  又被身边人提醒:“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